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个幽灵,在基尔的上空徘徊(2 / 2)
林汉用意念回应复着汉斯,同时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周围。现在已是穿越后的第三天,林汉在心理上也已认命地接受了自己穿越成船的命运。
他现在的“身体”,德意志号袖珍战列舰在历史上最终的命运,是在1945年4月16日,在德国施韦因蒙德港遭挨了几英国轰炸机投下的5.5吨重型炸弹攻击,尽管没有命中,但近失弹造成舰体严重破损,最后被迫坐沉在浅水区。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星期里,被用作固定炮台,随着苏军的进一步挺进,为避免被俘获,该舰于5月4日自爆沉没。
比起二战德国其他大型战舰的收场——被一个舰队的主炮轮了一整天的俾斯麦号,吃了几5.5吨巨弹完蛋的提尔皮茨号,沉于冰海的沙恩霍斯特号,“德意志号”袖珍战列舰能活到1945年5月4日才完蛋,这个结局已经是够“幸运”的了。当然,林汉是不可能接受自己十六年后仆街的命运。
为了自己将来别被战败的德国拖累,落到自爆的凄惨结局,林汉也不得不开动“脑子”,帮着汉斯思考,为自己的将来找一条生路。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汉斯,或者说林汉,确实有很多神奇的本领,他或者说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给德国这边增加了一个极重的砝码,或许可以帮助三年后将要上台的小胡子同学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汉周围,放眼可见各式各样的造船设备,门机、船坞泵房、坞门、龙门吊等等,数百名工人,正在他的“身上”忙忙碌碌。林汉的“身上”充满焊接的弧光,而一枚枚烧红的柳钉正逐一地放进他身上被预先打好的孔洞中。
德意志级战列舰是一战后德国第一艘大范围使用新式焊接技术的战舰,不过一些特殊部位还是离不开传统的柳接工艺。林汉现在的意识,就寄托在铺设的龙骨中,焊接和柳接带来炙热,并没有让他产生炙痛不适感,随着一根根龙骨被铺设好,反而有一种肢体正在生成的奇妙快感。
尽管没有眼睛,但是那种第六感一般奇妙感觉的扫瞄下,以德意志号的龙骨为中心,方两圆两公里内,一草一木,一人一虫,任何事物哪怕是再轻微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在林汉意识里反映出来,当然,和他共同存在的汉斯,也同步接收着相同的讯息。
处在这种“非人”状态下的林汉,始终还没有调整好自己已是“非人”的心态,所以话显得特别多,时不时地要挑起话头,和这里唯一能和他交流的汉斯“交谈”。
而早就是“非人”存在的汉斯,只是在随着林汉的提问,回应着他。林汉不话时,他(她)关注的事物只有一件,那就是自己正在被建造中的身体,制造过程中是否出现“质量”问题。
他远比林汉更耐得住无聊和寂寞。
因为林汉曾经是人,而汉斯不是。
汉斯是什么?
林汉由汉斯那儿得知,他的“存在”诞生于穿越前的1945年5月9日,欧洲胜利日,也是纳粹德国的最终战败日。
那一天,无数的德国纳粹份子、军国主义者的意识怨念,由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最后寄托在早已沉没多年斯佩号袖珍战列舰上。而后的七十年里,他们不断地吸收着世界各地粉德的军国主义份子的意念,或者说是“信仰之力”,不断地成长,终于有一天,他拥有了自我意识。
最初,汉斯的意识的组成部分来自德国,但二战结束后的七十年里,使得他成长的养份,却来自全世界,而他自我意识形成的时间线,却是在1991年12月26日,当红旗从莫斯科红场坠地的那一天。
汉斯告诉林汉道:“那一天,过去半个世纪一直压制着我,令我只能以冬眠状态蛰伏的力量消失了,那一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存在的。”
林汉毒舌状地大笑道:“嗯,原来是毛子的自爆,才让你这个纳粹余孽复活了啊,哈哈哈!”
放出心里的想法时,林汉“笑”得很夸张,已和汉斯合为一体,处于灵体或者说意识状态的他,念头里携带的情绪,汉斯一丝不漏地清晰感觉到了。
和依旧保持着人类情感的林汉不同,无论林汉表现得多么嚣张或夸张,汉斯却象机器一般,以古井不波的情绪回应着他。
“就算苏联不解体,我迟早也会突破那层力量的压制,清醒过来的。因为过去的七十年,全世界一直在不停地朝我输送着信仰之力,世界各国都有,当然也包括中国,我的存在,甚至当过几年德棍德粉的你,也有一份的功劳。”
“我的功劳?”
“在许多中国男孩的心中,年幼无知时,都曾向往过二战的德国,叛逆期的时候,粉小胡子的也不在少数,这些向往最后都化为细微的信仰之力,给我贡献了一份力量。你做德粉的那几年,不也是这样的吗?算起来,一个十四亿人的大国,这三十年来可以说是对我提供信仰之力最大的国度,毕竟那是十四亿。”
“不要随便偷窥别人的**!”
林汉无语,他在汉斯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现在的他和汉斯的意识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共享彼此所有的秘密,只不过双方都还保留着各自独立的意识。
“你从我身上,得到了我所有的知识和力量,我从你身上,得到了你的认知和世界观。我拥有你的全部灵魂,你同样拥有我的一切,没有你,我也不是完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和我其实是一个人。”
“干,打住!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岂不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
“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你的另一种形态而已。”
“哇!受不了啦,你再说这种车轱辘话,我可要先疯啦!老子才不是德粉德棍这种二货呢!”
“你曾经二过,我很清楚。”
不管怎么个惨叫法和不愿意,在未来的几年里,林汉都要和性别不明的汉斯,一体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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