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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大可转身想要去安排带人过来。

才走了一步, 身后就传来了皮皮的声音。

“等等。”她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她。

她正处于沉思状态, 微低着头。

停了几秒, 皮皮才抬起头来:“兰姐,你有搜到迷-药吗?”

“药剂不经烧, 都烧没了。”兰姐流露几分惋惜的神色。

皮皮手撑在下巴上,不经意地摩挲了两下:“迷药很难得,连逍遥都没有,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几个大军团之间的弯弯绕绕,大可最清楚。

只是平时他寡言少语, 不怎么主动提起, 现在皮皮问, 他就详细地答了。

“龙傲之所以能做那么大,就是全凭特质迷药,专门对付异能者的, 末世独一份儿只有他们有,闻一下就晕,除了逍遥,其他人到了长盛这儿根本没得打,几包迷药下去直接全完。”

皮皮闻言怔了一瞬。

“那为什么我进科研室打他们的时候他们没给我下药?”

“是呀, 他们为什么没给你下药?”大可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点,他比皮皮还疑惑:“这可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啊, 不可能不用……”

不可能不会用。

只能是他们用了, 但对皮皮没起效。

“你是不是对迷药免疫了?”兰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皮皮想了两秒:“大概吧。”

龙傲基地不算小。

-2层, 或许还有更深层的隐秘通道,实际占地面积很广。

比她买的那些基地牢固、实用上许多。

皮皮抬头扫了眼房间。

通风做的不错,很多细小的通风口。

房间的受潮程度很轻,角落里隐秘地安装着着监听和播音设备。

大可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也跟着看向播音孔:“大军团基地就是不一样,我刚检查过,这些设备大部分还能用,只有小部分房间出现了损坏。”

皮皮眼睛亮了些许。

“能修吗?”她问大可。

大可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修。”

皮皮垂眸。

基地可以改成长盛基地。

那么战斗力呢……是否也可以取代龙傲?

她食指弯曲抵在拇指上轻轻抠了抠。

那是她认真想事时常有的小动作。

“如果我们也搞到迷药,是不是就能彻底取代龙傲?”她用只有兰姐和大可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是的。”兰姐左右看了下,把房间门关上。

关上后她才接着往下说:“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主要配方,就算能猜到一些相关的、有麻醉作用的植物,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摘取的。现在的植物都被丧尸祸害得不能用,早就被丧尸体内的毒液给搞成毒草了。

只要搞清楚她们从哪儿摘得药草,就能成功做出迷药。

但最难的就是这点。

这么机密的信息,也只有领导层的人才会知道。

可领导层的人都被皮皮杀了……

即使现在人类已经进化出了异能,木系属性尤其是治疗异能可以变出简单的药草,但是并不能变出所有。

人类再强大,也依旧要依靠大自然提供供给。

几个人都在思索迷药的事情,室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皮皮率先打破的沉默。

“你们猜猜我是从哪儿找到的她?”

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沉闷。

兰姐惊讶:“不是在女人寝室?”

在军团女人们一般都是挤在一个超大的集体宿舍,没有配备单独的房间,乱糟糟地,没什么隐私可言。

也就逍遥总部条件好,女人们才沾光不用挤在一起,几人一屋,多少还干净点。

皮皮缓缓摇了摇头:“我是在科研室旁边的房间找到她的,房间很大,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

那就不是宿舍。

只有领导才有单独一间房的待遇。

“领导的房间?”兰姐的瞳孔放大了几分。

皮皮嗯了一声:“我怀疑她是章哥养得鸟儿。”

鸟儿。

金丝雀。

被章哥包了,暂时只陪他不用陪其他人的那种女人。

兰姐走到床头坐下来,面对面看着皮皮:“你怎么发现的?”

