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130 一家团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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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仪之一连几个问题,将戴鸾翔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沉思良久,却想不出对答之言。

秋仪之也觉得自己说话口气未免太过生硬,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晚辈失礼了,然而内里却是一心为戴元帅考虑。若是依晚辈想法,眼下世上能保戴元帅安全的,唯有我义父幽燕王爷一人而已。还望元帅能够好好考虑考虑,不可自误啊!”

戴鸾翔口中虽然不说,内心却已有几分松动,叹口气说道:“戴某现在心乱如麻,这是大事,不可仓促决定……”

秋仪之是如何聪明之人,戴鸾翔一出口,他便已听出其中意味,心想:这戴鸾翔是一代名将,必然心高气傲,不能逼得太紧了。于是他点头道:“此言才是正理!元帅刚从劝善司手中逃脱,身体尚且虚弱,眼下第一要务,是要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再从长计议!”

他见戴鸾翔颔首不语,便领手下人马重新出发,先向南方走些距离,再寻小路绕开之前那座破败道观,往藏身的破庙而去。

秋仪之手下这八十二人,救出戴鸾翔的过程当中,虽同劝善司二百多人经过一场交锋。然而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又有秋仪之的精妙计策,一仗打下来,竟然没有折损一兵一卒,反倒缴获了五六十匹战马,加上之前搜罗到的,已然是一人一马,行军速度比之之前更快了好几倍。

这一群人马沿小路星夜兼程,待东方渐白之时,早已绕过程彦、金德强所在的那处道观,来到之前藏身的破庙。

这间破庙中,秋仪之原本是用来安置当初郑荣逃出潼关过程中,留在近畿的残兵,其中伤愈可战的都被他带去救戴鸾翔了,只留下几个伤势尚未痊愈的,留在庙中。

这些将士虽接了秋仪之命令,只需在此处安心养伤,却毕竟在军中久了,始终不改军营习气,自发安排人员轮流警卫。

当日轮到放哨的,却是秋仪之年初奉命南下镇压天尊教叛乱之时,结实的石伟。他原是负责军中所谓“暖帐”的营妓事务的百户,因脑子活络,因此也被郑荣选来进京。然而石伟突出京城之时,他虽没被官军刀剑所伤,却不慎踩到一枚钉子,伤得虽然不重,却难以行动,这才被留在潼关之内。

当时正是仓皇逃离京城之时,哪有军医悉心照料,这石伟一点小伤,居然溃烂开来,后虽经地方郎中医治,却依旧尚未痊愈,不能自如活动,便只好做些瞭望放哨的差事。

因此他远远望见秋仪之等人骑马近前之时,便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秋仪之跟前,伸手牵住缰绳,说道:“义殿下出发之时英姿飒爽,现在回来更是意气风发,想必义殿下定是旗开得胜了吧!是否已救出戴元帅,好让小人也高兴高兴。”

秋仪之坐在马上笑道:“近几个月我在京城之中,也见过几家妓院中的龟公,总没一个口齿伶俐及得上你的,怪不得我大哥要派你管暖帐了。”

石伟挠挠头,笑道:“这便是义殿下捉弄我了……”说着,他便抬眼仔细观察队伍,见其中一人自己从未见过,便又问道,“义殿下,小人眼拙,见那位大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想必就是戴鸾翔、戴元帅吧!”

秋仪之莞尔一笑:“什么眼拙,我看你这龟公眼神却是精明得很嘛!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戴元帅。你不要在此处伺候了,快去通知戴母和公子、小姐,就说戴元帅来了!”

戴鸾翔在秋仪之身后却听得清清楚楚,惊问:“什么?我母亲,还用戴松、银屏,也都在这里么?”

秋仪之扭头望着戴鸾翔,见他神色之中既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惊喜,便笑道:“晚辈说了,元帅也未必相信,待会元帅亲眼相见,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戴鸾翔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纵马便要向前疾驰,却被秋仪之一把拦住,说道:“元帅莫要心急,几位家眷就在前面破庙之中,且等我手下之人前去通报一声,再相见不迟。”又令石伟道,“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

石伟连忙答应一声,转身扭着屁股,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秋仪之见他模样滑稽,便道:“好了,用不着你去通报了,等你走到破庙那里,黄花菜都凉了,戴元帅还不急死?”便又令手下一人,骑马前去通报,自己则领着余下众人,缓缓向前。

戴鸾翔此刻寄人篱下,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也只能勉强忍耐,跟在秋仪之身后慢慢向破庙方向行走,却见那匹快马却是行动迅速,不一会儿已经进了破庙,一闪身便消失在围墙之中。

过不多久,从破庙之中又走出三个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少年,身后则是一位少女搀扶着一名老太。

那少年腿脚极快,一眨眼便已飞奔到大队人马之前,抬头朝队伍之中仔细张望。他见戴鸾翔就在其中,早已忘了礼数,来不及向秋仪之打招呼,便快步走到戴鸾翔跟前,倒头就拜道:“孩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真是枉为人子……”说着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戴鸾翔见他这幅样子,鼻子一酸,也垂下泪来,口中却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在诸位面前这般失态,成何体统?”

他话音未落,却听前方传来苍老的声音:“我儿鸾翔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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