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小赵蛟机智得活 贼吴军丑恶该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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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小赵蛟机智得活贼吴军丑恶该死

手足仇人投转,难为弟敬兄贤。离因财物聚由难,少有把酒言欢。

父祖挣下田产,多致骨肉相残。本是同根急相煎,他人谈资下饭。

上回说到有吴氏兄弟久仰后县尉大名,前来拜师学艺,求得一技傍身,却不想那后县尉阅人无数,搭上一眼便知吴军绝非善类,因此冷落三年,望其再寻他路,却不想吴军主意打定,使出各种伎俩,令后县尉就范。后县尉拿了他人的手短,也只得收下吴氏兄弟为徒。却不想吴氏兄弟生了仇恨,吴军诓骗后县尉赶走吴祥,那吴祥别无长技,盘缠花光之后,竟然要学那落草的大王,做下杀生害命的勾当。只不过一连三日,都不敢出手,眼看家中无米下锅,狠一狠心,豁出胆去,提着刀便上了山。

等了两个时辰,方见一书生路过,但看那书生五尺身材,弱不禁风,手中拄着登山杖,缓步而来。那吴祥虽是有胆向前,但看那登山杖粗大,亦有所畏惧。待书生来到近前,吴祥猛然站起,抽出柴刀,不想那柴刀砍在大石之上,发出声响,吓得吴祥一跳,亦惊着了书生。那书生早望见此处有人,看穿着像是山民樵夫,却又无柴在侧,因此已有戒心,打算绕道而去,但此处山林,只有这一条小路,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前行,不想那樵夫竟然拔出刀来砍下,知道遇到了歹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仓惶跑去。

那吴祥也是惊惧,不想那书生竟然如此胆小,再看那地上银子,足有五两之重,心中大喜,想这进财之道如此容易。今日便了今日,白得了五两银子,欢喜回家,置酒买肉,一家人好不欢喜。是日之后,吴祥每日饮了酒,便要到山上劫道。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遇到单行的旅人,用刀一吓,总归有几两银子出来。想那些旅人,都道是穷家富路,纵然家中贫困,若要出外谋生,也尽量多带银子,倒便宜了山匪歹人。

那吴祥胆子越来越大,见钱来的容易,也顾不得什么道义,只要是孤身之人便要抢劫,不管是僧道妇孺,一律照劫不误。一日,看见一孩童,不过十一二岁,长得虎头虎脑,提着一杆齐眉棍,路过此山,看其装束,好似是习武之人。吴祥哪顾得这么多,即便是习武之人,一个小小孩童,又有何惧?跳将出来,喝道:“娃娃,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那孩童原本一惊,但见歹人只有一个,也就不怕,挺着棍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歹人,焉敢劫小爷爷的道,今天小爷爷便要教训你。”言罢挺着齐眉棍便来。那吴祥哪里懂得什么武术,不过几招便被打了几棍,但毕竟是小儿力弱,打在身上也无关大碍。吴祥恼羞成怒,举着刀劈来,一下将小儿吓得不轻,想起平日里师父教的都是套路,哪有这种打法?一时心慌,竟然跌倒在地。

吴祥一脚踩住小儿,喝道:“娃娃,今天若不把所有银子交出,管教你身首异处。”那小儿胆小,只得掏遍全身,也不过几两银子。吴祥刚要放其走,眼见那小儿与自家独子身材相似,这一身锦衣倒是不孬,忙令小儿脱下衣服,放其归去。看看天色将晚,想要再劫一票回家便了。

再说那小儿,经此一吓,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到山下一户人家,急扣柴门。那家中一个妇女出来,那小儿道:“大娘,快些开门!”那妇人打开柴门,问道:“小公子何事?”那小儿道:“大娘,我乃是五十里外赵家庄赵老员外的儿子,名叫赵蛟,今日要翻山去外公家玩耍,不想路遇歹人,将我财物劫去,眼看天色已晚,想要借住大娘家一宿,还望大娘容留。待到明早,我便去报官。”那妇人惊讶,连忙道:“快快进去。”忙备了粥饭,呼出小儿同食。待吃完了饭,已是夜晚,妇人命赵蛟与儿子同睡东房,令儿子睡炕头,赵蛟睡炕尾。

那赵蛟白日惊吓,哪里睡得着,耳听得那妇人之子鼾声大起,更是烦闷。不想就在此时,忽然听得院外有人高呼:“家里的,快些开门!”赵蛟猛一机灵,这声音甚是耳熟,悄身起来,用舌尖捅开窗户纸,趴在窗棱偷看偷听。只见那妇人提着灯笼开门,照见了那来人的面目,正是白日间抢劫自己的歹人。那妇人一眼望见吴祥手中衣物,问道:“今日倒好心,为儿郎买些好衣裳。”那吴祥道:“哪里是买来的,是今天在山上得的。我见那小儿与我家儿郎身材相似,因此扒下了这身衣服。”那妇人连忙捂住吴祥之口,小声言道:“收声!恐怕那小儿便在家中,他来此借宿,想要明日报官。”吴祥听得大怒,心想上天有路你不走,如今到了这里,合当你该死。轻手轻脚进来,反身关上柴门,将衣物搭挂在门上,悄声问道:“他在哪里?”那妇人道:“在东房安睡,睡在炕尾的便是。”那吴祥举着刀便要进来,又一想不可,惊着了儿子,必然哭闹,转身去找绳索。那妇人守在门边,不断朝东房而望。

屋中的赵蛟趁着夜深人静,听得仔细,自思不是对手,却又无处可逃,如何是好?不过那习武之人大都镇静,见那歹人之子睡的正熟,起身便拽住他的褥角,将其拽到炕尾,自己又将刚睡过得被褥挪到炕头,瞪着眼看。也是那小儿该死,待那吴祥蹑手蹑脚进来,黑灯瞎火找着炕尾,摸着头颅,便用绳索套在颈上,双手发力,那小儿挣蹬几下便不再动弹。吴祥尚不死心,又等了一会儿,方松开绳索,连同被褥裹起,扛到屋外。那妇人见了,连忙打开柴门,提了一把锄镐,跟了出去,想要找个僻静所在埋了。

那屋里的赵蛟看得真切,待那夫妇二人离去,急穿鞋袜,慌忙奔走。待夫妇二人回来,却找不到孩儿,四下找了一番,只见鞋子还在,心想去不多远,因此饮酒吃饭。酒足饭饱,掌着灯进了房安睡,仍不见儿郎回来,方才焦急。那妇人眼见炕上,大惊失色,言道:“我家儿郎今日里铺盖新被,令那死鬼盖得旧被,如今只见旧被,莫不是……”吴祥登时酒醒,大呼而出。待夫妇二人扒开埋尸之地,那埋的不是自家儿郎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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