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1 / 2)
第二天一早耿梅揉着眼睛爬起来搞大扫除,家里实在是脏。她去井台打了几桶水,把该洗的泡在盆里,然后里里外外忙开了。耿希来的时候,见到个战斗力满格的清洁工:耿梅用毛巾包着头发,毛衣外穿了件秋季的工作服,正在劳动中。不但桌上地上抹过拖过,连大门都水淋淋的透着干净的水气。
耿希带了早饭。把油条烧饼放在桌上,他卷了一套,翘着二郎腿大嚼,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别搞了,有这个时间,陪小陈到处走走。”
耿梅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对付炒菜锅锅底的厚垢,“你来干什么?”
耿希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从小到大,二妹一直瘦瘦小小的样子,除了学习成绩好,其他地方毫无出色,在家除了做作业就是做家务,他还以为这样的妹妹长大后会嫁不出去。没想到读大学后她长开了,小圆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人还是瘦,然而瘦的不难看,难怪不声不响就找好女婿了。
“干吗?”察觉到他的注视,耿梅没好声气地喝道。
耿希嘿嘿一笑,继续翘着脚吃烧饼油条,也不管芝麻掉在地上。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逼得太急二妹要跳脚,念书人头脑不灵活,不知道世事,等以后再说给她知道。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陈立喜欢,不代表他父母也喜欢。等二妹吃到苦头,会知道家人是为她好,有家人撑腰,女人才在夫家硬得起。
吃过早饭,他用手胡乱抹了抹嘴,心平气和地说,“别弄了,家里就这个样,再搞也整不出花。”
耿希进了父母的房间,跟他们有说有笑。耿梅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耿希替他和儿子讨过年的压岁钱。耿梅妈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跟父母开口。”但是口气是高兴的。耿梅手里慢了下来,一直是这样,不管她有多勤力,不哭不闹,可以帮到家里,可父母喜欢的就是儿子。哪怕是已经去世的奶奶,也经常偷偷地塞零用钱给耿希。
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生她,既然这么喜欢儿子,也已经生了儿子,完全没有必要再生她。
耿梅加重了手里的动作。
把盆里的衣服搓好晾起,耿梅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准备出门去找陈立。耿梅妈在房里叫她,“二妹,难得放假,跟小陈去玩玩吧。”又问,“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家里有咸鸡咸鱼,厂里发的过年物资。”
耿梅摇头说不用了。耿梅妈也没强留她,“那玩得开心点,夜饭回来吃。”
到了饭店,耿梅仍不相信自己今天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居然一夜之间父母和大哥都想通了,看来只要她态度坚决,家人多少还是会顾惜的。
陈立还没起床,浑身上下只穿着条裤衩。过来给她开了门,他一头钻进被窝又睡了。
耿梅拿他没办法,拿过枕头边的手掌机,坐在沙发里打俄罗斯方块。昨晚睡得少,房间空调开得足,她靠在沙发上玩着、玩着睡意上来了,眼睛涩得睁不开。
后来,依稀陈立试图叫醒她,她也想醒,然而睁不开眼。她能感觉到陈立把她抱了起来,又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外头的衣服,又盖好被子。接触到舒适的被褥,她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窗帘拉上了,室内一片漆黑,不过身边有熟悉的鼻息。陈立的睡相很好,睡着时呼吸慢而长,稳稳当当的。
耿梅觉得很安心,轻轻凑过去,摸索着在陈立的面颊上亲了下。陈立的反应很快,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把她重重地搂进怀里,呢喃道,“我爱你。”她说,“我也爱你。”
刚说完,她听到陈立肚里传来的咕咕声。陈立等她醒了一起吃午饭,谁知叫都叫不醒,他等啊等的又上床睡了,错过了两顿饭,可不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毕竟有情也不能拿来当饭吃。
下午三点多,冬日已经露出西沉的样子,耿梅带陈立去吃小吃。萝卜丝饼,小馄饨,臭豆腐干,坐在小板凳上,陈立边吃边看着耿梅笑,“好吃。”
“纯属饿的。”耿梅实事求是,把碗里的小馄饨又舀出几个到他那,“多吃点。”也不知道晚饭会怎么样呢。
不过耿梅这次猜错了,家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饭,菜是耿梅爸烧的,耿希和徐琪琪打的下手,耿梅妈的病情让她无法承担灶前烧烧煲煲的事。有鸡有鸭有鱼,还有豆芽菜和水芹,长叶子青菜,蛋饺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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