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恋人(1 / 2)
虽然满脑子的疑惑,可郎浩又想不明白事情的蹊跷到底在哪里。
郎浩笑着摇了摇头,猜测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走下奈何桥,一步跨入茫茫黑雾中,。
感觉像是跳进了水中一样,身体不停的下沉。耳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婆旬的灵魂记忆中,没有以中阴身直接从冥界奈何桥回阳世的经历。
郎浩同样不了解从奈何桥通往阳世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感觉。
没有提前知道结果的新奇,让郎浩心情很愉悦。
有时候,什么事都提前知道,往往会感觉很无趣。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双脚忽然一顿,落在实地上。
阳世的夜晚都要比冥界的白昼更亮。在阳世之人眼中漆黑一片的夜空,在郎浩眼里却是清晰无比。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烟雨蒙蒙中,放眼望去,雨雾笼罩中一排排的房子怎么那么别扭。
每家房子门口都高高耸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户主的名字,还有头像。
这是,公墓?身后就是自己的坟墓?。
回头一看,果然自己身后的墓碑上,写的是郎浩之墓。
墓碑往前延伸三四节石台阶,青梅席地坐在坟墓前,长长的发丝,贴在额头上,垂下来,掩住了面容。
郎浩叹了口气,没想到回到阳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父母亲人,也不是烟雯的仇人,而是生前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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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风夹着星星点点的雨雾轻拂着青梅的发丝。
时至黄昏,春雨细如丝。
夜幕从四周慢慢合拢,最终吞噬掉最后一丝光线。
把笼罩在雾蒙蒙细雨中的公墓拖入黑暗的深渊,幽静里凭添许多凄凉。
最后一两个披着雨衣或举着雨伞的上坟人,烧完最后一张纸钱,起身匆匆离开,渐行渐远,融入黑暗中。
被淋的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冰寒的雨水像蚯蚓一样,在皮肤上蜿蜒流淌。
乌黑长发丝丝缕缕趴在额头,垂下来,遮住了精致的脸庞。
任凭雨水顺着发丝、点点滴落,像泪水,代替早就默默流干了泪的眼睛,发泄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
从黄昏至晨曦,再从晨曦至黄昏,独坐连绵的阴雨中,望着崭新的墓碑一动不动。
掩藏在长发下的脸庞,美的如同雕像,看不出一丝悲喜,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独留在这尘世中的躯壳,再也没有往昔的灵动。
墓碑后四四方方的坟墓,是她曾经的恋人,郎浩的新家。崭新的墓碑是他新家的大门。
青梅无法敲开的大门。
确认死亡的第二天,就被迫埋进了公墓,死后连个烧纸的都没有。青梅用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轻声的安慰着坟墓里的恋人:
“别怪世人太冷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活着的时候,从没有关心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你死后,自然也没人会记得你。”
青梅恍惚中似乎又看见郎浩面带着蔑视一切的笑容,安静的听着自己的诉说。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无论她说什么,郎浩都从不屑辩驳。冰冷的眼神,明明看着自己,却显得那么空洞。
青梅忽然愤怒了。
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两天滴水未进,虚弱感让青梅一阵头晕目眩,又从新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你特么的都死了,还用这眼神看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收起你那让人恶心的笑容,老娘早看够了!”
已经陷入幻觉的青梅就像郎浩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跌坐在地上,指着郎浩的墓碑大骂:
“冷血!无情!混蛋!你知道吗?你母亲因为你的死,悲伤过度住院了,你父亲在医院照顾你母亲……”
寂静空旷的公墓,只有青梅嘶哑的怒斥声在回荡。
“哦!哈哈……我忘了,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可能你还有些得意吧?你甚至在恨,你被确认死亡的第二天,就被埋了吧?可是,你个死宅男,根本连最起码的民间风俗都不懂!”
青梅越喊越累,眼前发黑,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下来,从怒斥逐渐变成了呢喃:“你没有成家结婚生子,死的时候不到三十而立的年龄,在民俗中,你算夭折!夭折死亡的人,家中有父母健在的,死亡后不得在家停留超过两天,否则会给家人邻居带去灾难的。你母亲因为不想把你当天就埋掉,和邻居打了一架,最终还是被邻居强迫着,在第二天就把你埋了。”
青梅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温柔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你看,虽然没人来看你,可是我不是陪了你两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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