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靖远侯中饱私囊 勾连堃死里逃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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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靖远侯中饱私囊勾连堃死里逃生

退虏安民正朝法,英名长贯炳千秋。

误国豺狼谮忠路,奸臣羞愧过雷州。

上回说到成道命奉义剿除缁衣会,却不想奉义只是推托,改由满丧门前去,却不想满丧门脾气火爆,竟然因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成道无奈,只得令钟英带人擒拿缁衣会众人。那钟英表面上鼓动声势,却并不急于下界。端木耀门畏惧,连忙商议对策,手下堂主之一的孑固献计,引荐着端木耀门走了钟英的门路,不仅送来众多珍宝,亦带来十数位凡人细说缁衣会仁义。待众人说完,钟英令其等退下,却有一乞丐冒犯,言道:“神仙大老爷,小的还没有夸奖端木财主,端木财主也教了我一段说辞。”靖远侯钟英道:“既然是教的说辞,不听也罢!”那乞丐道:“大老爷明察,我乃是个花子,天为被、地为床,听进世间污言秽语,不想今日竟然能听到如此粉饰之声,却也是幸事。但大老爷不知,我与他人不同,我一无名利之扰,二无亲人性命之忧,不像他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便是端木财主给了小老儿五两银子,但小老儿我只会说人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钟英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乞丐,竟然诅咒本侯为鬼,来人,拖下去打死!”

那两旁甲士不由分说,拖了乞丐便走。那乞丐不哭反笑:“早死早托生、来世当个富家翁!”那众人更是惊惧,靖远侯命众人将方才所言之事各个签字画押,众人领命,颤悠悠好容易写完,诺诺而退。靖远侯待其走后,细细把玩这些礼物,虽不及天上仙丹蟠桃,不过亦是凡间地珍,天宫多少清水衙门,便是劳碌数载,恐也难有这等财富。

三日后,靖远侯钟英上朝奏道:“启奏帝君,中土缁衣会一事,臣已率人缜密侦查,已有所结果。”成道悦道:“爱卿之行,果然立竿见影,你现可将那缁衣会种种罪行呈报上来。”靖远侯钟英道:“帝君所闻,与微臣亲身探访有异,请帝君恕臣有违上意之罪,微臣方敢言说。”成道一惊,言道:“爱卿据实回奏,恕尔无罪。”那钟英谢恩言道:“臣率人亲访民间,见缁衣会信众各个虔心修道、多有善举,乡邻间不敢说夜不闭户,但也是路不拾遗。那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乃是仁人志士,多有义举,扶助乡里、周危济困之事不胜枚举,微臣所去数日,方圆数百里之内歌舞升平,人人都道是缁衣会救苦救难,天下无一人道其不是。”成道听得早已气炸心肺,那靖远侯还自顾言道:“微臣恐人不信,特意交代令人写下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的为人轶事,世人欣然而作,现将部分证言上呈帝君圣览。”言罢从袖中取出众人的供述,除青龙接着呈给成道。

靖远侯钟英道:“凡人知晓我恒元宫误会缁衣会,因此男女老幼纷纷喊冤,要制成万民伞,替那缁衣会辨明清白。”成道翻开细看,全是粉饰造作之言,成道问道:“靖远侯,孤命你遣人擒拿缁衣会端木耀门及其党羽,非是让你替他来辩明什么清白。”那钟英道:“回禀帝君,微臣确是奉命前往,所到之处马不卸鞍、衣不解带,唯恐误了帝君之命。所奏句句属实,不敢夹藏半分私心,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请帝君勿要相信小人之语,令良善之人心寒啊!”成道拍案而起:“钟英,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爵,也来敢教训孤!”靖远侯钟英连忙跪倒言道:“帝君,微臣万万不敢,微臣一片忠心,全是为了帝君名声着想,还望帝君明鉴!”那司徒吴明远见了,连忙跪倒言道:“帝君,钟大人确是忠心之臣,此番下界,难免有人混淆视听、蒙蔽太尉,但请帝君念在太尉一心为帝君之命的份上,勿要责怪!”成道言道:“司徒大人,这缁衣会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不知爱卿作何见教。”那司徒吴明远言道:“圣人曾云‘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那世人倘若占了缁衣会的好处,自然为其美言,那贫困之人畏惧缁衣会势力,必然不敢多语。因此看,此事非是太尉之过,乃是人心深壑而已。”成道转脸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此事该如何决断?”司空高克言道:“此事帝君未能亲见,太尉未能尽为,都不足以取信,微臣亦不知该如何评断。”

成道言道:“既然如此,你可暂且休息,缉拿缁衣会一事,就不劳爱卿了!司徒吴明远,即日起孤命你率五百人马,需一个月内剿清缁衣会!”那司徒吴明远领旨。

散朝之后,成白虎怒道:“帝君,剿灭这小小缁衣会,缘何要动用如此阵势,倘若由我等兄弟,不出三日,便要那人间太平!”成道默而不语,那建太岁道:“贤弟,帝君自有打算,非是我等所能揣测。”成道言道:“卿家,那小小缁衣会,即便是遍布天下,不过是凡人俗子相聚,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人人为利而来,利尽则自散,只不过是手足之癣,但这朝堂之上,虎狼遍地,方是心腹之疾。”成白虎又道:“那让我等兄弟铲除了这心腹之疾,何不快哉!”成道笑道:“卿家忠心,孤全然明了,只不过沉疴宜猛药,乱世须重典,卿家拭目以待便了。”

话说那司徒吴明远,自知不足以抗衡成道,因此点起五百天兵,命令人鉴官调遣兵丁,将那缁衣会的商行、会馆、茶楼、酒肆一一查封,命三百名天兵将那些首犯之人牢牢控制,围而不杀。密令亲兵持令箭抄没缁衣会所有资产。那端木耀门见大势已去,令手下四大堂主施法与天兵交战,不想此时关大仁早已不知踪影,商法天一战而败,远遁他方,最可恨勾连堃竟然临阵倒戈,带着吴明远挖出了缁衣会地下金库,唯有孑固留在端木耀门身边。那边亲兵来报,缁衣会查抄完毕,只金银便有五百万两之巨,的确是横财富身,况且那些房屋、田产、文玩、奴婢均不算在内。不过这抄家之事,自来是肥差,恐怕所报的五百万两,亦是官兵们抢夺之后的余银,吴明远心知肚明,但这亲兵誓死效命,若无半分油水,谁人肯奋力向前?吴明远也不说破,密令亲兵上报恒元宫,已查抄缁衣会资产三百万两,另有田园房产无数。天兵会意,将三百万两运往恒元宫充公,另外二百万两运入吴明远私邸。端木耀门无奈,只得将私藏之货取出,装成十箱珍宝,由孑固带着,前来拜谒吴明远,声称只要留下端木一家老小性命,端木将远遁山林,从此不再为恶。不想孑固带了财宝,竟然遁去,气得端木耀门咬牙切齿,不得已,只得趁着夜色带着家人由暗道遁出,不过那端木耀门深知狡兔三窟之理,因此早在外乡备有多处房产,此番虽不能再如从前,但做个富家翁倒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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