第74章:洛阳之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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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继而大雨如注,巍峨雄伟的帝都洛阳此刻犹在风雨中飘零的病夫。

昔日庄严奢华的崇德宫大殿内,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让平日高高在上的汉廷大员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封又一封的加急快报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所有文书说到底就两个意思:要么陈述丢城丢地,要么就是要钱要粮要兵丁。

连平时很少上朝理事的大汉皇帝也惊动了,今天一大早就赶到了金銮殿。

一众文武都不敢抬头去望丹犀上的龙椅,怕一不小心触犯龙颜。

紧张和沉闷四处弥漫,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殿深处,雕龙宝座高高在上。宝座中,一位年约三旬的清瘦男子手按扶手,面色阴沉的可怕,只见他头戴紫金冕冠,身穿大红衮龙袍;忽地,他松开扶手,腾地一下站起身子,抓过一叠奏章,向台下的文臣武将狠狠摔了过去,咆哮道:“尔等瞧瞧这些奏章:一月,张曼成攻占南阳杀郡守褚贡;二月,波才于长社败朱儁,汝南刘辟夺邵陵败赵谦;三月。广阳杨凤连杀幽州刺史郭勋、渔阳太守刘卫;四月,赵宏占据宛城;五月,贼酋张梁杀入青州,除却东莱、北海,其余各郡皆落贼手…蚁贼越剿越多,丢城失地,节节败退,朝廷要你们何用!”

龙椅上的冕冠男子就是当今大汉天子——刘宏,史称汉灵帝。

刘宏盯着满朝的文武,恨不得把这些家伙一个个拎起来丢进地牢,让他们去好好的反省反省。

见天子大发雷霆之怒,殿内臣子们无不胆战心惊,后面几人更是尿都要吓出来了,生怕一不小心官帽子就掉号了,自己可是刚花大价钱买的,不能屁股还未捂热,就乘机被人撸掉,那就亏大了。

“臣下无能,请陛下责罚。”大将军何进和大司空袁隗慌忙叩首谢罪。

后面的百官也跟屁虫似的赶紧拜倒附和。

发完一通火后,刘宏一屁股坐下龙椅。中常侍张让快步走到他身后,为主子殷勤地又是揉肩又是松背。

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皇帝陛下无力地挥挥手,让他们起来说话。

大老板面色稍缓,文臣武将们也松了一口气,有人越众而出,出言道:“欲平黄巾,首先当解除党锢,聚天下英才为我所用;其次于各州郡县广招壮士组建乡军,配合朝廷大军剿贼;其三,集中精锐先剿灭匪首张角,从而使得天下黄巾群龙无首,尔后再各个击破。”

听人进谏解除党锢,刘宏不由眉头一皱,第一次党锢兴起于桓帝,以后的几次风潮却由他自己下谕发起,解除党锢岂非否定他的英明决策?这简直实在挑战他的皇者权威。何人竟如此没有眼色?正打算记下此人日后好算账时,不经意抬头一观,却是以忠正敢谏而著称的尚书卢植。哎!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一旦较起真来油盐不进,甚至刀斧加身亦不悔。皇帝陛下有点头疼,他强打精神笑道:“卢卿所言,事关重大,众卿以为如何?”

这位青史留名的昏君虽穷奢极欲,贪财好色,可人却并不傻,他是离不开一群阿谀奉承的小人,但大汉还是需要几个能做事的人才行,不然这朝廷如何维系,天下还不乱套?

身后的张让闻言立时大惊,那些被放逐和禁锢的士人大都是他们宦官做的好事,那些人不将他们恨之入骨才怪,要是重新启用哪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思虑至此,他赶忙转到皇帝身前,躬身行礼道:“陛下,万万不可,那些党人历来居心叵测,喜好结党营私,现处江湖久矣,早对朝廷心生不满,若一旦得势,恐立生祸端,请陛下三思。”

刘宏正欲点头称是,却见卢植须发俱张,怒声反驳道:“一派胡言,阉狗安敢如此辱我士人,请陛下立斩此贼!”

“洒家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其心可昭日月;卢植欺我宫人太甚,恳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张让满脸委屈,凄然求道。

卢植横睁怒目,死死盯住张让,张让则是眼巴巴望向天子,两人互不退让,势必要见个分晓。

这时,又有一人出列恭声道:“卢尚书之策大善,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不救!”原来是北地太守皇甫嵩。

不解党锢,危及江山,一下戳到刘宏的痛点,他本欲袒护一番中常侍,听到皇甫嵩此论心中顿作惊疑,一时又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那何进一拍额头,忽道:“前两日,青州传来一封紧急军报,随即我就派人送进宫里,陛下可曾观之?”

刘宏疑惑,遂问:“何事?”

何进答道:“旬日之前,青州地方军大破张梁20万贼寇…”

“竟有此事,为何不报?”刘宏初闻大败贼兵很是欢喜,尔后想到如此喜讯竟无人来报,顿生羞恼,便黑着脸责问张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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