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书道,赌赛,婚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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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书道,赌赛,婚约

刚走到孙府正厅大堂,就听得里面一阵喝彩声。

孙淡心中好奇,抬头看过去,却见里面乌泱泱好大片一片穿官府戴乌纱的官员们,都不认识。在这群人当中,孙家的二房老爷孙鹤年孙松年都来了。至于孙家下一辈的孙岳、孙桂、等人则小心地站在后面侍侯着。

这些人都围坐在大堂两边一溜的椅子上,大堂正中正站着一个身着青色儒袍的年轻人。此人大约二十来岁年纪,长得倒也五官端正,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只见他手中各捏着几根长长的竹筹,在距离他十步的地方放在一个不大的瓷瓶。

年轻人正双手一扬,一阵叮当脆响,手中的竹筹逐一落进瓷瓶之中。

孙淡一看就知道,里面正在玩投筹游戏。

对这种游戏,他本人是没多大兴趣的。不过,对大堂里的人来说,能够在距离瓷瓶十步的地方将轻飘飘的竹筹准确投进瓶子中,也算是一种本事,而且,此人动作还这么快,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屋子里人实在太多,有些闷,孙淡刚进屋子,孙浩就在他耳边说:“这个人就是平秋里,是个投筹好手。淡哥你听说过京城三绝没有?”

孙淡心中好奇:“倒没听说过,究竟是哪三绝啊?”

“枉你还在京城住了这么多日子,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孙浩现在也算是当了官的人,一说话就下意识地用手摸着胸口官服上补子,得意地说:“童老漆的琵琶、展布官的唱腔、平秋里的投筹。这人就是平秋里,看这吧,还有精彩的在后面呢!”

一听说这人就是平秋里,孙淡把他给注意上了,又仔细地看了那人一眼。

那个青年文士耳朵尖,听人孙浩说起自己的名字,突然一转身,喝道:“来的可是孙淡孙静远。”说话间,他背着双手,一用力,将手中剩余的六根竹筹连绵不绝地朝后面扔去。

又是一阵梅花间竹般的叮当声,那六根竹筹准确地落进瓷瓶之中。六声叮当或高或低,或重或轻,竟隐含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

“好!”响亮的喝彩声震天价地响起。

孙淡看得目瞪口呆,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人背着身体竟然能准确将竹筹投进瓷瓶中,真份工夫还真不是盖的。难道他也是个有武艺在身的暗器高手,只可惜没带冯镇过来,否则以他的眼力,一看就能知道。

孙淡一拱手:“正是在下,可是平先生?”

“什么平先生不平先生的,大家都是山东士子,不妨以兄弟相称。”平秋里笑了笑,一把扶住孙淡,拖着他转身对孙鹤年笑道:“鹤年公,早就听说过你孙家子弟中,孙岳被人称之为大鹏鸟,孙淡则是你们家的千里驹。方才大鹏鸟我是见着了,今日又见着了千里驹,也不枉我巴巴儿地跑你这里一趟。”

孙鹤年听到平秋里称赞自己族中子弟,眉宇中带着一分笑意,“不过是几个后生小子,当不起平大才子这一句称赞。你是山东有名的才子,在你面前,哪里有这些后辈说话的余地。。莫要夸奖他们,让其滋生了骄狂之心。”

说完,他面容一板,“孙淡,你站在大堂中做什么,还不站在一旁。”

“是是是。”孙淡还在琢磨着平秋里刚才露得着手绝技,也没想其他,就顺势从平秋里手中挣脱,站在孙岳等一众人的身边。

刚才平秋里拉住自己手的时候,孙淡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上满是厚实的茧子,手腕上也有发达的肌肉,手劲肯定不小。再看他的目光也有些特点,看人的时候,左眼下意识地虚一下,右眼则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这个动作有些像射击时的瞄准动作,难道……他在瞄准我吗?

孙淡越发肯定这人有武艺在身。

站在孙岳他们身边,孙岳鼻子里哼了一声,将头抬起,白眼向天。而孙桂则一脸嫉妒地看着孙淡。

孙淡最近往来的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宫中的管事牌子,眼界已高,倒懒得同这两个小子置气,就站在他们旁边,眼观鼻,鼻关心地养起气来。

低调,低调。反正也就是一个下午,等吃了晚饭,咱们走就是了,就当出席一个无聊的宴会。

孙淡想躲在一边假寐,平秋里却不肯放过他。

平秋里也不走回座位,却对孙鹤年道:“鹤年公好福气,你府上的孙岳小哥自不用说,小杨学士的入室弟子,长得一表人才。就连孙淡,也是风仪不俗。今日到你府上,见了这两个山东新一辈的人才,真让人心中欢喜。听说你孙府藏了不少名家法帖,孙家子弟也是日夜临摹,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不知道平秋里有没有这个福气见识一下孙家子弟的好字?”

听平秋里这么一说,一众户部和礼部的官员也跟着起起了哄,他们来孙鹤年这里本就是来图个热闹的,见又有了新节目,如何肯放过。皆说:“是啊。”

孙鹤年微笑道:“秋里客气了,听说你写得一手钟王正楷,乃当世书法名家。几个后生小子,写的字也不过是顽童涂鸦,如何入得了你的法眼。”

“不然,我真正擅长的是东坡的字,并不是因为苏学士的字比钟王好,实在是平秋里生性疏狂,与东坡居士书中笔意暗合。也因如此,常被人讥笑为叉手叉脚田舍翁,当不得名家而字。”平秋里一击掌,就有一个随从捧着一个画轴过来。

平秋里手一抖,打开卷轴,遍有一团黑色的大字巍峨扑面而来。

众人抬头一看,上面写着:“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已经有人惊叫道:“苏轼的《寒食帖》,可是真迹?”

“正是。”平秋里得意地点点头:“正是平秋里以前从坊间购得的,花了一千两纹银。当时我还不敢确定这就是苏大学士的真迹,便跑去找杨学士鉴定。结果,小杨学士愿出三千两让我转让。如此看来,应该是东坡居士的真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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