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3 燕京(1 / 2)
有三位上清境的高手攻城,加之雪国在魔教的培育下真的不能当做一个寻常小国来看待。
卯时攻城,不到午时,燕京的屏障便已告破。不过想到城内细作的破坏,这个成绩已经合格了。
双方并没有在城墙内外过多纠缠,从卯时坚守到现在,即使只是向城外不停的射箭,便让这些将士手臂酸胀了。
更何况在悍不畏死的僵尸中,还有雪国的战士发了疯似的冲击着城门,好像要把雪国这么多年待在燕国这个庞然大物身边的压力,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城门已破,雪主却将雪国的士兵都叫了回来。海量的僵尸从数十丈宽的城门涌进燕京城,雪国人少,雪主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战士去一座破城里消耗。城门已开,敌人的有生力量就交给这些杂草一样的僵尸去处理吧。
雪主自己都无法想象,一个遍地僵尸的燕京城,将是一番何等样的地狱场景。
雪国的队伍从北方席卷而来,燕京城的王宫也坐落在城的正北方,但破的却是南门。一个是因为王宫所在的北墙没有城门。再一个,王宫中也有另一层屏障却是细作们无法破坏的。
黑压压的僵尸像汹涌的海啸一样从南门灌入燕京城,很快便淹没了南城的大街小巷。无数选择留在燕京内的人依托地形,在这里同僵尸进行着最后的殊死搏杀。
城门在燕京城作为中轴线那条大道的最南端,这条主街宽阔无比,沿着这条街道前进的僵尸自然是最快的,而在这条街的另一侧,也有一片漆黑的存在,那就是燕国最后的一只玄甲重骑。
玄甲重骑是野战上最恐怖的战力,就算是实力强横的修行者,也根本无法轻易抵抗。然而,装甲骑具过于沉重,无法长途奔袭。而且受到甲胄影响,在狭窄地域的灵活性,要不如轻骑兵,就像在雪国,一段道路开化的泥泞,便阻住了燕国主力的归途,这便是重甲骑兵最明显的弱点。所以在以往的历史中,根本没有过以重甲骑兵进行巷战的战例。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一支玄甲重骑的养护费用实太贵。一个重骑兵需要配备大量的扈从辅兵,消耗极为可怕,对于马匹的品种也有很高的要求。燕地有天下最好的战马,连唐国的骑兵,骑地面上也是从燕国买来的骏马。 所以,当今世上,除了唐国和燕国,再也没有任何国家,有能力组织起成建制的玄甲重骑。
但重骑兵被称为战场重器,自然有其道理,这种从诞生之日开始,便被只被赋予了一条冲锋使命的骑兵,兵锋所至便成了是无数敌人的恶梦。
按理来说,城市并不太适合重骑兵摆开阵势冲锋,但燕京街道长且直,而且既然是燕国本土作战,应对的是僵尸这种脆弱,又不善于机动的东西,而雪国的狼骑兵在这街巷之中更是发挥不出他们的机动性。这种环境,反而可以让燕国重骑可以充分发挥冲击力。
一声炮响在天空中向全城传递开来。
街道最北面,王宫宫墙之下的数千骑兵,抬头看了眼天空,神情宁静,他们已经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但却没有畏惧,只想着一会儿要打成什么样,才能让这只注定消失的军队,依旧的记在人们的心中。
禁军将领看着那声炮在空中留下的一团黑烟,轻声下令道:“出击。”
玄甲重骑的将士们沉默的拉下面甲,缓缓抽出直刀,斜指前方的黑色潮水,指向杀声震天的南城,齐声喝道:“碾过去!”
马蹄渐动,沉重的玄甲重骑踏着坚硬的地面,就像过去无数年间那样,又一次开始了冲锋,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整座城市都开始震动起来。
燕军显然做了很多次演练,非常娴熟。
忽然感受到大地的震动,有些腿脚不好的僵尸甚至走都走不稳了,它们下意识里向北方望去,然后便看到了那些人马皆黑的玄甲重骑。
玄甲重骑根本不理会这些僵尸举起的兵器,张开的大口,保持着最完美的速度,挟着恐怖的气势,继续在长街之上冲锋,所过之处便有骨断筋折。
玄甲重骑根本不用想着砍谁,面对这些步行而来的僵尸,这些玄甲重骑简直就是在欺负小孩一样 。
数千骑兵跑过一遍,长达数里的街道上便只剩下一层肉泥了,还有几只小队从其他街巷中穿出来,将这些僵尸切割开来。
主力也趁机从预定好的路线,绕了一个大圈,再度返回这条街道上时,还能保持着之前的速度。
第二次的冲锋又开始了,就像有一把巨大的镰刀扫过,将长达数里的僵尸像麦子一样的放倒,根本无法计数,在这些重骑的蹄子下面踩碎了多少僵尸。
不时的有生前是武者或者是法师的僵尸,依靠着他们保留的一些战斗本能,向这些玄甲重骑发动着攻击。
但这些骑兵只是举起了左臂上的一面盾牌,便将这些攻击消解于无形,高速奔跑的战马很快来到它们的身边,然后这些僵尸便再没什么特殊的成为了肉糜。
盾牌上面银光流转,当然不是普通货色。连玄家都有能力造出那么多法阵盾牌,燕国龙鳞未必找得到,但这么多年攒下了些家当,也不让人意外。僵尸法师的那点攻击被数千盾牌一分担,就像下雨一样微不足道。
从午时杀至黄昏,便是战斗力再强,也会乏累。即使人类可以在精神上继续压榨自己,但马匹也熬不住。
一直掌握着主要街道主动权的玄甲重骑,当然无法清缴更多他们未涉足那些区域的僵尸。当安排在这些地方巷战的士兵、市民,全都被尸潮吞没之后,四处涌入街道的僵尸也给了重骑们更多的压力。
禁军将领眼看着一队小队重骑在战马力竭之后,冲击力大减,最终陷入了僵尸的包围。停下来的骑兵,就没有骑兵了的意义,一个停下来的重骑兵兴许都赶不上一个步兵。
那不是个意外的情况,杀了这么久,大家的马都累了。禁军将领看着身下,白色唾沫已经满嘴的爱马,突然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重甲。
其他的骑兵已然知晓了将军的心意,全部脱下衣甲,为身下的战马减轻负重。
冲锋的路上除了一直以来沉默的震动声,此时又响起了燕人的那歌声。
“踏破头颅兮,生死立判!”
“壮士一去兮,不再南看!”
“我先去,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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