“章哥带她来长盛让她指认我时,曾经有个贴着她耳朵说话的动作。”皮皮提点她。

兰姐是个聪明人,她不需要说太多。

兰姐细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

章哥的确曾问过妞妞一些话,离她很近,嘴唇贴在了她耳根后。

似乎是问她精神力异能者叫什么名字。

如果真的只是想问个别人听不到的问题,只需要小声转过身就可以了,没必要嘴唇都贴上去。

亲的还是女人大都多会很敏感的耳根。

这个动作调情的意味很浓。

兰姐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我当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往深了想,你一提我才想起来,领导和女人阶级地位差那么多,她应该对章哥心怀恐惧才对,可是对于章哥的亲密动作,她很自然接受了,没有半点受宠若惊和谨慎小心的模样。”

“只能说明他们睡多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内章哥是专宠她的。”皮皮眼神冷下来。

一开始就错了。

在她第一次见妞妞时,就看走了眼。

“第一次见她时她邋里邋遢一副整天被凌虐的样子,让我们先入为主以为她是个可怜人……”兰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不简单,心思藏得够深。”

皮皮眉头拧了拧。

过了两三秒,眉心舒展开来。

“对这种人得用阴得才容易听到实话。”她笑了一下。

扯着嘴角,眼睛弯都没弯,皮笑肉不笑。

“大可,你来问话。”她直直看向大可。

大可往前走了一步:“需要我问什么?”

“你来,我告诉你。”皮皮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离近点。

大可又挪了几步过来,还是没走太近,在她面前一米处就停了下来。

他弯下腰,只把脑袋凑近她。

皮皮交代了他几句话。

大可认真地听着。

皮皮把所有话说完后问他:“懂了吗?”

大可仔细回想了一会儿。

“懂。”他点了下头。

皮皮说:“去布置吧。”

“是!”

大可去安排事情了。

出房间时特意停了一下,轻手轻脚把房门关上后才离开。

他一走,房间内就只剩皮皮和兰姐了。

皮皮低下头,手指不自在地缠绕在一起。

“巧巧……”

她提了苏巧巧的名字,只提了一个名字,就没了下文。

“她的尸身找到了,很完整,没被火烧。”兰姐知道她想为什么。

去清理科研室残留的时候,满地的焦黑尸体,大部分都被光给霹成了碎尸,只有苏巧巧没被损坏。

她周身都是冰,特别厚,得有十厘米,很重,她们那么多人都抬不动。

看得出是皮皮加注了许多能量体才得以保存下她的尸身的。

皮皮沉默,再开口时已经是许久之后。

“棺材呢?”声音很哑。

兰姐柔柔地看着她:“等你给她做。”

皮皮没吭声。

又是一阵沉默。

她想起了在她们刚逃离逍遥时,去山洞找暖瓶却发现一地长盛女人们的尸体。

苏巧巧给她们每人都做了冰棺。

她那时曾说——

“马革裹尸太可怜了。”

“我希望我死了以后能有个棺材。”

“……”

兰姐握住皮皮的手。

掌心里的那只手很凉,指腹处有了坚硬的茧,不厚重,长出来的时间不久。

她低头去看。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也是一双战士的手。

兰姐双手并拢盖住皮皮的手,缓缓揉搓,试图给她带来一点温度。

“你要去看看她吗?”她轻声询问。

皮皮过了几秒才回:“过段时间。”

“好。”兰姐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皮皮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苏巧巧和奥利奥的事情里走出来。

或许要一天。

或许要一星期。

或许要一个月。

或许要一年。

也或许……要一辈子。

======

库管室。

很小,只有七平米。

到处烧得黢黑,一股强烈的焦味和烟火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鼻子疼眼睛酸。

妞妞的眼睛上缠着好几层布,嘞得很紧,她眼皮都睁不开,只能被迫闭着眼。

双手交叉在后背放置着,手腕、脚踝和膝盖处被粗绳牢牢捆绑着。

脖子上套着个铁环,上面连着铁链子,狗一样被拴在角落里,链子很短,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身前半米。

链子紧紧扯着她的脖子,她再往远动一点都不行,会被扯断脖子。

“唔……”

她想呼救。

但是嘴巴贴着胶布,她的上嘴唇下嘴唇被黏合在一起。

大力的呼救被她紧闭的口腔和胶布层层围堵,只能发出一声微弱且含糊的“唔……”

痛。

被绑的地方很痛,全身的皮肤都痛。

她知道自己被烧伤了,因为她手臂和背部接触的地方已经起了被火烧后的水泡,手臂碰撞间,挤破了水泡。

“噗~”

里面淤积的体-液喷了出来,浸湿了衣服,发出难为的腥臭味。

她痛得晕过去。

又因为被抓的恐惧而很快醒来。

不停地在晕眩和惊吓中辗转,原本偌大热闹的基地内变得异常安静,除了监视她的那些人,再听不到其他。

“唔——”

