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盐渍杏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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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请支持正版, 比心~阿鱼说:“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谢怀璟点点头。

阿鱼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 弯唇笑道:“谢谢你, 我特别喜欢吃芙蓉糕。”

半大的少女, 梳着双鬟髻, 回首而笑的时候, 那发间的鎏银流苏短钗微微地晃动,明媚动人。

展眼夏末。

夜风褪去了潮热, 透窗而入, 些微有些凉意。阿鱼睡梦中觉得冷,摸索着把毯子盖上, 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混在了一起,吵吵嚷嚷的听不分明。

阿鱼轻轻推了推旁边的燕仪,含混地问了一句:“外头出什么事了?”

燕仪正睡得半梦半醒,阿鱼一推她就醒了过来,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 睡意顿时去了大半,连忙披衣起身, 走出房门。

没过一会儿, 她就折回来了, 道:“没事儿,是太后宫里走水了,和咱们不相干。”

这话说得大逆不道,燕仪赶紧添上一句:“这也不是咱们能处置的事……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外头渐渐安静下来,阿鱼和燕仪也慢慢睡熟了。

此刻的慈寿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火势已经止住了。着火的地方是东侧殿——太子谢怀璟的住处。殿后还有一堆没有烧完的干柴,边上散落着几个油灯。

这地方原先并没有这么多干柴。显然是有人妄图谋害太子,特意在太子的寝殿后面摞了干柴,趁着月黑风高的时辰,取来油灯纵火。

太后早已惊醒,简单套了一件如意纹褙子,披着绀青色披风,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地上的干柴和油灯,手背青筋暴起,怒声道:“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混账事!”

众人唯唯应是。太后心有余悸:“幸好怀璟不曾出事。”

谢怀璟说,走水的时候,他正在屋里看书,一见到火光就赶紧出来了,所以一点事也没有。

“不必查了。”这时谢怀璟领着一个被缚住手脚的宫女走过来,淡淡地说,“就是她干的。”

太后定睛看了两眼,拧起眉头:“迎儿?你不是病了吗?”

正是侍奉太后的大宫女迎儿。迎儿见此阵仗,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说道:“太后娘娘,婢子是被迫的,是徐贵妃……是徐贵妃逼我的!”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膝行了几步,哐哐叩首,“婢子不肯答应,还假装自己生了重病,哪知道徐贵妃又拿婢子的家人威胁……”

迎儿说得混乱,但众人还是从她的言辞中推测出了事情的始末。

太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带她下去,好好审问。”

迎儿哭天抢地,仍旧被拖走了。太后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谢怀璟搀着她往内殿走,边走边说:“皇祖母好好休息,别管这些烦心事了。”

太后冷哼一声,“休息?有徐氏在,哪能好好休息!”

再想到自己儿子对徐贵妃的迷恋,还有徐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又是一阵头疼:“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看我怎么处置她。”

此刻太后已全无睡意,便让谢怀璟暂且在偏殿将就一晚,自己则捧了一卷道经诵读。

谢怀璟没有走。他在太后身旁坐下,道:“我想陪着皇祖母。”

今天这场走水,他曾梦见过。梦里的他没能平安躲过,险些丧生火海,太后追查了许久,才知道是迎儿所为,而幕后主使是徐贵妃。

虽然谢怀璟没有梦见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徐贵妃这次没能得手,肯定还会有下次。

他不想就这么等着徐贵妃害他。

徐贵妃倚仗的,不过是他那生杀予夺的父皇。只要他足够强大,他就不用面对这么被动的局面,他甚至可以反过来惩治徐贵妃。

谢怀璟轻声道:“皇祖母,我想入朝。”

太后看了眼谢怀璟,他眼中有着不合年龄的洞彻与沉稳。

太后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青竹般挺拔的少年,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哭着闹着不让她离宫修行的孩子了。

虽然谢怀璟现在还不到入朝的年纪,但他是储君,他有凌驾一切的资本,包括年龄。

太后搁下手上的经书,轻轻拍着谢怀璟的后背,欣慰地笑道:“好孩子,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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