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被抛弃的贫穷青梅(7)(1 / 2)
月色皎皎, 街道两边的一排樟树枝桠茂盛, 投下斑驳的树影。
歇在树干上的知了一声声叫得聒噪,更衬出了此时三人尴尬到极致的氛围。
季景仲紧抿着薄唇, 目光冷淡地在季淮身上扫了又扫,眼风冷淡的像刀子似的, 但就是一言不发。
季淮被他看得腿都要发抖了。
天,他爸刚才的眼神好恐怖, 差点要把他吓尿了!
季淮还深深地记得, 上一次他爸露出这种阴森可怖的表情,是在他上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 他不听话,不仅逃课打架, 而且还在升旗仪式上公然和校长对着干。
他爸当年知道以后,一句废话没多说,直接用皮带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让他一个礼拜下不了床。
时隔了多年,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季淮勉强地定了定心神,随后便态度无比恭敬,笑得无比孙子地回道:“爸,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叔叔, 他就是这个意思。”梵音弯着眼睛直笑, 向季景仲告状。
视线落在季淮的脸上, 她轻嗤了一声, 似是在嘲笑他的狗腿。
季淮生气地瞪了一眼梵音。
妈的,他好心拦着她,不让她在堕落的泥潭越陷越深,她竟然还有脸嘲笑他?!
还有啊,她这个傍大款被老男人包养的有什么资格啊!
季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她走近几步,和季景仲并肩站在一起。
她嗓音细细的,一边笑,一边说着挑拨离间的话,“季叔叔,你儿子刚才骂你老牛吃嫩草,不要脸,还说你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不是,我没有!她撒谎!”季淮否认三连击,讨好似的笑了一声,“爸,我骂的是那个包养她的老男人!”
“老男人?”季景仲捕捉到这三个字,紧皱着眉,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
“季叔叔,你不要生气啊,我一点不嫌弃你老的。”梵音挽起季景仲的胳膊。
两人姿态亲密,她眸里满是细碎的光,明媚的晃眼。
季淮见状,顿时心惊肉跳了起来。
这他妈是几个意思啊?
陈艳艳和他爸……?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打游戏打多了,现在老眼昏花看错了。
使劲摇了几下头,揉了揉眼睛,季淮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催眠着。
梵音用柔柔的腔调对他解释说,“季淮,我和你爸是认认真真谈恋爱,不是你说的那种包养关系哦。”
她含瞋带怯地拉了拉季景仲的袖子,笑容清甜,“季叔叔,你快点为我正名啊?要不然你儿子误会了,老是骂我不知羞耻。”
季景仲睨着季淮,用教训似的口吻叮嘱了一句:“季淮,以后不许这么没大没小了。”
季淮:“?!!”
谁特么没大没小了啊?他比陈艳艳还要大一岁呢!
明明小时候,她还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阿淮哥哥”叫的亲热呢!
季淮心情变得复杂,他爸表现的也太不正常了,他开始怀疑他要不是被人下蛊了,要不就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他朝着季景仲走了几步,颤巍巍地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拧眉,神色严肃,“咦,爸你没发烧啊?”
季景仲冷着脸,一把将他的手拍掉,警告道:“放肆,你今年的零花钱都不想要了吧?”
季淮一脸扭曲,神色诡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太荒唐了。
他爸虽然快四十了,但相貌英俊,丝毫不显老态,而梵音一袭黑色吊带裙,红唇饱满,眉目张扬,宛如黑夜中的精灵。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莫名地还有点像电视里大叔和萝莉的组合。
可关键的是,这萝莉特么的是自己的前女友啊!
他爸和自己儿子的前女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度爆棚吗?!
季淮心中有千万个操蛋要说,但屈服于季景仲的淫威之下,他还是没敢张嘴。
梵音看着一脸痴呆相,宛若智障的季淮,一双狭长的风眼轻轻挑起,笑得很是愉悦,“我和季叔叔今晚要去吃饭约会,你晚上要是没吃的话,跟着一起来我也是不介意的。”
季景仲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你要他来干什么?”
勾了勾嫣红的樱唇,梵音微微一笑,脸颊处露出两个小酒窝。
微卷的长发被晚风吹起,她抬手随意地撩了撩,模样看着有五分清纯,又有五分媚艳。
两种反差极大的感觉,偏偏在她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了。
相得益彰,堪称人间绝色。
季淮一时看得有点呆。
他望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急促,呼气都乱了。
梵音忍不住又笑了,“一起去吃个饭,也方便我和阿淮提前培养一下感情嘛。”
“毕竟,他以后还是要叫我妈的,我们多熟悉熟悉,免得以后相处起来有龃龉嘛。”
季淮瞬间炸毛,彪了一句脏话,“我艹哦!陈艳艳,谁特么要叫你妈啊?!你二十,我二十一,你的子宫是什么做的啊,能有本事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我的子宫没有本事,可我有本事啊。”梵音一副笑吟吟的表情,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我能让季叔叔喜欢我,最后平白无故捡着你这么大的儿子,你说这本事大不大?”
季淮被她说得无语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女人没皮没脸起来,谁都说不赢她!
梵音又靠近他几分,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畔几乎就要贴在他脸上了。
季淮呼吸一滞,闻着她身上芬芳馥郁的香气,差点以为她是要向以前那样,吵架之后主动亲自己一下来示好。
可与他脸颊还有一毫米距离时,梵音却停住了。
她柔软的如三月春风的声音飘在他耳边,“季淮,小妈也是妈啊,当不了你女朋友当你妈,我们总归是一家人的,多好啊。”
季淮闻言肺都要气炸了。
生气归生气,他又莫名的有些失望,她为什么不亲他呢?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抱着他,在他耳边甜腻腻地叫着他阿淮呢?
短短数日,物是人非,一切都不一样了。
季景仲走上前,把梵音和他拉开些距离,“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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