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缘君的女儿(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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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微微凝眉,有些人就是这般,既然分手了,也会情不自禁的为他默默的做着一切,心甘情愿。

原来她将爱情奉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不可轻易的亵渎,以前的她从来不相信什么没有面包,便没有爱情,她觉得爱情是无价的,可如今她和邱逸共度七年时光,却最终败给了残酷的现实,她不得不认命。

她想,她这辈子也许都不会爱了。

嫣然给快递员打了一通电话,是以前邱逸的同事,那人笑眯眯道:“听说你和邱逸分手了,你还往他老家寄东西?这小两口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的,吵完了也就没事了,你是没瞧见邱逸最近颓废的样子,好几次挨咱们经理的训,这几天掉了客户不少东西,都是些贵重用品,怕是这个月薪水都不够赔的。我看你对他并未死心,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情侣之间还没有解不开的死结不是?彼此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旦错过了,可是一辈子,别到时候后悔。”

嫣然苦笑一声,将手中的营养品塞给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这次跟以往都不一样,他们终究回不去了。

嫣然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厅,里面装修淡雅精致,四周围都悬挂着绿绿葱葱的吊篮,很适合情侣,以前她只能透过那透亮的玻璃橱柜往内望一眼,却从来不舍得进来。

因为她没钱。

可今日她之所以会选择坐在这里,也不知在隐隐期待着什么,这是邱逸负责的区域,她居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能巧遇见到他。

她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心不在焉的微微搅拌着咖啡,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睨着外面,就这般静等了好半天,依旧没见到那一重熟悉入骨的身影。

嫣然脸上似涌现一抹失望之色,旋即付了钱,几乎将钱包内的钱掏了个精光,她起身准备离开。无意间她抬眸便瞥见一汗流浃背的身影,急匆匆的往旁边的高楼大厦走进去。

嫣然心中一急,忙追了出去,在门口东张西望一会,却没见到人影。她本想着追进那写字楼。这些天,她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她只想静静的看他一眼,这就足够了。

猝然间,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嫣然低头从包内翻出手机来,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一串熟悉的数字,心中微微发慌。

她呆愣了许久,方才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男子冷沉似夹杂着一丝薄怒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阴森森的:“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立刻马上到对面马路上找我,我在车里等你。”

嫣然还未缓过神色来,那端便传来忙音,他已然挂断了电话。李潇溯向来这般强势而霸道,外面显得温婉如玉,其中骨子中却是冷漠狠戾,不容拒绝。

嫣然微微沉思了一会,这会他不该出现在学校的演讲台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这一连串的疑问,只是短暂愣神之后,她便瞬间反应过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对面的马路上。

她隔着老远便瞥见一辆华丽贵重的宾利小轿车,嫣然拉开了车门,忙坐了上去。人还未坐稳,忽地,李潇溯启动引擎,那轿车呼啸而过,扬起一片灰尘,惹得嫣然身形毫无预兆的往前一晃,额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撞的生疼。

她揉揉发疼的额头,却是咬着红唇,不敢吭声。

她知道,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别看他平日里谦玉如风的性子,就连偶尔说话也似带着一抹温润,但一旦动怒起来,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像一只蛰伏的恶狼,所以她向来很识趣的少惹他生气。

以前嫣然便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竖起毛刺,冷不丁的将他扎的全身是血,然后逃之夭夭。可如今她在他面前卑贱的再也没使性子傲骨的资本,有得只是惟命是从。

车速似越来越快,一瞬功夫,那轿车便拐入茂密丛林的山路之中,周围密密麻麻的摇曳的树枝,似吐出几分诡秘的寂静和阴森之感。

嫣然微微凝眉,不由有些后怕起来,抖动着红唇,颤声道:“李先生,我们去哪里?”

幽深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斑驳的树枝摇曳的声响和忽喇喇的风声,那车窗微微敞开着,冷风灌入,令她不由暗自打了好几个寒颤。

嫣然微微心慌的睨着前座的男子,那坚挺模糊的轮廓隐在黑影之中,似带着一抹冷啸如冰的寒气,那如刀削般的薄唇紧紧抿着,似隐忍着巨大的怒气。她不由往后缩了缩,很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追问下去。

嫣然不得法,只得将目光转向车窗外密集的树影,呆呆的望着,心却前所未有的有了恐慌。她心中暗自揣测这李潇溯把她往这茂密的山林引到底想干嘛,刚刚她看见邱逸,然后跑了出来,是不是恰好被他给撞见了。

她的心惴惴不安的跳动着,其实,她打心里还是挺害怕的,这种外面温润无害而骨子之中却透露着阴狠的男子,最是可怕,谈笑风生之间,便轻而易举的捏住要害之处,不费吹嘘之力便会把人推至万丈深渊。

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线之间。所以,这就是为何当初她对李潇溯避之如虎的缘由之一,这种男人心思深沉莫测,不似邱逸那般简单,她招惹不起,只能小心躲着。

嫣然还在那胡思乱想着,不知又开了多久,似隔了很久之后,那辆轿车方才在山顶停了下来。李潇溯猛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车门再次关上的声响。

此番动作,惹得嫣然心中一顿,她缓缓神色,又心神不宁的捋了捋耳迹的碎发,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此刻,李潇溯背对着她,他在抽烟,目光阴冷的睨着那远处层层叠叠的山谷,延绵不断,似看不到尽头。似沉寂了良久后,他那似经过冷风侵染的带着一抹薄凉的嗓音传了过来:“为什么不去听演讲?”

嫣然垂着眼帘,颤声道:“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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