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一旁，吴悠正在试验自己的衍生能力，站在他旁边的人，能感觉到冷意。

黛奎琳有些羡慕：“我应该也快要得到衍生能力了吧。”

丛夏道：“是的，然后是李警官，真让人好奇。”

李道蔼道：“我猜我的衍生能力可能会是岩石，我现在只能操控土壤，钻地的时候，碰到岩石还要绕道。”

“很有可能。”

麦伦兴奋地说：“我呢？我呢？我会是什么？”

周奉岚吐了口烟圈：“麦伦老弟，你先突破三阶再说吧。”

麦伦搂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很快，很快。”

黛奎琳对马克西姆道：“你觉得我的衍生能力会是什么？”

马克西姆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您任何能力都会很强大。”

黛奎琳笑了笑：“到时候我要喝酒庆祝，你不许阻止我。”

马克西姆的表情略有些为难。

黛奎琳拍了拍他健壮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麦伦讨好地说：“黛奎琳小姐，你想喝酒，随时可以来我的帐篷，我专门为你带了两瓶甜美的冰酒。”

黛奎琳笑弯了一双美眸：“谢谢，但我更喜欢伏特加。”

马克西姆冷冷地看着麦伦：“黛奎琳小姐喝不惯那种软饮料。”

麦伦剑眉一挑：“熊，你什么意思？冰酒是专门为女士准备的酒，你想通过喝酒表现男子气概，未免太幼稚了。”他双手抱胸，“再说，就算是喝酒，也别以为你能赢过我。”

马克西姆上前一步，两米高的魁梧体格像座山一样挡在麦伦面前：“你想试试？”

黛奎琳惊讶地说：“马克。”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认识白熊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表现出“人类”的情绪，大部分时候他更像个机器人保镖，一丝不苟地保护着女神。

马克西姆马上低下头：“对不起，黛奎琳小姐。”

黛奎琳笑道：“不，我不会阻止你，身为男人，怎么能拒绝这样的挑战？”她舔了舔嘴唇，朝麦伦一笑，“巴博特先生，这里的生活这么无趣，感谢你为我们增添一点娱乐。”

黛奎琳略带调戏的语气让麦伦有些脸红，他一拍胸膛：“把营地里的酒都拿出来。”

丛夏摇头叹气：“这究竟是谁幼稚。”

邓逍摩拳擦掌：“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我看‘钢铁侠’肯定不是白熊的对手。”

“那倒未必，有些人能喝，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柳丰羽得意地一挑眉，“我就可以把你们所有人喝趴下。”

单鸣吆喝起来：“谁要下注！”

众人一窝蜂地朝单鸣涌去押注，押马克西姆的是麦伦的三倍。

营地里存了不少酒，酒类品种也很齐全，这么多种酒混着喝下去，就是神仙也得醉得不成人样。

麦伦和马克西姆中间摆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瓶伏特加。

马克西姆抓着瓶子：“让你尝尝男人喝的酒。”

麦伦哼道：“让你看看男人的厉害。”

黛奎琳亲自打开瓶盖，深深嗅了嗅飘散出来的酒香，表情有几分陶醉，她用力一拍手：“开始！”

麦伦抓着瓶子，把高浓度的伏特加英勇地往嘴里倒。

马克西姆也不甘示弱，同样对瓶吹。

众人围成一个圈儿，加油助威。

黛奎琳说得对，三个月以来，他们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周围是一片荒漠和雪山，出了营地就没有活物，生活枯燥到了极点，他们都恨不能冲进怪物堆里大杀四方了，此时这一点小娱乐，够他们兴奋半天的。

黛奎琳也许是兴奋过了头，竟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姿态完全不见平日里的优雅。

丛夏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位女神常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尤其是沾上酒的时候，好像很容易失态，也许……那个国家的人都那样吧。

桌上的酒一瓶接着一瓶地见了底，俩人的脸色很快发生了变化，麦伦是越喝越红，马克西姆是越喝越白，看得出来麦伦酒量也是了得，但他拿瓶子时发颤的手，和马克西姆的镇定一比，高下立现。

