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你个势利眼(两章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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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拒绝了,这老嬷嬷却叫来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景嬷嬷和曾嬷嬷。

她求皇上,想让这两位嬷嬷出宫去伺候煜亲王妃。

两位嬷嬷闻言很吃惊,最初也是想拒绝的。

但老嬷嬷私下劝她们,从先皇后进宫选秀,你们就被分派来照顾她。

那时候的皇上还是皇子,连正主都不受宠,就可想而知当时选配出的先皇后并不出类拔萃,在一众秀女中身份也不高。

从那时候,这俩嬷嬷就跟在先皇后身边,跟着主子一起吃凉饭,一起受冻没碳,宫里要想欺负人,有许多方式。

可以说,没过几日好日子。

后来,随先皇后去奉天,先皇后生的皇子一个个离世,她们这些身边人跟着先皇后差些哭瞎眼睛,先皇后也撒手离去,更是留下她们在宫里度日如年。

老嬷嬷劝说那两位嬷嬷,你们从黑发变白发,趁着还能动,是时候抓住这个好机会出宫。新主子煜亲王妃,能被煜亲王看中,想必性情极好,一定会厚待你们。你们也要好好待新主子。”

新主子,她年轻,忠心耿耿的服侍她,盼着她能支起门庭,成为一家主母,生子,就不用度日如年了,活着有盼头。

就这样,十一岁进宫做宫女、后跟随先皇后,现已快五十岁的景嬷嬷和曾嬷嬷,踏上了去黄龙的路。

陆家有耳闻。

这不亲戚里有个丁坚传话嘛。

老夫人笑呵呵道,“我那个侄子呦。”

这侄子一语双关,是指皇上,也是指宋福生。

老夫人还和秦嬷嬷犟,多想了不是?咱府中,就这么几个人,哪有什么规矩。再说,规矩不是人定的?主子只要不喜,规矩就可以改,有什么可学的。

秦嬷嬷很高兴老夫人犟这些,这说明病好啦。

闻言道:“可能是担心去宫里,怕有些场合失礼。”

都没敢打比方说去别府,怕老夫人又犟:“去别府,去就已经很好了,还敢让我孙媳讲规矩,谁?你说个人名我听听,谁那么缺心眼。”

那秦嬷嬷真没法回答。

除了皇亲,其他府胆敢让王妃讲那些零碎规矩的,那确实脑子被驴踢了,那情商是有多低。

“我盼着珉瑞再过月余回来就行,”没一会儿,老夫人又自言自语道。

在那里多呆,说明处的好,多呆才好呢。

可从这话里也能听出来,她想孙儿啦,却嘴硬,“我不急,愿意呆在那里就多玩几日。”

“呵呵呵,”秦嬷嬷给老夫人扇着扇子笑了。

惹的老夫人假装一板脸:“没规矩。”竟敢当本宫面前笑。

这时候,她又讲起规矩了,老小孩儿,小小孩儿。

老夫人现在是,有时候心情越好越任性。

……

杨明远快走到家时,脚步忽然踌躇起来。

从他归来述职,就有听说陆将军被封王,陆将军被指婚。

多多少少有听闻,指婚对象是宋知府的女儿宋茯苓。

就是不知这指婚圣旨,为何会迟迟不对外公开。

所以说,当真的公开之时,他早先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说实话,一日没贴,他曾抱有奢望,宋知府万一也拒绝了煜亲王呢。

别人是万万干不出这种事的,可他知道,宋叔是有几丝这种可能。

结果,没拒绝。

今日,他状态很不好,皇上可能也看出来了,以为他是好久没休息连番赶路累的。命他早退。

但实际上,他不累,只是没了做事心思,只想早退,想特意去亲眼看看那指婚喜榜。

当亲眼见到,望着宋茯苓的名字,杨明远站在榜下,苦涩的一笑。

他被拒绝归来,还抱着想办法再争取争取的心思。

反思自己哪里还能努力。

如若他是各方面有不被宋叔满意的地方,那么他再使使劲,和宋叔,和茯苓缩短距离。

却不想,再没有机会为自己争取,从此再也无法靠近她。

他还在原地,她却已飞上天际,成了亲王妃。

自从进了翰林院,不,是自从科举,认识宋叔和茯苓后,他从来没有过懈怠的时光,只有不断向前,闷头努力的劲头。

唯有从得知这事儿后,就像是泄了那口气,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怨吗?

怨。

杨明远怨自己。

本质上还是那个脆弱经不起风浪的小小鸟。

还是那个曾在奉天点心店,忍着难堪,为那点可怜的自尊,求娘给他留脸别退那二两钱的小子。

还是那个怎么努力,都对茯苓望尘莫及的穷小子。

从头至尾,永远也不曾配得起。

杨明远自己的心情已经糟糕透顶,此时到了家门口,更是不想进去。

因为那贴出来,就代表家人都知道了。

“儿,儿那事是真的吗?我听老百姓都在讨论。”杨母听到动静就迎了上来,仰头问儿子道。

这边杨母才说完话,杨明远的大嫂就从屋里出来了,接过话:

“那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不要命啦,拿这种事撒谎。

不是我说你啊小叔,你还是太年轻,咱家人也是太实在了,庄户人家出身,心眼子不如人家那像筛子似的漏眼多,人家说啥咱信啥。

哎呦,还信着人品。

那玩意当吃还是当喝?

这年月,哪有不嫌贫爱富的,你还寻思人家难为你,回头你三顾茅庐呢,看明白没?八顾也白搭!

人家早就攀上高枝了,能看上咱这小官家吗?”

杨母摆着手轰撵大儿媳,“进屋去,有你啥事儿。”

这话可真是戳到杨大嫂的心了。

本来以前她就在忍。

那贵妃的妹妹,相中小叔子了,小叔子没同意,她就憋气。

咋的,那样的都不要,你要找公主哇?你一个以前吃咸菜都不敢多吃的出身,找个那样的就够祖坟冒青烟的。

那时候,她忍,纯忍。

这不是也寻思,那贵妃的妹妹右腿从出生就不好,有点儿跛脚,这不是有个宋家女儿支撑吗,即使比贵妃娘家官小势小,但方方面面综合起来,也考虑小叔子看上了,一根筋,咱宁可找那官小的宋知府,找那顺心的也行。

结果怎么样,竹篮子打水,全都空了,一个也没网住。

杨大嫂掐腰:

“我凭啥不能说?没有俺两口子傻干傻干的,能有小叔子今天?

那时候俺们知道小叔子能出息有今日不?

俺这嘴是碎叨,但也没耽误在吃不饱喝不饱的年月供他呀。

娘,你不用瞪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去,一个个唱的比说的还好听,实际上有几个儿媳能做到在那么难的日子,做嫂子任劳任怨咬牙供小叔子的?

俺们两口子是傻吗?就这个是宝,我们是草,种地累断腰。他念书。换别家你试试。稍稍坏心眼,就将小叔那个累赘丢了。

说一千道一万,我们不是傻,我这嘴再坏,不就是拿当自己亲弟弟待了嘛。

这时候,他求亲让人耍了,我凭啥不能说几句。

娘,你还给人求爷爷告奶奶写信,就差去那磕头啦,又怎么样?”

她那时候,婆婆上门求亲就给背去半袋粮。

杨大嫂都快要气死了。

最气宋福生势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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