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锔碗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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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那个村民的撞客好了以后,便寻思着报恩,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给陈炳仁。

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人见证,陈炳仁再也不好推辞,也便乐呵呵地接受了这门亲事,结婚当天,公社(当时已经开始搞公社了)里的领导头头都来了,好不热闹。

村里的人为了避免领导说村子里搞封建迷信,给陈炳仁编了营生说是赤脚医生,那年头赤脚医生就是向阳花的代表,领导也很满意。

婚后的日子也算顺利,大家都忙着搞生产,当时已经开始流行用搪瓷碗,陈炳仁的锔碗营生慢慢做不下去了,便开始真的学医给人治病。

偶尔,还是会做做驱邪先生的勾当。

但陈炳仁婚后三年没有生下一儿一女,这件事可急煞了娘家人。他自己是个孤儿无亲无故,自然没人追问,可媳妇家里不让了,非要问个一清二楚,这俩人结婚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愣是连个带把的都没生出来。

一开始陈炳仁媳妇还扭扭捏捏不肯说,但娘家人问得久了,媳妇也招架不住,只好老老实实说,陈炳仁从结婚到现在,连她的汗毛都没碰过。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之前村里就有个说法,陈炳仁是个走旱路的,对女人没兴趣,这下让娘家人抓到口实,非要去找他要个说法。

可陈炳仁媳妇说,才结婚那会儿,俩人还是多亲热的,但每逢晚上,陈炳仁都要一个人住在偏屋,谁都不让进,她试着问了几次,每次都遭到呵斥,久而久之也不敢再问了,两人就这样对付着过了三年。

媳妇直说,千万别戳破了,这家丑不好外扬,说出去多丢人。

话虽这样讲,可娘家人不认了,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嫁给你守活寡是什么意思。

当晚,丈母爹和丈母娘就悄悄蹲在陈炳仁家门口,看看他究竟要干个啥。

是夜,一切如常,小两口乐呵呵吃完晚饭收拾好,准备熄灯睡觉,那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入夜后都忙于创造人类,实在也找不到其他消遣方式,于是生育率居高不下。丈母娘和丈母爹一看,这不挺正常。

可没过一会儿,就看到陈炳仁一个人披着件挂衫,提着一盏小油灯从屋内出来,一个闪身,进了旁边的偏屋。

还真如女儿所说!

老两口一看这样不行啊,于是便凑上去想敲门问个究竟,可就在这时,无端地从平地里起了一阵阴风,冻得老两口一阵哆嗦。

天边的月亮被过路的云一抹,竟然也隐去了。四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是夏天,川东的夏天晚上虽说不热,但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加上周围几家的狗都跟死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老两口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再过了一会儿,偏屋里亮起了昏暗的油灯。

老两口定睛一看,我的天,屋里竟然有个女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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