邓逍大笑：“我要赢了。”

柳丰羽郁闷道：“呿，还以为能爆个冷门儿。”

周奉岚笑着拍了拍麦伦的肩膀：“老弟，行不行啊，别喝了。”

麦伦大着舌头说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英文，伸手就要去拿下一瓶酒，手刚触到酒瓶，身子一歪，“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威廉姆·豪斯扶起麦伦，麦伦扑腾着胳膊腿：“我还能喝……还能！”

黛奎琳得意地一笑：“快回去休息吧，巴博特先生。”

豪斯无奈地把麦伦拖进了帐篷。

黛奎琳拨了拨卷曲的金发，笑看着马克西姆：“干得漂亮。”

马克西姆站起身，双腿有些虚浮。

黛奎琳一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马克西姆的眼神在酒瓶和她之前逡巡一个来回，没动。

黛奎琳的心思被拆穿，不仅有些羞恼：“你知道我的量，马克，我只是不想浪费酒。”

马克西姆拿起桌上剩的半瓶酒，仰头咕嘟咕嘟地灌了进去，黛奎琳想抢救都没来得及。他把酒瓶一摔，生硬而恭敬地说：“这样就不浪费了。”

黛奎琳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柳丰羽小声道：“黛奎琳喝了酒会怎么样啊？耍酒疯？会裸奔吗？”

邓逍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柳哥你真下流。”

柳丰羽踹了他一下：“臭小子，跟我装什么装。”

唐雁丘捏了捏柳丰羽的胳膊：“胡说八道什么呢。”

丛夏低声道：“就是，你们找揍啊。”

成天壁冷道：“你们已经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修炼去。”

邓逍缩了缩脖子，几人赶紧回帐篷了。

在高强度的修炼下，他们进步飞速。

周奉岚和麦伦先后突破了三阶，至此，所有自然力进化人都已有三阶或以上的实力。

麦伦进阶后没多久，庄尧和唐汀之回来了，他们不仅带来了各大变异人组织挑选出来的三十多个高等级变异人，同行的还有容澜、楚星洲和他们的重要属下，以及宋祁和赵萝萌，最令他们意外的是，庄瑜也在列。

营地的人数一下子突破了百人，光是安顿他们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至此，科学院的第一季度计划已经成功，他们将开始第二季度的战前准备，如果北京那边的战斗物资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南海之战可能在半年之内打响。

丛夏一看到庄尧，就激动地抓住他：“你可回来了……你是不是长高了？”

庄尧皱了皱眉：“可能吧，我没空量。”

“你还变声了！”丛夏叫道：“庄尧，才两个多月不见你变化怎么这么大。”

邓逍摸着下巴，“真的哎，现在有点儿少年的样子了，以前都像小孩儿。”

庄尧翻了个白眼：“我都快十四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丛夏摸了摸他的脑袋，突然有种儿子长大的感觉，他感叹道：“小孩子长得真快。”

庄尧拍开他的手：“别用这种表情说这句话。”

成天壁道：“你们为什么回去这么久？忙什么了？”

庄尧道：“进来说。”

六人走进帐篷，庄尧问道：“这两个月营地有什么事儿吗？”

丛夏道：“大家进步都很大，没什么特别的。”

庄尧满意地点头：“很好。”

丛夏有些着急：“快说说北京那边的工作进展吧。”

庄尧道：“叫我们回去是因为孙先生的记忆读取工作有很大突破，一时太缺人手。从他，不，应该说从江赢的记忆和那些资料可以判断，我们对傀儡玉的猜想是正确的，这场灾难，是我们的祖先一手策划的。”

丛夏苦笑声，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天壁道：“江赢的记忆里，有出现任何的解决办法吗？”

