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杯残酒,怎抵它、晚来风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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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张硬弓,或许能够阻得他片刻。要是能够让他留下些许的轻伤,便是万幸。至于射杀,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意料之中,吴千诺并未就郝大树的问题作答,郝大树也没有再追问。他很清楚,眼下什么问题才是亟需解决的。“那为何先生要有此安排?”

“我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门外的风雪声又是大作,吹打在窗棂上,格格作响。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在室内的火盆渐灭之后,身子骨略显羸弱的吴千诺有些不抵这越来越重的阴冷,将裹在身上的貂裘紧了紧。

虽然思绪一直在别的地方,这细微的动作仍没有逃过郝大树的眼睛,“先生怕冷,我让下人们抬些新烧的火盆进来。”

吴千诺轻轻的摆了摆手,“这点风寒,还能经受得住。若是身上暖烘烘的,头脑恐怕就没那么清楚了。”言语之间,又拿起面前的半杯残酒,略略的啜了一口。就算再好的酒,冷了这半天,只怕味道也不大如何,故而微微的皱了皱眉。

“那少年自东一路行来,穿州过府,除李宝雄孟青海受伤、刘通身死之外,并没伤及到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心中便有个疑惑,是不敢杀、不愿杀又或不忍杀?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是目前看来,唯一一处可以利用的地方。”

吴千诺眉头稍松,接着道:“这种事没有亲眼得见,就不能妄下决断。长街的伏击,便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如若那少年从此时便痛下杀手,只怕只好选择那最后一条路了。”

最后一条路是什么?郝大树很清楚。离开孟州城,放弃十余年用血与火打拼回来的基业,如一条丧家之犬隐姓埋名,飘落江湖。

他不甘心,留下来最坏的结局无非就是一个死字。留得一条性命,如蝼蚁般苟且偷生,难道真的比死容易?

一句话用上如若两个字,往往代表之后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既然只是有可能,当然还会有另外的可能。郝大树知道,另外的可能性,才是吴千诺想要表达的重点。

“如若跟我得到的消息一致,那少年不是妄杀之人,事情的转机才真正开始到来。”

吴千诺忽然直视郝大树,“为了解决这件事,府上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郝大树略一沉思,便有了答案,“只要能够解决,我郝府的身家愿意交予先生手中,但由先生做主。”

对于郝大树的回答,吴千诺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既然府上如此信的过我,那我必当竭尽全力,替府上渡过此劫。有些事情,我已经提前准备了。府上可曾听说过奈何桥?”

奈何桥,这三个字恐怕世上只有极少数人没有听说过,它所代表的意思绝大多数人也都清楚不过。可是吴千诺在这里提到奈何桥,恐怕并不是郝大树平时所知道的奈何桥那么简单。

吴千诺一眼便看穿郝大树所想,有些隐秘的事情,不是郝大树这种层次所能接触到的,“正如府上所想,这奈何桥并是不传说中横贯阴阳两世的那座石桥,不过它们所代表的意思却也差不多。”

“奈何桥是个做买卖的组织,不过他们做的买卖较为特别而已。用钱买命,有时候买别人的命,有时候买自己的命。这次我便是用三千两黄金的价钱,同他们做了这笔买卖。只因事情紧急,事先来不及禀告府上,便擅自拿了主张,还望府上恕罪。”吴千诺口中告罪,脸上却无一丝惶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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