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晕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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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小城,我们今日找地方住下,明日买了船票,一早渡江。”杨续说。

“今晚没有船只?”秦思俏问,她也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刚才路上那一番恶战搅得她心神不宁,只想离那豹子岭越远越好。

“我们要乘船顺着沪江一路逆流而上,而现在所在的许官城正处于沪江下游的南岸,出了北大门便是码头,明日我们再走,也好寻一艘合适的,不必赶这一时,夜间出发的船只大多载了过量的货物,在沪江中航行并不稳妥。”杨续解释道。

秦思俏点点头,听杨续这么一说心里竟然有些兴奋,她从没见过沪江,只知道它跨越了十三省,从版图上看宛如一条巨龙。当初在清水县时,听南来北往的路人提到过,沪江有几处天险,水流湍急,惊涛拍岸,遇上恶劣的天气更是凶险不已,但沿途的景色也是蔚为壮观,令人惊叹。

“走吧,去看看还能否找到客栈。”

秦思俏心想:客栈还不好找,尤其是他们中间还有个款爷。

……

可进了城秦思俏才发现她完全想错了,这地方小,客栈本就不多,偏偏是临江城,来往乘船的商客皆在此聚集,问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了,银子没地方可使。不过秦思俏心情不错,这里街道与水道并行,城中河道众多,石拱桥、木板桥、九曲桥……一条条小舟在桥下往来穿梭,看得秦思俏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四人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要了仅剩的两间房,草草地用了饭。

夜幕降临,秦思俏坐在屋子里,想着晚上要和苏兔住一间,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估计自己是睡不着了,盘算着该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

苏兔突然推门而入,秦思俏赶紧站起身,问道:“你去哪儿啦?”

苏兔坐下看了秦思俏一眼说:“去周围查看一番。”

“哦!”秦思俏恍然大悟地说:“那么……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苏兔摇摇头,没有出声……

屋内气氛有点僵,秦思俏只能没话找话说:“你来过这儿吗?”

“是。”

“来做什么?”

苏兔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任务。”

秦思俏见她不愿多言,也就很自觉地换了个话题,“你真的是杨续的护卫吗?”

苏兔点点头。

“宋子昭是大理寺卿之子,那么杨续呢?他俩怎么会凑到一起的,他原来在京城是做什么官的?司马仁希是他师父,那你和宋子昭认识他吗?”秦思俏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所有疑问都说出了口。

她在那里巴拉巴拉地问个不停,苏兔表面如老僧入定般,心里却想:秦思俏并非聒噪之人,今夜为何如此多话……

“你还是当面问杨续为好。”苏兔冷冷地回应道。

“哦……”秦思俏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枉过正了,本来想让气氛随意点,反而弄得有些奇奇怪怪。

“你先睡!”苏兔拿起佩剑就往屋外走。

“砰!”房门在苏兔身后关上,屋里又剩下呆愣愣的秦思俏一人了。

秦思俏只得愁眉苦脸地躺倒在床上,望着帐顶,心想:完了完了!一定是遭人烦了……

秦思俏等啊等啊,眼皮越来越沉,一不留神就坠入了梦乡。苏兔在客栈周围又巡视了一番才回到屋里,见秦思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酣,抱起床头的被子往地上一铺,顺手又拉开一床被子盖在秦思俏身上,这才抱着剑躺在地铺上……

秦思俏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少说也有辰时了,她环顾四周没见到苏兔的影子,一床被子仍然好端端地放置在床头,心想:苏兔不会是睡屋顶上了吧!自己居然霸占了整张床!唉……

秦思俏快速收拾了一番打开房门,吓了一跳,只见杨续站在门外,伸出手正欲敲门。

“呀!吓死我了!”秦思俏差点儿撞上他。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杨续无奈地摇摇头,“都在等你了。”

“哦……抱歉,我睡迟了……”秦思俏吐吐舌头红着脸说。

“没有耽误时间,船票也是刚刚买好。”杨续上下看了秦思俏一眼,“你还穿这一身?”

“昨日那件褂子沾了血还没来得及洗净,我只余这件袍子了。”秦思俏理了理衣领,纵使有些不合身,但总比没衣服穿要强吧。

“拿去。”杨续突然从背后变出一个小包袱。

秦思俏疑惑道:“这是?”说着接过包袱打了开来。

杨续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只照你的身形随便买了一套。”

秦思俏展开一看,满脸欣喜地说:“正好想换身男装,这个好!干净利落!多谢你!”

笑意由嘴角慢慢波及杨续的整个面颊,“合适便好,你快换上吧!”说完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秦思俏将暗绿色的衣裳平摊在床上,从领口一直摸到袖口,柔软的棉料,简单的样式,拿起来在身上样了样,大小也合适,心里乐开了花,她在清水县时一年到头都换不了一件新衣裳,倒不是因为缺银子,而是男装很少能找到适合她大小的,杨续真是有心了。

秦思俏穿好衣服束好头发、背上包袱就兴冲冲地出了门。宋子昭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调侃道:“哟!哪儿来的俊俏白净的小公子!换了身衣服果然精神多了!”

秦思俏没搭理他,“我们出发吧!”

……

四人往北门码头走,这一路乌泱泱的都是乘船的人,秦思俏他们好不容易随着人群来到码头,只见江面上停着一艘大舶,极为醒目,庞大的身躯却并不显得笨重,平底宽面,两头微耸,船舱有两层,看起来很有气势,码头上停泊着的其他船只与之相比立马相形见绌。秦思俏瞧着那艘大舶上已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便随口感叹道:“这艘船得装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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