“远古神众谋划的这一切，已经成功了大半，人类文明倒退了几百年，寒武意识对人类的评估肯定降低了，但还不够，只有我们死了，评估值才会彻底跌到平衡值以下。因此，综合所有信息，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傀儡玉封印，延缓我们毁灭的速度。”

唐雁丘皱眉道：“这不能算是解决办法。”

“听上去，这只是个缓兵之计，但这确实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庄尧道：“你们回想一下远古神众的做法，他们把当时解决不了的问题，留到了百万年后解决，这就是他们的办法。对抗寒武意识，根本就没有解决之道，因为寒武意识跟地球同生同灭，我们如何能消灭地球本身？只要我们还生存在这个星球上，早晚有一天，人类还是要接受被清洗的命运，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它在我们的时代发生，就像远古神众做的那样。”

丛夏沉声道：“所以，所谓的解决之道，就是拖？”

庄尧点点头：“很可笑吧，我们研究了三年多，就研究出这么个方案，拖。其实我们早该想到，寒武意识不可能被消灭，消灭寒武意识就是消灭我们本身，这是自相矛盾的。”

成天壁道：“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办法的？”

“我们在江赢的记忆和手稿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证明在东汉末年傀儡玉就苏醒过。”

丛夏惊讶道：“你是说，东汉末年那场瘟疫……”

庄尧道：“对，之前我们一直以为，瘟疫是寒武意识造成的，但跟寒武意识过去干的事相比，未免太小家子气，寒武意识发动大清洗，都是全球性的、毁灭性的。那场瘟疫应该跟傀儡玉有关，或者说，跟张道陵有关。”

“难道那场瘟疫是张道陵干的？”

“无法确定，可以确定的是，张道陵发现了傀儡玉的秘密。远古神众埋下傀儡玉这颗种子，时机成熟就让它发芽，可他们是怎么预测到具体时间的呢？江赢认为，他们一定有方法感知寒武意识对人类的评估值变化，当寒武意识对人类的容忍度快要达到顶点的时候，傀儡玉会先一步发作，自己把人类清洗一番。按照这个思路，其实寒武意识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决定对人类进行大清洗了，那个时代的人类，尽管跟现在无法相比，但已经进化到了食物链的顶层，所以，人类本该在两千年前就灭绝了。”

成天壁沉声道：“是因为傀儡玉发动了一场大瘟疫，降低了人类的评估值，所以人类才能再苟活两千年？”

柳丰羽不解道：“可是，傀儡玉不是只能释放寒武能量吗，它不会释放瘟疫啊。”

“你忘了吗，地震最开始变异的是什么？是细菌。瘟疫就是细菌进化的结果，古代人的体质比不上现代人强壮，又没有使用过现代药物，对细菌没有抵抗力，那时候肺结核可都是不治之症，细菌进化的初期，人就先被毒死、饿死了。张道陵发现了傀儡玉和寒武意识的秘密，最后，他制造出五色石封印了傀儡玉，阻止了寒武能量向全球扩散。”

丛夏讶然：“张天师是怎么做到的？封印傀儡玉的不是软金属吗？”

庄尧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必须你去五色石里找答案，傀儡玉说白了就是个超大的蓄能玉符，我相信你用心钻研，也能封印小的蓄能玉符，只不过是量级的问题。那种软金属，只是包裹傀儡玉的一层外衣，能阻隔绝大多数的寒武能量扩散，并不能真正封印，软金属的来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它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物质，想造也造不出来。”

丛夏叹道：“所以张天师就这样为人类争取了两千年的时间？”

“对，他欺骗了寒武意识。所以，显而易见，无论是远古神众，还是张道陵，他们解决危机的方法就是拖，把寒武意识发动大清洗的时间往后拖，我们现在要做的，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拖’了。”

“拖到下一个千年吗？”

“按照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拖过百年都不错了。”庄尧道：“最乐观的想法是，封印傀儡玉后，能给变异人争取几十年，到时候我们都死了，又没有后代，了无牵挂，也达到了傀儡玉最初的目的，这样就算皆大欢喜了。”

