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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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铭,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伊莉雅的眼圈突然泛红,“我可以抱抱你么?………”

我低头沉吟,拿不定主意——

“就一下,好么?………”伊莉雅含泪看着我小声请求说。

我抬头看着她,朝她呡唇一笑道:“可以——”

拥抱一下又何妨呢?我相信伊莉雅已经明白了我和她是断然没有可能的了。何况在法国,拥抱的意义跟我们国人的握手的意义是相同的——

伊莉雅走近一步,紧紧拥抱住了我——

我们都没再说话,直到登机的最后时间到来,伊莉雅突然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口,并快步朝登机口快步奔去——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已经溢满了离别而伤心的泪水——

回到家才发现伊莉雅留在我床头桌上的十字绣,那是她努力了一个星期才完成的作品,虽然技艺上乏善可陈,但我的心还是被上面绣的一句诗触动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想这不是伊莉雅无意之作,而是想通过这句唐诗表达她的心情——

世界上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一种叫相忘于江湖。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我们爱在不对的时间。回首往事的时候,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划过生命的爱情,我们常常会把彼此的错过归咎为缘分。其实说到底,缘分是那么虚幻抽象的一个概念,真正影响我们的,往往就是那一时三刻相遇与相爱的时机。男女之间的交往,充满了犹豫忐忑的不确定与欲言又止的矜持,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可以完全改变选择的方向。如果我出现早一点,也许你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相扣;又或是相遇再晚一点,晚至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任性的转身,放走了爱情。在你最美的时候,你遇见了谁?在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谁又陪在你身边?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时间,去相遇与分离,选择与后悔?不是不心动,不是不后悔,但已再没有时间去相拥。如果爱一个人而无法在一起;相爱却无法在适当的时候相遇;如果爱了,却爱在不对的时候,除了珍藏那一滴心底的泪,无言的走远,又能有什么选择?要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去邂逅自己的爱人,那是太难得的缘分,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不断的彼此错过,错过扬花飘风的春,又错过枫叶瑟嗦的秋,直到漫天白雪、年华不再。在一次次的辛酸感叹之后,才能终于了解——即使真挚,即使亲密、即使两个人都是心有戚戚,我们的爱,依然需要时间来成全和考验。

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那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合。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要到很多年以后,才会参透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睛,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才女张爱玲说过,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年少的时候,我把一切归结于缘分。但如今缘分这个词,在我看来过于矫情,这不过是个词语,人们不应该把一切机缘巧合都归结于缘分。

我和梅儿原本可以白首不相离,只是因为她患上了白血病。我和允允原本可以白首不相离,只是因为中途因为丹尼尔的介入使她一时迷失了方向。我和郑颖原本可以白首不相离,如果她出现在我和刘氏姐妹相遇之前,我和伊莉雅原本也可以白首不相离,也只是因为在某些环节上出现了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没有谁是谁命中的注定,很多人都会爱上我们,我们也会爱上很多人,问题在于谁会跟谁在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地方相遇相知相爱——

当然,同所谓的缘分一样,这种机缘巧合,同样无比珍贵!

一切仅此而已。

次日上午,允允给我打电话,问我伊莉雅是否真的已经走了。

我不太满意允允这段时间来对伊莉雅的态度,所以说话语气有些冲——

“走了就走了,你不会以为人家在做戏吧?”我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一口,没好气道。

“走了就走了嘛,你对我发什么脾气?她走了,你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吧?”允允在手机那头说。

我喷出一口烟雾道:“我撒什么气?真的是——”

“你怪我气走了伊莉雅对不对?”允允说。

我道:“我可没这么说——”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允允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我肚子没蛔虫!——你是我肚子里的肠子?——”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就是你肚子的肠子,我就是你的肝你的胃你的脾你的心!怎么样?!——”允允在手机那头耍起小性子来了。

我道:“五脏六腑我都有,你凑什么热闹!——”

“可我没有!”允允在手机那头说,“我少了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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