“噗刺——”

微弱的响声。

她目不能视,注意力全在听力上。

因此耳朵比平时灵敏了不少,她注意到,前面那一声像闷哼,后面像是有利物没入柔软身体的声音。

她又喜又怕。

喜得是可能有人来救她了。

但更多的是怕,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有可能毁了容的女人,就算龙傲有存活,也不太可能派人来救她。

如果真的是龙傲派来的人,那么更有可能是灭口……

脚步声近了,离她越来越近。

她连连后缩,背抵在墙上,把头埋在腿间,除了等死她什么也做不了。

“通——”

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

一直拉扯她颈部的力量没了,铁链被削断。

她一愣。

紧接着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手上,手腕上的胶带被人轻轻割扯着。

一下。

两下。

断了。

她的手恢复了自由。

那人喊她:“妞妞……”

声音古怪,很哑,很陌生。

“你、你谁?”她警惕地回。

“是我。”

语气很亲昵,但还是陌生。

他的手转移到她腿上,给她割破腿上的胶带。

妞妞愣了两秒。

她真的听不出这声音是谁,她伸手,摸上了对方的肩,是男人的身体,身板很硬,骨架很宽。

在龙傲对她有兴趣的就一个人了。

“章哥??”她犹犹豫豫叫出声来。

他低声说:“嗯。”

她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摸,慌忙去握他的手,摸到一片粘腻。

“嘶……”他轻吸一口气,快速收回了手。

她惊讶:“章哥,您受伤了?”

“嗯。”

她没敢随便去摸:“您声音怎么了?”

“被火熏伤。”他答。

她还想问些什么。

他伸出一节手指点在她嘴上:“嘘,先离开这里。”

她看不清路。

他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强迫她弯着腰,一手抓着她的双臂,带着她走动。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

最后他把她带到一房间,两个人窝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里。

她压低声音问:“这是哪儿?”

“库管房,私人仓库。”他回,声音同她一样压得很低。

妞妞松了口气。

库管房的私人仓库很隐秘,只有几个库管和领导级别的人才知道在哪儿。

她抬起手,想去摘下缠在眼睛上的布。

章哥按住她的手:“别摘。”

“为什么?”她不解。

章哥说:“布上都是血,你眼睛受了伤,等出去给你找个治疗异能者,让他帮你摘。”

妞妞收了手。

妞妞问:“你怎么会救我?”

嘴角紧紧抿着,带着试探和防备。

“我也被抓,逃跑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就顺手救了。”章哥说。

过了一会儿,妞妞嘴角放松了下来。

要是说特地救她她才不信。

但如果说顺手,她还是信的,毕竟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她陪他,他对她说不上爱,但喜欢还是有几分的。

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死得差不多了,她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了。

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一点。

外头传来低低的呼叫声:“人跑了!”

“快搜!”

“是!”

接着就是轻轻的脚步和开门关门声。

妞妞知道他们在搜查房间了。

她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过了大半天,外头动静小了,她在松了口气。

章哥问她: “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我还好。”妞妞往章哥身边靠了靠,想和他抱团。

肩膀刚刚贴进他怀里,他就旁边错了一步。

“?”她不解。

他说:“痛。”

妞妞没再动了:“她们还多少人,我们有多少人,我们能逃出去吗?”

“她们人都在,龙傲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章哥叹了口气:“不好跑,也不晓得能不能跑出去。”

他语速很慢,发音有些别扭。

能听得出嗓子确实不舒服。

妞妞有些焦急:“她们要是一直守在这里怎么办?”

章哥默不作声。

“你说话啊。”妞妞催促。

章哥闷声说:“不知道。”

俩人久久沉默,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章哥,以防万一,等天黑了先拿迷药弄晕她们,然后我们再出去。”妞妞先开口说。

她的声音很柔,却掺杂着明显不符合音色的狠厉。

“没了,被烧没了。”章哥叹着气说。

妞妞急,她斜了斜身体,肩膀靠着他的:“那基地外的老梨花树呢?火应该没有烧到外面,你有检查藏在树干里的东西吗?”

“……”章哥没说话。

妞妞皱眉:“章哥?”