“然后把问题留给后世去解决……”丛夏低下了头。

庄尧摇摇头：“如果后世还有人类的话。”

丛夏叹道：“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哪怕拖上五十年，也能寿终正寝了。”

“所以，你要研究出五色石封印傀儡玉的方法。”他拍了拍丛夏的肩膀：“我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丛夏紧张得差点冒汗。

邓逍握拳道：“有希望就好，咱们去把那些大海怪全打趴下，给阿布做小鱼干儿！”

庄尧道：“不行，海怪富含生长激素，阿布吃了会变得更大的。”

邓逍一听，脸垮了下来：“是啊，不能再大下去了……”

庄尧带回来的信息，让他们低落的同时，又催生了更大的求生信念。

变异人们夜以继日地修炼，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科学院和部队也在拼命地囤积战斗资源。由于入冬之后，酷寒的天气对战事不利，所以，他们必须在天冷之前发动战争！

随着南海战事的迫近，营地里的气氛，越来越严肃……

“奇怪……什么都没有。”丛夏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庄尧。

庄尧皱眉道：“什么意思？”

“五色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们正在地下城的上方，丛夏原本期待在“始源地”进入五色石，会有什么特殊的指引，然而结果让他很失望。

庄尧点点头：“算了，你还是继续研究里面的文字吧。”

丛夏无奈道：“只能这样了。”

下山的路上，庄尧问起成天壁的修炼进展。

“按照现在的速度，我四个月可以突破四阶。”

“四个月，那在去南海之前，恐怕只有你和沈长泽能突破四阶，看来大家这段时间确实很拼命。 ”

丛夏想着这段时间地狱般的修炼时间表，只是苦笑。

“到达四阶之后，修炼速度就很慢很慢了，容澜和楚星洲已经在四阶的状态两年了。”

庄尧道：“确实如此，每一次进阶，都会比以前增加几倍、几十倍的难度。”

“至少现在自然力进化人都几乎杀不死了。”想到这个，丛夏还是挺欣慰的。

庄尧嘲弄地一笑：“是啊，他们是杀不死，却会因为进化而自己走向毁灭。”

柳丰羽笑道：“我们不也一样，说不定你最后脑袋就‘砰’的一声爆炸了。”

庄尧白了他一眼：“那也比你臭死好。”

“我现在越进化越香了！”柳丰羽一甩手，一股奇异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那是种难以形容的味道，说它臭，不尽然，说它香，又实在不好闻，总之让人不舒服，庄尧皱起鼻子：“走开，如果是嗅觉进化人，刚才就被熏死了。”

柳丰羽哼道：“等我突破四阶，肯定就变成香味儿了，现在还有致幻效果呢。”

唐雁丘突然问道：“阿布进化到什么程度了？”

“二阶过半了吧。”

唐雁丘皱眉道：“那它会不会越长越大？”

柳丰羽道：“然后爆炸？”

庄尧狠狠剜了他一眼。

邓逍猛地抱住阿布一只耳朵：“阿布，别听！”

柳丰羽哈哈大笑：“有我们陪它呢，死活都不寂寞。”

是啊，生死与共，走得了人间大道，也过得了黄泉小径，只要他们在一起，生有何惧，死又何妨。

备战期间，丛夏除了修炼，还要箓制大量的能量防具和蓄能玉符，还好他能用能量恢复自己的体力，否则一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早就顶不住了。

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不知不觉，他们第二次来到青海，又过去了半年，从盛夏进入深秋，他们经历了所有的极端恶劣天气，却没有人叫苦。

眼看着南海一战已经提上日程，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这一天，丛夏等人迎来了一个让他们分外激动的日子，那就是成天壁的再一次进阶。

经过半年的超高强度修炼，成天壁真的强迫自己完成了楚星洲和容澜花费一年时间才完成的从三阶到四阶的过渡。

十个自然力进化人里，自律性最好的就是成天壁、沈长泽和李道霭，他们三个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当过兵，不仅能吃苦，而且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能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天道酬勤。

