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亢奋(2 / 2)
姜恪脸上挂着丝丝嘲笑,他朝着“狙击手”所在的位置摇了摇头,十分的惋惜。
姜恪冲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张了张嘴,用口型比着,“送你打,都打不到,蠢货。”
被挑衅的“狙击手”见状,嘴里咒骂了一句。
他对自己的第二枪很是生气,他将失误归咎于被姜恪的眼神扰乱了注意力,是一次可以被宽恕的失误。这个距离不可能轻易被发现,他看向这边只是巧合,那他的口型呢?狙击手的心猛地向下沉去。
“狙击手”稳下心神,将眼睛再次贴近瞄具。然而此刻,姜恪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只有“羽绒服”一人倒在血泊中,那边刚刚被他打穿的肩膀上,插着一根笔挺粗粝的钢筋。
“狙击手”慌乱起来,连忙收起枪,他心里清楚,位置已经确确实实的暴露了。
他同“羽绒服”不同,曾经是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安保人员,对于此刻发生的情况有着专业的判断。虽然不甘心,方才经过瞄具,他亲眼所见擅长近身搏斗的“羽绒服”被姜恪轻易的击垮,还有对手能准确判断出自己的位置。
此时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与之一战的能力。权衡再三,他决定暂时撤退,并将今晚发生的情况,详细的向组织汇报,只要把一切罪责都推给“羽绒服”就好了。
收拾完装备,他本想将弹壳回收的,但是下层却传来了响动,他只好作罢。
“狙击手”从四层小楼的另一侧跳下,十分轻盈的着地,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恪赶到时,只看到未能被带走的两颗弹壳。
姜恪在四周观察了下,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重新回到了“羽绒服”的身边。
“羽绒服”此刻目光涣散,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嘴里想说点什么,但是接连遭受严重的创伤,让他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啧,我还没问完。”姜恪还在药效上,依旧是那副兴奋的模样。
他俯身检查着“羽绒服”的枪伤,“羽绒服”的肩膀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水泥地。姜恪偏偏将钢筋立在他的伤处,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姜恪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一枪要是真的打中了自己,至少要断条腿。
不远处的营地方向又传来了枪响。随后,直升机发动了引擎,升空离开了。
姜恪看了眼营地,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转身来到“羽绒服”身边。
“看来你被抛弃了。”姜恪轻飘飘的说着,他此刻也不担心“羽绒服”还有什么后招,这个人身上的伤必死无疑,此刻只是时间问题。
羽绒服躺在地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只从嘴里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看你现在也回答不了问题了,这样吧,我给你说个故事。”
羽绒服眨了眨眼。
“我有几个朋友,也是亚洲人。其中有一个死在了安德森的空军基地里。你有什么看法吗?”姜恪蹲在“羽绒服”身边,缓缓的说道。
“羽绒服”看着姜恪,眼神空洞,他勉强抬起了还能动的那只手。
“你想说什么?”姜恪看他有反应,问道。
单单是举起一只手,“羽绒服”已经耗尽了自己大部分的力气,他浑身都在颤抖,缓缓的举起手,冲着姜恪竖起了中指。
姜恪站起身来,冷声说道,“代我向杜克问好。”
随即,他一脚直接踏穿了对方的身体,内脏和血水溅射而出,流了一地。
姜恪甩了甩脚,转身离去。
他的身后,一大群昆虫战战兢兢的爬出宽大的洞穴,冲着“羽绒服”的残肢爬去,仿佛一条守护着这座城市洁净的大蛇,游动着它那饰着红色涡纹的躯体。
姜恪既没有陷入黑暗之中,也没有闻到那些污浊而腐烂的气息,他只是看到一缕被分解成淡橙色光线的柔和的日光。空气和光线不仅仅照在他的身上,还向那昆虫洞内看不见的泥土裂缝中渗透进去。它们从这些裂缝可以看见灰蓝色的天空,巨大的松树枝叶,和肥厚带刺、攀援生长的槲寄生,正在寒风的轻抚之下婆娑摇曳。
微弱的晨光渐渐地透过污染物,洒在了安克雷奇的街道上,接着,光线变得越来越亮,物体和人体都有了色彩和形状。
浑身是血的姜恪,此时站在了出城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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