章哥声音冷了一点:“没机会出去,晚上去看。”

“嗯。”妞妞听着他情绪有点不好,没再继续说什么。

她眼皮一直跳。

有种小白兔跳进猎人陷阱的不安。

她去握章哥的手,试图吸取他身上的温度来温暖自己。

指尖刚碰到他的,他就想把手收回去。

他快速收回手,她想去抓回来,指尖碰到他的手背。

光洁,皮肤很滑。

“章哥?你……”她的疑问将将出了口就停滞了。

章哥的手受过伤,手背上有刀痕。

而这个“章哥”并没有……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来。

知道自己中计了。

颈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唔……”

她晕了过去。

大可推开柜子,走了出来。

柜子里,一个双眼绑着布料的女人歪歪斜斜倒在板子上,身体僵硬,脸上还残留着晕倒前的惊恐。

“可以进来了。”大可擦了擦手,想要擦掉被妞妞碰过的痕迹。

阿妹带着两三个女人走了进来。

大可指了下柜子里的妞妞:“辛苦,麻烦把人绑回去。”

“好的。”

大可向皮皮汇报了经过。

皮皮和兰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初战告捷的信号。

“清理基地。”皮皮拍了拍大可的肩,推门而出。

大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清理清理还能用,地儿大房间多,比一般基地强多了。”兰姐笑着解释。

“好。”

大可撸了一把袖子,开始干活。

兰姐跟在皮皮后面走了出来。

龙傲基地外有一片小树林,起先皮皮还不明白留这东西干嘛,极为容易藏人,这不是给人偷袭龙傲的机会么。

现在皮皮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掩饰梨花树。

百年的老树了,树干很粗很大,成年男人抱树都抱不过来。

她围着树干看了许多遍,才找到一个细微的不一样的树皮,她轻轻扯动,果然里面还有个机关。

按下去,梨花老树从中打开,里面竟然有一个通道。

皮皮的精神力已经养了一半。

她调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确定里面没人后才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密室,两百来平,不算小,堆满了备用的物资,有粮食、有水、有汽油,其中有两个箱子格外大,一米高两米宽,箱口被钢钉紧钉着。

其中一箱外头还被冰封着。

皮皮打开了被冰封的那一箱,一箱子全都是是薄荷叶,新鲜的。

另一箱的东西皮皮没认出来。

枯黄,没有一点水分皱巴巴的,条形。

皮皮捏起一点,凑近观看:“这是什么?”

“是晒干后的醉仙桃花。”兰姐轻轻嗅了下。

她踉跄了一下,站不太稳。

“小心!”皮皮赶紧去扶。

兰姐眼神涣散没有焦距,脑袋小幅度地摇晃着。

“我……好晕。”她说话很慢,吐字有些不清。

皮皮立刻变了点冰水洒在她脸上。

兰姐甩甩头,略微清醒了一点:“薄……薄荷叶。”

皮皮抓起一把薄荷叶放置在兰姐鼻息上。

兰姐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静了静心神,刚才那种晕眩感总算没了。

“你没事?”兰姐惊讶地看着皮皮。

皮皮脸色很淡,站得稳稳当当,眼神很亮。

“大概是受过一次晕眩,体内精神力自动产生了抗体。”皮皮扶着兰姐,没有收手,怕她还没恢复好。

皮皮回想了一下闯入科研室时的情况。

当时是有烟雾的,但她以为是火产生的所以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应该是龙傲再次用了迷-药,但是她抵抗住了。

难怪当初戴眼镜的男人会说“精神力果然名不虚传。”

精神力自我修复能力太强。

伤过一次,就自动产生了抗体。

皮皮把妞妞叫到了审讯室。

那是一个密不通风的地方,潮湿腐朽,呆久了让人喘不过气。

令人压抑。

皮皮坐在房间正中间,面前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茶,杯盖大开,有缈缈水气轻轻萦绕在上方。

妞妞跪在一旁。

眼上的布罩没了,手腕和脚踝被再次绑起。

大可和阿妹分别站在她左右两边,按着她的肩,强迫她低扶着身体跪着。

妞妞已经跪了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内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有外面轻微的脚步声和整理东西的声音。

皮皮看着妞妞,妞妞看着地面。

两个人同样的面无表情。

桌子上的茶很快凉了,兰姐给她换了杯新的。

茶一杯一杯的换着。

直到皮皮倦了,打了个哈欠,审讯才正式开始。

皮皮捧着茶杯,轻轻吹掉雾气:“醉仙桃花从哪儿摘的?”