在他们忙着为成天壁做进阶准备时，楚星洲皱眉道：“你们干什么？”

“给天壁准备单独的帐篷。”

“帐篷？他在这里进阶，整个营地都会毁了。”

丛夏惊道，“能量会暴走吗？”

成天壁也很意外：“这么严重？”

“你想在沙漠地带制造沙尘暴吗？自己去山上挑个植被密集的地方，结束后再下来。”

丛夏抓抓脑袋：“万一他碰到麻烦呢？”

楚星洲道：“那你也帮不了他，他进阶的时候会掀起风暴，影响范围可能超过一公里，你觉得自己活得下来，可以去试试。”

成天壁道：“我自己去吧。”

“如果有危险就给我们发信号……”

成天壁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担心。”

丛夏叹了口气：“行，你去吧，自己小心。”

成天壁一阵风卷上山后，其他人就在营地里忧心忡忡地等着。

变异人进阶一向就是个危险和收益并存的买卖，虽然楚星洲和容澜这两个活案例似乎能说明自然力进化人不会有问题，但万一只是巧合呢，谁也不敢打包票，成天壁就一定会安全回来。

成天壁上山后的第十六个小时，凌晨四点左右，除了守夜的，大部分人都睡了，就连丛夏都有些迷迷糊糊，突然，他感觉帐篷剧烈晃动，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他猛地坐了起来，冲了出去。

只见黑漆漆的山顶，树影如招摇的魔鬼般疯狂舞动，山顶上空盘旋着一个巨大的暴风团，狂风咆哮的声音浑厚而愤怒，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营地也受到了这股风的影响，帐篷撕拉作响，好像要被连根拔起，用绳子挂在他们头顶的灯泡跟掉在地上的豆子一样乱蹦，水桶、烧烤架等轻的东西更是毫不留情地被掀翻在地，黄沙、碎石漫天狂舞。

越来越多的人从帐篷里走出来，面对此番场景，均是震撼不已。

庄尧感叹道：“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能量，如果他在这里进阶，沙尘暴能把我们埋了。”

丛夏心急如焚：“这么大的能量，天壁承受得住吗？”这分明是大自然的力量，却让一个人类来操控，这太违背自然规律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

狂风就这么怒啸了整整一个小时，很多人受不了风沙肆虐，钻回帐篷里了，只有丛夏等人还等在外面。

终于，那股压迫人心的巨大能量渐渐收敛，风暴也消散在了空气中。

丛夏跳上林雕的背，往成天壁的方向飞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这时，天已经亮了，丛夏看着一大片被夷为平地的森林，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四阶的力量？太逆天了！

成天壁赤身裸体，躺在成片被毁的森林中间，已经不省人事。但他呼吸平稳，体温正常，众人放下心来。

柳丰羽往四周望去，失声道：“我靠……这是龙卷风过境啊。”

成天壁找了一处树木、植被最密集的地方，试图降低风的破坏力，但以此为中心，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所有小型草木都被连根拔起，体型高大的则拦腰折断，放眼望去，几乎看不见一棵完整的树。

邓逍摇了摇头：“成哥太牛逼了，好可怕，他以后就会有这样的能力吗？”

庄尧道：“不会，进阶的时候能激发能量核最深层次的能量，因此会获得比平时强大很多的力量。我们分析过，这次进阶瞬间爆发出来的能量，差不多是你再次进阶时能够获得的，也就是说，这样的破坏力，成天壁在五阶的时候就能拥有了。”

柳丰羽咋舌：“真吓人，这种能力轻轻松松能摧毁一个城市，南海海怪得多厉害，才能扛得住这样的八级狂风啊。”

庄尧白了他一眼：“成天壁如果在大海上这么玩儿，先淹死的是我们。”

丛夏用毯子把成天壁包起来，抱着他一跃跳到了阿布背上：“咱们回去吧。”

