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残忍的笑(2 / 2)
的米哈伊尔先生开始,左翼的队伍就不断在分裂。
理想国当然也属于进步力量——这是写入他们《誓言》当中的。理所当然的,就算大数定理失效了,理想国内部自然也存在派系对立。
有不同观念,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说……其实那实验体本质上是受害者。已经有其他报告指出,那个实验体05对人类社会无害了。”京都纯子尴尬的搓了搓脸:“来源……碍于权限,不好意思,保密。”
“我猜测,那是因为写那份报告的人并不知道这个。”赫胥黎扯出一块电子膜。电子膜上显示出全新的资料。
那是一段影像记录。
实验体05与实验体07的对战。
京都纯子站了起来:“这可不是公开资料!”
“‘神人无功’决定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对除开这里之外的人类社会其他部分造成影响——除开透过天命之路造成的影响。”赫胥黎抬抬眉毛:“嗯,仔细看。”正是因为“神人无功”的存在,所以一些在外界存在的违规行为,在这里都得到了默许——啊,由于司法系统也属于“除开这里之外的人类社会其他部分”,应该说,这里所
有行为都无法被司法制裁。
当然,“杀戮”“伤害”之类,会对个体造成不可逆影响的行为,是另算的。
赫胥黎没有任何恶意,也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个体。
安德烈揉了揉鼻梁:“你居然利用‘幻象兵团’的这个特性……真见鬼。我总觉得你要干大事。”
赫胥黎再次说到:“仔细看。”
对于理想国的核心层来说,这一段影像不算太过夸张。只不过是“运气好”所以造成了杀伤而已。
数月之前,第六概率魔法“主角属性”的消息一经公开,就让所有有权限知道的法师感到震惊。既然是概率魔法,那么办到这种事,也不值得稀罕。
天命之路可以创造比这个还要荒诞好几倍的局面。
但是,赫胥黎强调道:“那一把手术刀,是纯费钢打造的。”
“什么?”“这不可能!”
五名玩家同时惊呼。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费尔巴哈机械概率,是优先度最高的魔法,就算是天命之路也休想望其项背。应该这么说,所有的概率魔法,都是强·奸世界的魔法。安德烈曾经这么形容过,这个参与天命之路维护的法师说,概率魔法,就是自己造一个那玩意,插入世界之中。只不过,费尔巴哈机械概率是“这个世界”原装的东西的倒模——整个世界一开始就是大数定理的形状。所以在费尔巴哈机械概率面前,这个世界自然是高潮连连,对其他概
率魔法看都不看一眼。
不可能有比费尔巴哈机械概率更加强力的魔法。
“我和他争夺‘卢克’的过程当中,切断了气闸舱的费钢结构——这绝对不是偶然!”赫胥黎说道:“他可以将费尔巴哈物质纳入他的剧本当中。”
安德烈叹息:“这是……这是天命之路办不到的事情。”天命之路没法操控费尔巴哈物质。就算魔法的操控者——游戏主持人强行在故事之中书写“主角得到了一把费尔巴哈钢武器”,那对武器进行鉴定的时候,也绝对会投出天
然失败的点数,告诉你“武器是假的”。
费尔巴哈物质不会出现在“故事”之中。天命之路的受术者只能靠自己本身的能力驾驭费尔巴哈物质。京都纯子揉了揉太阳穴:“伤好了之后,就一直在整理奥尔格·刘留下的数据吗?辛苦你了。但是,这样也只是增加了05的研究价值。严格来说,理想国不能允许仅仅因为‘
研究价值’就将受害者绑回实验室的行为。”
“他很危险。”赫胥黎重复了一次:“你再看看这个——”
他手指在电子膜上轻轻一触,电子膜上的内容飞快的变换。
那里面是05与实验室其他研究人员的对话记录——是赫胥黎特别挑选出来的。
安德烈扫了扫:“哦?这样看来,这个05可能完全是无害的嘛!你看看,多好!想要成为搞笑角色的家伙……”“这恰恰说明了这个家伙的狠毒。”赫胥黎说道:“搞笑角色,是不会按照一个正常的逻辑行事的。他们不会计较代价,他们有可能会为了达成一个很小的目的,而花费巨大
的代价——仅仅是为了喜剧效果。”“没错,为了出人意料,营造一种错位感……”另外一个头发染成粉色、发型凌乱的矮小女人开口说道:“正常来说,一个角色在追逐目标的过程之中,若是完成了更高层次的目标,就会立刻停下来。但是,喜剧角色会莫名就有一种偏执感。他们在达成了更高层次的目的之后,反而会弃之若履,硬是去追寻原始的、低层次的目标。或者,他
追逐这个目标,支付的代价远远超过了这个目标。”
京都纯子瞪大了眼睛:“小米你居然会赞同头犬先生的说法?”
米氢琳,奥林匹斯人——“奥林匹斯”是火星上一个共和国的名称。她是火星定居的地球移民后裔。
阿尔马洛·赫胥黎和米氢琳从来就不大对付。米氢琳是“同人写手抵抗阵线”的成员——任氏集团的合同决定了,你不管发表什么文艺作品,知识产权都属于任氏,而不巧的是,任氏已经垄断了全球的文化产业,不管发表什么文艺作品,都只能通过任氏。而更不巧的是,任氏集团对非商用二次创作深恶痛绝。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就是“强迫任氏集团的员工做义工”。敢进行二次创作,
就要承受任氏集团保全部门的追杀、巨额赔偿协议,乃至于被迫签下加入任氏集团的卖身契。这种压迫下,自然会有反抗。
有传言称。米氢琳甚至利用理想国的通讯网络,远程指挥过“同人写手抵抗阵线”的游击创作行为。
但在赫胥黎这种道德标兵看来,同人写手抵抗阵线这个自由主义力量,简直有些藏污纳垢——里面确实不乏为爱发电的自由主义者,但也隐藏了大量的性·变·态。
他和米氢琳只是点头之交,交情停留在“这家伙是朋友的朋友,不能翻脸”这种程度上。
听了米氢琳的话,安德烈挠了挠头:“照这个说法,这家伙岂不是很无害?他如果真的成为了高效角色,就很难收获什么‘计划外的力量’了?”
“‘代价’这东西不一定要由本人来支付。”赫胥黎道:“我可不希望看到这个实验体想要吃个煎饼,就不小心炸掉了半个城市的消息。”“这套逻辑下,他为了一百块钱炸了月球,也不值得奇怪。”米氢琳说道:“从他个人来看,他个人总能得到个人的小目标。但是,整个世界所支付的代价,却远比‘正常达成
这个目标所需要的代价’要高。”
安德烈挠了挠头:“搞笑这玩意,原来是这么残忍的吗?”“搞笑残忍,是因为‘笑’这种表情,从生理学上来说,就很残忍了。”米氢琳双手撑着下巴:“你知道吗?在灵长类的表情语言之中,露齿而笑,是表示‘我社会地位比你更低’、‘我屈服于你’、‘我对你宣誓忠诚’。猴子有被殴打之后,才会向更强壮的猴子露出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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