语气像是在聊家常般随意。

妞妞打了个寒颤。

她身体不停地抖着。

“不知道,我只是女人啊,除了睡觉的时候叫我,其他时候男人们根本不理我的啊,我哪里知道这个。”

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受气包一样。

兰姐眯了眯眼,不悦。

皮皮谢谢扫了妞妞一眼。

她这个样子太熟悉了。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末世女人常有的模样,姿态低得不像人,比古时候的奴隶还卑微。

以前见她有多同情,现在就有多可恨。

为她这个软弱的表象,她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兰姐随手掀起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泼在她脸上:“别装了,说实话!”

“是……是实话呀。”妞妞哆哆嗦嗦地。

兰姐想过去抽她耳光。

“不用。”皮皮轻声说。

兰姐停住脚步,不甘不愿,狠狠瞪着妞妞。

皮皮左手里捧着杯子,慢悠悠吹了口气。

右手随手一抛,指尖蔓延出藤蔓,对着妞妞的右眼而去,藤蔓接触眼睛的瞬间尖端变出一朵食人花,张嘴对着她的眼就是一咬。

“噗嗤……”

锐物入肉。

妞妞剧痛,大叫:“啊——”

血液喷溅出来,洒遍她的全身。

有血液溅射到大可和阿妹握着她肩膀的手上,大可和阿妹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没半点的情绪起伏。

妞妞疼晕了。

她脖颈到无力地垂着。

大可和阿妹抓着她,她没躺倒在地,还是跪着的姿势。

皮皮收回手来。

藤蔓回到指尖时她手打了个转,把食人花里吞着的物事拿到了手心里。

兰姐快速走到妞妞身旁,连泼了三杯凉茶才把人泼醒。

妞妞痛出一身汗来。

身上有血有汗,混在她被烧得已经没了人样的皮肤上。

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听到端坐在座位上的皮皮在对她说着话。

“再不说实话,割得就是你的手。”

轻飘飘的一句话。

情绪淡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妞妞抬起头来,咧着呀对皮皮笑。

闭着失了眼球的那只眼,只睁着左眼。

笑起来时血从眼眶里流下来,从脸滴到膝盖,流了满地血。

“你随便割。”眼见扮可怜走不通,她索性放弃,肆无忌惮地挑衅皮皮:“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每次都要像狗一样低姿态地跪着求人,而她就可以高高在上左右自己的命运?!

皮皮并不理会她的挑衅。

她甚至都没看妞妞一眼。

“你不怕?”她看着手心里圆滚滚的眼球,把它推到指尖把玩。

妞妞哈哈大笑两声。

绝望,狰狞。

“我怕啊,正因为我怕我才不能说。我不说你们还会留着我的命,可如果我说了,那我真的就会死了。”她又是两声笑。

笑得夸张。

皮皮把眼球顶在指尖转着玩,眼睛没离开过它,玩儿得很认真:“宁可生不如死的活,也不要痛快儿地活是吗?”

“对。”妞妞梗着脖子说。

“很好。”皮皮将眼球捏爆在手心:“如你所愿。”

兰姐赶狗似的挥了挥手:“拉下去。”

立即有人过来把妞妞扯了回去。

妞妞已经没力气站起来,她躺在地上,团员们扯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在地面上拉开了。

皮皮叮嘱兰姐:“别让人死了。”

“是。”没打听到醉仙桃花的采摘地,兰姐兴致不高:“不会那么便宜她的。”

皮皮洗掉了手上沾染的血液:“得到迷药最好,得不到也无所谓。龙傲就算有迷药,不照样被人灭团了么?”

她是真的不太在乎这个。

锦上添花的东西而已,没那么重要。

“嗯。”兰姐整理好了情绪。

基地很快收拾妥当。

皮皮重新调整了下位置,-3果然有秘密通道,她把-3改成了普通宿舍。

再另外的地方重新做了通道。

基地和基础物资准备好后,长盛继续开始招人了。

正式招人前夕,皮皮开了一个会。

“两件事。”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首领从今天起正式由我担任。”

毫无异议地得到了鼓掌欢迎。

兰姐无奈地拍着手。

皮皮坚决如此,她阻拦不住,除了以后出行人物尽可能挡在皮皮身前,她没其他法子了。

她竖起第二个手指:“第二,招人。”

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不限男女。”她丢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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