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关总的嗅觉与委屈(1 / 2)
西斜的阳光透过浦江泛出金黄色,映照着两岸建筑辉煌一片。
在陆家嘴地块并不起眼的前沿总部大楼顶层临江面是个半圆形,落地窗前没有任何遮挡物。
无论站在房间哪里,都能一览江景。
此刻,办公室寥寥几张办公桌后坐着的人都忽然沉默了。
方年突然的决定属实令人迷惑不解。
最起码在前沿办公室这里,众所周知的是,温叶和现任前沿CEO谷雨都是方年的秘书。
虽然工作量更大的是前沿公司的事务,但核心工作依然是为方年服务。
因为陆薇语怀孕,方年会比以往更加少上心公司事务,的确需要一个就近的生活秘书来居中协调,这安排没问题;
但……
怎么就是刘惜?
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整个办公室里,连关秋荷都比刘惜更适合兼任这个职务。
很多时候,像是白粥这样的经济学博士,参与过12·5计划课题研究的人都看不明白方年一些安排,只能是后知后觉的说一句‘原来如此’。
无论方年人在哪里,前沿的灵魂人物始终是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方年才是决定前沿这艘商业航母前行的核心舵手。
他的需求是最为重要的。
可即便如此,大家都想不明白。
于是,温叶主动问出了大家的疑惑:“方总,为什么是刘惜呀?”
“我刚好要到年底才接替谷总兼任前沿CEO,刚好可以跟您去羊城的吧。”
方年目光扫过众人,微微一笑:“你们有疑惑,不理解很正常,不过这件事情暂时不影响大方向上的事情,只要刘惜同意就可以。”
“好吧。”温叶耸耸肩。
吴伏城、白粥几个交换了一下目光,也没再多说。
趁着这次时隔数月之久再来前沿总部,方年倒也有集中给大家梳理重点事务。
吴伏城之所以会犹豫接管陆薇语的那一摊事务,是因为他现在的担子很重。
从四五月份开始至今,前沿为代表向工信部提交了多达36个细分行业的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申请。
没错,这是前沿各大实验室的综合能力展现。
可也是让吴伏城有些许手忙脚乱的重担。
方年提点了两句,转而说道:“老吴,你要学会用更简便的方式来处理事务,资源整合不等同于事必躬亲。”
“起初当然需要很重视,但其实跟当初前沿社团全国建设工作没什么两样。”
“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只是倡议者,不是最终的主导者,很多事情会迎刃而解。”
“……”
吴伏城连连点头,嘴上没多说,心中的压力悄然一松。
白粥也差不多,他现在依然还兼任着前沿生态总经理职务。
忙碌程度比起吴伏城来说不遑多让。
如果说前沿社团、前沿院是前沿的核心价值所在,那么前沿生态是整个前沿集团良好发展的重要驱动力。
也是内部生态小循环与外部生态大循环的重要枢纽。
原本前沿生态资金有限,能做的事情不太多。
但在年初获得960亿财政、地方资金支持后,情况大有改善——
依照现有发展趋势,刘惜已经做出来未来两年的中长期财务预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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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原本距离破产永远只有6个月的前沿被财政、地方延长了这个期限到24个月。
所以,大量资金被分配到前沿生态,白粥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活。
在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以及庐州、长安、蓉城、江夏、长沙、金陵等多地建设有多个小微企业孵化基地。
前沿租赁成片成片的办公区,以共享办公等形式,低租金给创业者办公。
这些创业者十有八九是名校毕业生,或者是一些优秀的在校学生。
意志不坚者常有。
不好听的说法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白粥可太操心了。
“……我是想着又有前沿的技术支持,又有前沿的资源支持,多好的大环境,怎么就那么不乐意坚定一些?”
听完白粥最后的抱怨,方年轻轻一笑:“创客社区这类项目,国内有雷軍还有不少投资大佬在做;
在另一群像是搞房地产的王所有他们看来,这种项目是费力不讨好的,他们甚至认为一群穷哈哈的人怎么付得起租金,项目方还给补贴,将来成本都收不回来。”
“这里面其实就有个核心问题,尤其是前沿生态孵化的创业项目。”
“白总,首先你得明白,建立一套生态体系,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欲速则不达。”
听方年说到这里,白粥忽然惶恐:“我明白了,谢谢方总指点。”
方年当然有一些话是没说出来的。
比如,白粥不是保姆,本来是穷苦的大学生忽然被馅饼砸中,无论是否出身名校,一定会有更大比例的人陷入懈怠。
就好像方年偶尔说过的话那样:这世界上总会有懒狗,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方年在说这个话时,手上的资本就已经领先了全世界95%以上的人。
而这些创业者则完全不具备这个资本。
比如,这跟白粥以博士的身份搞课题研究有本质上的区别,在接管前沿生态项目后,白粥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定的误区。
尤其是目标受众覆盖了本科→研究生→博士、毕业生等这一系列年轻人,所以白粥的心态更是有一些误区。
并不是方年现在才发现,而是方年认为,实践是有效的。
最起码整体上来说,大方向的体系是已经被建立起来了。
也就是没能如愿产生良好的生态循环效果。
但这需要时间。
“……”
最后是谭柳,谭柳是主管前沿集团的人力资源事务,经过了充分的调查和记录、梳理,5月份才开始从小处着手。
“人力资源上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简单是因为打工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多发工资,一是不上班。”
“复杂也是这两点。”
“把握好里面的平衡,我看你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
说着,方年望向谷雨、温叶:“前沿的体系没那么脆弱,我们效仿是最能经得起考验的体制;
我让你们去复旦管理学院是去吸收一些有效理论,不要拿来主义,更不要随便掺杂一些其它公司的经验,商业公司与商业公司也是不一样的;
西方工商业的舶来品也不是金科玉律,顶多能起个参照作用。”
“最后,我再强调一句,我不希望在前沿看到一些陋习。”
“现在国内是有一些公司看起来不错,搞得像是有声有色的,但他们都有一个通病,不会平衡利益诱惑与人文之间的点;
有些陋习被堂而皇之的冠以潜规则的名义,像是什么请个假岗位没了,怀孕排队,结婚集体,搞什么诨号这个那个的……多少沾点西方资本家血统。”
最后,方年认真道:“前沿是中国的公司,享受的是中国崛起的红利。”
“别产品上始终走在人文和科技的十字路口,公司内部就搞利益至上,压榨法则,没必要;公司做大了,钱是挣不完的。”
方年经常自嘲的讲说自己是资本家。
但比那些嘴上说着鸡汤的大老板来说,他可太不资本家了。
在思想深度上就不在一个层次。
方年始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根本来源于什么。
就算是当康系,也不过是方年的一个工具,他甚至都没参与创立。
前沿与当康在创立目的上就不一样。
一个奔着合理挣钱,一个奔着理想。
所以当康上面有个母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
而前沿没有,无论是总公司还是那一溜子公司,都只在中国注册。
最后……
恰好临近三季度末,方年也问了嘴营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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