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暴风骤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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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暴风骤雨

“快,传太医!”陈晚荣和哥舒翰忙把睿宗扶到椅子上躺好。

太医得讯,气喘嘘嘘的赶来,一把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急怒攻心,歇歇就好。”

武则天所生的儿女,就余下睿宗和太平公主两人了,睿宗原本以为不会再上演骨肉相残的惨剧,没成想,太平公主居然对李隆基下毒手了,对于看重亲情的他来说,这是不可容忍之事。

乍闻云相之言,睿宗能不急怒攻心?

李隆基得讯,在高力士的搀扶下赶了来,现在的李隆基,精神不振,走起路来都有些打飘,见睿宗昏了过去,不由得悲从中来,叫声:“父皇!”扑在睿宗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睿宗悠悠醒转,抚着李隆基的脑袋,很是慈祥的道:“三郎,别哭了,爹还好好的!”

陈晚荣摆摆手,就要和哥舒翰他们一道退出去,睿宗却叫住他:“晚荣,你过来。”

只得走上前去,睿宗不等陈晚荣说话,道:“你再问问,这歹人有没有说谎!肯定是他说谎!”

他这是不死心,还存有一丝幻想。不能怨睿宗不明事理,实在是他对亲情太过珍惜了。

“皇上圣明!是这歹人误陷!”窦怀贞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指着云相撇清。

云相冷笑道:“窦大人,大刑施之于我身,你就熊了?平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亏你是做个宰相的人,骨头这么不经整。”

“你经整,你怎么软了?你咋不挺住!”窦怀贞病急乱投医,开始指责云相了。

陈晚荣冷哼一声:“窦大人,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要不然的话,银针可是现成的!”

望着闪光的银针,窦怀贞不由得心中发寒,噤声不语。

“你说,你有没有说假话?”陈晚荣右手有意无意的在云相手指上点动。

云相惨叫一声,声音发颤:“没有,句句实言!”

“要是你敢说谎,误陷好人,后果你也想得到!”陈晚荣提醒一句。

后果是明摆着的,云相会死得很惨。不过,现在的云相倒是祈求早点死,免得受这无尽的折磨:“陈大人,我句句真话,没有一丁点假话!”

“那就好!”陈晚荣点头。

“窦怀贞,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话?”睿宗眼里冷芒四射,盯着窦怀贞。

“假……”窦怀贞嘴巴张了老半天,这才道:“是真话!是真话!全是真的!”

他非常清楚,睿宗已经是震怒到极点,要是他再敢乱说的话,他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实话实说,说不定能得到一个痛快,少受些零碎罪。

睿宗一双眼睛好象利剑一般,在云相身上扫过,打量着窦怀贞,突然仰天长叹:“苍天啊!对我李氏何其不公!娘亲掐死女儿,毒死二哥,骨肉相残,千年以来,未有如此之烈者也!朕原本以为,骨肉相亲,未成想到,骨肉相残的惨事复现于今日!苍天啊,苍天!”

自古以来,为了帝位而骨肉相残的事情不少,史不绝书。可是,如唐朝,如武则天导演的骨肉相残,在历史上非常少见。她亲手掐死出生不久的女儿,章怀太子李贤贤明能干,威胁到她的前途,她就把李贤给毒杀了。

这还不算,她还把中宗李显,睿宗李旦当作工具使用,这很伤睿宗之心。自她开始的骨肉相残之风并没有因为武则天的辞世而结束,相反,还在继续进行下去。在她之后有韦后和安乐公主毒杀中宗,一个是“患难夫妻”,一个是亲生女儿,两母女居然联手毒杀了中宗。

韦后和安乐公主谢幕,太平公主又来了,再次上演骨肉相残。从武则天开始,到现在,数十年间,睿宗见过的骨肉相残一桩桩一件件,让他难以接受。

不要说看重亲情的睿宗,就是换个人,也会禁受不住。因为,数十年的骨肉相残何其多!

心神激荡之下,睿宗把痛心事全说出来了,搂着李隆基,不住在李隆基背上捶打起来:“三郎,三郎,李氏一门何其不幸也!”

“父皇,你得节哀,保重身子!”李隆基一边垂泪,一边宽慰。

“不要叫父皇,叫爹!”睿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情的安慰了,李隆基点点头,叫声:“爹!”

父子俩拥作一团,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两父子发泄的时机,不应该打扰,陈晚荣就要出去,睿宗抬起头来,道:“晚荣,时至今日,也怪不得朕了!朕付予你的秘诏,可以用了。你现在就去,把她拘押起来,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他没有说名字,陈晚荣也明白是指太平公主。对这个亲妹妹,睿宗现在是伤透了心,连名字都不想提。

“还有,传旨给葛福顺,要他率龙武军进城,全城戒备,不得出任何差错!”睿宗虽是伤心,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安排起来头头是道。

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朝野震动,长安必须加强控制,这是必然的举措。

陈晚荣应一声,睿宗接着道:“晚荣,你率领炮兵,把萧至忠他们这些她的人,全部看押起来。若有不服者,立即斩杀!”

太平公主树大根深,动她的话,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她的人必然会惊恐不堪,很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把他们全部看押起来,是必须的。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办!”陈晚荣对睿宗的安排很是赞同。

“传旨给姚崇,要他马上安排人手,审理此案!”睿宗又发布一道命令。

如此大事,牵连甚广,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难以服众,要办这事,非政才出众的姚崇不可。

“晚荣,去忙吧!”睿宗疲惫的挥挥手。

陈晚荣应一声,出屋而去。望着陈晚荣的背影,睿宗悲从中来,搂着李隆基的脖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三郎,爹一心想避免骨肉相残,可现在是不得不相残呐!”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慢慢合上,清泪顺着腮帮流了下来。李隆基的精神本来就不振,经过这番折腾,委顿不堪,靠在睿宗身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出了屋,陈晚荣马上行动起来,派人给葛福顺传令。要哥舒翰率领炮兵把太平公主的党羽看押起来,哥舒翰没二话,带着人马上去办理。

安排好了,陈晚荣这才带上一千炮兵赶去太平公主的府上。太平公主的府第,陈晚荣熟之极矣,带着炮兵赶过去,一声令下,把府第围得水泄不通。

陈晚荣带着炮兵进府。炮兵的动静不小,早就惊动了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脸上拧得出水,死盯着陈晚荣,一字一顿的道:“陈晚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派兵包围我的府第!你不想活了?”

“见过公主!”陈晚荣施礼相见道:“公主有所不知,臣奉旨办事,还请公主体谅!”

“奉旨?胡说!”太平公主根本就不信睿宗会下旨对她下手,喝道:“你假传圣旨吧?”

陈晚荣也不多说,从怀里掏出圣旨,递给太平公主道:“公主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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