邓逍摸了摸下巴，突然叹了口气。

丛夏道：“怎么了？”

“我就是感慨一下，三年来，咱们变化真大啊。我第一次见丛哥的时候，你瘦了吧唧的，看到什么东西都吓得脸煞白，一看就是个弱鸡……”

丛夏笑着踹了他一脚：“找打是吧？”

“我夸你呢，你看你现在多厉害，抱着个一米九的男人能跳到八米高的阿布身上。”

“只是瞬间强化一下腿部肌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挥了挥胳膊，“不过我确实比以前壮实多了。”

邓逍拍拍他的肩膀：“终于不像弱鸡了。”

丛夏哼了一声：“星期六不给你包饺子了。”

邓逍一把抱住他哀求：“丛哥，我错了。”

回到营地，众人都很关心成天壁的状况。

丛夏轻松地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长泽道：“山上毁得厉害吧。”

邓逍笑着说：“可不是，沈少校，我都替你考虑好了，你进阶的时候也去那里，就别糟蹋其他地方了。”

第二天中午，丛夏吃完饭回帐篷，就见成天壁已经醒了，光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发呆。

丛夏轻声道：“天壁？”

成天壁目不斜视：“别往前走了。”

帐篷本就不大，丛夏此时已经靠近，他立刻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好像空气被剥夺了。

成天壁收回了能力：“没事了。”

丛夏道：“你休息好了吗？”

成天壁道：“好了，只是有点累，没大碍。”

“你知道你进阶的时候干了什么吗？整个营地的人都被你吓到了。”

“我能感觉到。”

丛夏笑道：“改天带你上山看看，根本就是龙卷风的破坏力。”

成天壁眼含得色：“楚星洲说得没错，突破四阶后，衍生能力才能作为战力使用。”

“你进阶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你指什么？”

丛夏道：“我始终担心我在你们意识深处看到的傀儡玉。”

成天壁摇摇头：“这些事，早晚会有答案的。”

丛夏叹了口气：“是啊，只希望不会来得太晚。”他把衣服递过去：“出来吃饭吧。”

一个月后，沈长泽也到达了四阶临界点，他跟单鸣等人嘱咐一声，就自己上山了。

丛夏睡到半夜，莫名醒了，因为外面实在是太亮了，可时间显示分明是深夜。走出帐篷一看，果不其然，山顶火光冲天，整个山峰就跟火焰山一样。

大火持续烧了一个小时都不灭，但火势明显见弱，看来是进阶结束了。只是现在天气干燥，庄尧怕把整座山烧了，让姚潜江和李道霭飞上去灭火。

艾尔则上山去接沈长泽。

过了一会儿，山顶下起“雨”和“土”，熄灭了几处森林大火，总算阻止了火势的蔓延，那片倒霉催的森林被风、火二人毁得差不多了。

沈长泽被接回来后，跟成天壁一个德行，赤身、昏迷不醒。

俩人的成功进阶，让其他自然力进化人彻底放下了担忧，也让他们更加勤奋地修炼，任谁都想拥有那毁天灭地的力量。

半个月后，北京传来通知，作战部署已经基本完毕，要求已经突破四阶的自然力进化人回北京，配合他们进行试探性攻击。

考虑到唐雁丘、柳丰羽和邓逍都进阶在即，成天壁和庄尧决定再留二十天，单鸣和艾尔也是相似的情况，于是沈长泽也暂时留下，楚星洲和容澜先回去了。

南海作战部署基本完毕的消息，代表战事将近，营地的气氛愈发压抑了。

两个星期后，他们接到了试探性攻击的前线资料照片，均被海兽的诡异外貌震惊了。

柳丰羽嫌恶地摇头：“它们怎么好意思长成这样？”

照片上一条大概是海鳝的东西，长出三只脚，身侧有四个鼓包，眼睛为了适应陆地光线而变成一条眯缝，皮肤粗糙的像是长满癞子，除了丑和怪，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而这只是其中一只，总之，面对这群东西，他们有些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