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囚徒(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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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藤敛去笑容,转头森森看着王焕之,“焕之君,宜室小姐不愿嫁你,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乃花快语道:“杀啊!”

王焕之看也不看乃花,也不看哭到脱力的宜室,一脸冷漠地说道:“大佐放心,她会嫁的。婚礼当天,我会把她绑在轮椅推到教堂!”

“好!”齐藤笑着把手举高,拍着巴掌,“焕之君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有魄力!到时候,我们所有兄弟贺你新婚,吃你喜酒,大家不醉不归!”

在场的士兵像木偶一样抛起手里的武器举到空中,“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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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的童年,或多或少都幻想过出嫁的场景。宜室也不例外。西洋电影刚传到中国,她尤其喜欢里面的教堂、婚纱、白鸽、花束……在神圣的教堂中,披着长长洁白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走向心爱的手,是她少女时代的梦。

现在,这个粉红色的少女梦变成了白色噩梦。

洋装店送来的白色婚纱在她的眼中如同灵堂中的孝服,白得瘆人,白得恐怖,白得让她恨不得想要咬破手指把红色的鲜血染红它才罢休。

“这婚纱可真漂亮!法国来的丝绸就是好,又软、又轻,像云朵一样洁白。真好看啊!”海佳拿着婚纱,双手不停在衣料上摩挲,眼睛中透出羡慕的光。

在这间房里,堆满了为婚礼准备的物品,法国婚纱、珍珠皇冠、钻石项链和漂亮的高跟鞋……可惜,这么多的好东西,

宜室看都不看。她什么都不要,全上海的珠宝摆在她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海佳摇头,把洁白的婚纱捧出去。

她看着婚纱,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悄悄躲到房间,把婚纱往自己身上比划。她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自己把婚纱穿上,珍珠皇冠也戴到头上。

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地说道:“穿上礼服,谁还不是公主啊?,嘻嘻……”

突然,镜子中闪现一道凌厉的视线,慌得她头一低,忙不迭把皇冠摘下来。

“齐……”

“下贱!”

海佳的脸颊上挨到火辣辣一记耳光。她不敢捂着脸,更不敢哭。弯下腰,拼命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齐藤乃花抄手把海佳手里的皇冠夺过去砸在地上,用靴子狠踩几脚。碎裂的珠子像闪光的星星四散弹开。砸坏皇冠,她抽出随身的鞭子,疯了一样往海佳身上抽去,洁白的婚纱转眼变成纷飞的白雪。

海佳不敢躲避鞭子,腰身几乎垂到地上。她知道自己一旦躲避,齐藤乃花会变本加厉。

“你这个贱人,也配穿婚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肮脏的支那人——”

“乃花小姐,我不是支那人,我爸爸是日本人……”

海佳受不住疼,哭着跪到地上,用脸埋在双掌之间,生怕自己的美貌会毁在无情的皮鞭之下。

海佳的哭声从小到大,从房间中蔓延出来。像有生命的泉水,顺着窗户外的藤蔓和绿植,无孔不入钻入每一个人心里。

王焕之站在窗下,像听到,又像没有听到。他逗弄着笼子里的小仓鼠,专心致志。

美智子半躺在床上,无力地说道:“……焕……焕之君,把窗户关上吧。”

自从发布王焕之和上官宜室结婚的消息后,齐藤乃花隔三两天就要闹一闹。剪坏的裙子、毁掉的首饰不计其数。

可怕的嫉妒心,让女人失去理智。

王焕之把窗户关上,将海佳的哭声阻挡在外面。

“咳、咳、咳——”美智子不幸感染风寒,这几天更有恶化的趋势。

“妈妈,喝药吧。”

美智子推开王焕之递过来的汤药,“焕之君,告诉我,玉支去哪里呢?”

“她去执行任务去了?”

“玉支不可能不来和我道别?”

“任务紧急,她来不及道别。”

“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任务重要,必须保密。”

“你骗我。”

他垂下眼睛,目光看着手里浓稠的黑色汤药,浑浊的液体黑汪汪的一片,连模糊的倒影都显现不出来。

“吃药吧,妈妈。吃了药,病才能好。”

“我知道,我不会好了,”美智子叹道:“死亡对我而言不是坏事,我这么大年纪,也到了该死的时候。我还和玉支说,等战争结束,我们要一起回日本。北海道的哥哥还好吗?还有小山,阿惠,都应该长大了吧?现在他们都应该几岁了,十五还是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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