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晋王求见(1 / 2)
裴仁魁夜难成眠,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若然谢九郎来在他京兆府喊冤,他以怎样的神态语调甚至眼神应对。好不容易,裴仁魁心里有了谱儿,仆从报说,谢九郎带着带着矮几蒲团上寿昌门写状书去了。
谢九郎此举,不仅扰乱了裴仁魁所有铺排,也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裴仁魁带人到了寿昌门附近,迟疑良久。管,还不是管。如何管,管到何种程度,都有讲究。
直到前方来报,说谢九郎状书上居然明目张胆写着:惠妍公主信口雌黄,指鹿为马,将卫瑫善举说成罪行。此乃父母管教不严所致。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惠妍公主德行有亏,实乃皇帝陛下之责。
裴仁魁悬着的心放下了。
谢九郎这般措辞,一方面令得皇帝陛下颜面扫地,另一方面,更加能使皇帝陛下大发雷霆。
这样一来,裴仁魁就管的顺理成章。说不好,还能讨得皇帝陛下欢心。
裴仁魁自以为是继探查柳维风之后,办的又一桩露脸的差事。可是,谢九郎一问,裴仁魁犯起了嘀咕。他是不是干了件蠢事?
惠妍梳洗停当,刚想去向宁淑妃拿个主意,小黄门进来禀报,说是宁淑妃娘娘大驾已至。惠妍心知肚明,宁淑妃此般行事为了什么。她还算精乖,闻听此言,二话不说,敛眉垂眸,跪在地上迎接。
宁淑妃娘娘步履匆匆,入到寝殿,看都不看惠妍,径自往上座走去,边走边说:“惠妍,你闯了大祸了。”
惠妍想了想,而今不是撒娇卖痴的时刻,扶住桃桃胳臂站起身,趋步跟在宁淑妃身后,言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谢九的错。他胆大包天,杀了小黄!儿不该为小黄出头,向谢九讨还公道?”
宁淑妃坐在上座,连着喘了好几口大气,才又说道:“公道!公道!你堂堂公主去向那东谷小儿讨什么公道?天大的事有你父亲为你出头,你为何要带着护卫为围困谢府?你是公主不假,可你也是邢国公的儿媳。假如言官邃晓此事,必定弹劾邢国公治家不严。
倘若邢国公受你连累,嘴上不说,心里怄气。你与驸马……”
宁淑妃说着说着,自觉扯的太远,忙把话头兜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小黄偷盗谢府财物,被谢九郎逮个正着,他意欲加害谢九郎,才被谢九郎杀了的,是也不是?”
惠妍瞠目结舌听宁淑妃简略讲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不明白为何宁淑妃知道的一清二楚。
宁淑妃从她色容得知,确是如此。情不自禁嗤笑出声:“小黄是个识货的。一偷就偷着了虞姬的玛瑙杯,樊素的贴金箔蚌盒还有官金陵的三彩山子……”
惠妍颦了颦眉,犹疑着问宁淑妃:“虞姬的玛瑙杯?哪儿来的?”
“我哪知道谢九郎从哪淘换来的?我只知道,你叫谢九郎讹上了。他在寿昌门外边一样样儿的跟人宣讲小黄窃得的宝贝呢。”宁淑妃不服气的嘁一声,“他属赖猫的,能赖就赖,能讹就讹!”
要说官金陵的三彩山子宁淑妃将将信了,可虞姬樊素用过的玛瑙杯,贴金箔蚌盒?糊弄谁呀?!
“母亲说的就是。那谢九郎极其无赖,比市井光棍都不如!”惠妍愤愤不平的又道:“他就是想讹钱!所以才搬出那些早就作了古的死鬼!”
“你明知他不好惹,你还去惹他。你怎么想的?”宁淑妃恨铁不成钢的瞟了惠妍一眼,“你受了委屈为何不入宫来与我商议?非得私下找他算账?嗯?”
“母亲,我……”惠妍登时语结。她哪能说,她以为谢九郎是从东古来的软柿子,好欺负。她也不能说,小黄蒙她授意,才去谢府恶语相加,也是经她同意,擅自闯入谢府,以至于丢了性命。
宁淑妃娘娘最是护短,绝不容许旁人说惠妍半句不好,是以,谢九郎明目张胆的跟惠妍过不去,宁淑妃娘娘必定站在惠妍这头儿,与她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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