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花瓶骆泗(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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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监视器里, 乔钰诩正抬起双手, 将骆泗高高举起。

长风吹过走廊, 骆泗眯起眼, 手与壁画上扭曲的女人脸贴在一起。

小女孩站在地板上,幽怨地抬头望向两人——二人组借着浮雕, 踩到了窗沿上, 她根本够不着。

“可以了吗?”窗沿有些窄, 站在边缘时, 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人刮下。乔钰诩却丝毫不惧, 只专心把青年抓稳。

骆泗的手终于摸到窗口, 心中依旧波澜起伏。谁能想到密室逃脱的方法是召唤亡灵而不是寻找钥匙,这个节目组真是太不正常了。

一路跑来,所经过的门扉全部紧锁。小女孩的体力也是很好, 虽然没有真的追上来,但一直远远吊着,甩也甩不开。

最终,二人被逼到一处死角。眼见小女孩步步逼近,似乎只能牺牲一个,给另一个带来逃跑的机会——下一个瞬间, 骆泗却眼尖的发现,墙角投进一丝微光。

椭圆形的窗户离地近两米, 由木栏杆封好。只剩半圆形的窗顶, 也许是为了通风, 朝外斜开着。

骆泗才一瞥, 站在他身边的乔钰诩便敏锐地发现了不对,跟着仰头。在发现大开的窗口后,他一把将骆泗托起。

瞬间明白乔钰诩的意思,骆泗双手抬高,抓住墙上的浮雕,像攀岩一般,顺着墙壁爬到窗沿。

跟拍大哥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往上,和小女孩一起愣在了原地。

眼见这两人上了墙还不够,还准备顺着窗口往外,他没忍住,大声提醒了一句:“车炀,乔钰诩!你们是准备翻出去吗!”

他简直可以想象导演泪流满面的脸:上次被暴力破关还不够,这次直接跳出地图外了,赵导要是知道了,恐怕话都说不出来。

闻言,骆泗动作一顿。他有些犹豫,撑着窗口,埋头问下面的乔钰诩:“我们真的要从这里出去?”

“不然呢?”乔钰诩仰头看他,两条纤瘦的胳膊分毫不动:“你想像《刺客信条》一样,沿着墙上的浮雕在房间里爬一路吗?”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刺客信条》,骆泗激动了几秒,强行压下了讨论的冲动。朝下点点头,他双臂一撑,轻盈的从窗口翻出。

“等等,乔钰诩——”跟拍大哥的吼声被丢在身后,乔钰诩原地一跳,轻松够到了窗沿。几乎用不着骆泗帮忙,他已经独自翻了出去。

嘉宾跑了,走廊空荡荡一片。跟拍大哥牵着小女孩儿的手,耳机中,赵导的吼声绵延不绝:“快把人拦住!我在叫人送DV过来……什么!他们已经跑了?!”

“是啊……”跟拍大哥望着窗口,二人身影已经全数消失:“都出地图了,怎么办啊?”

不知节目组的纠结,等顺着墙壁爬下来,骆泗才察觉到些许不对:“那个……乔钰诩,我们就这样出来了,节目还怎么拍……”

此处是一片绵延的树林。《密室逃脱》开拍的时间是下午,此时,遥远的天际已被染成绯红。

夕阳往云梢坠去,将树冠的色泽尽数带走。远处有一泊清澈的湖水,倒映出缓缓变暗的流云。

弦月在西方挂起时,乔钰诩从墙壁跳下,一把拉起骆泗的手:“先别管。”

湖边泥土地湿软,青嫩的草尖被鞋底轻轻压下。乔钰诩的背影很坚定,骆泗不由自主,跟着他前行。

等意识到时,二人已在湖边停下。月色铺洒在这弯浅浅的塘中,气氛静谧,有小虫在草堆里鸣叫,驱散夏的燥热。

乔钰诩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有太多疑点想问清楚,然而在摄像机的追寻下,很多话根本没法说。

面前人微矮,当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沉下,只剩月色,将他身形勾勒出。

青年粟发垂下,遮住光滑的前额,一双眼睛疑惑地望上来,明明是妖气的外形,偏生又乖巧得不行。

见乔钰诩目光凝住,骆泗疑惑地偏过头,睫毛轻闪。

准备好的说辞被这一眨尽数击退。乔钰诩后退半步,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真是这人救了自己,不就意味着,那么丢脸的一幕被他看光了吗!

他双手环胸,嘴开了又合,一时竟说不出话。骆泗眼睁睁看着面前人双颊染红,有点儿懵:“那个……我们不回去继续录制节目吗?”

见他气势这么弱,乔钰诩灵光一动,终于发现了不对。车炀这人力气小,胆子小,人品还不怎么样……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顶着戚学覃的威胁,把自己救出来?!

乔钰诩松一口气——谁都可以救他。经纪人、王导,甚至是苏莓映——但不能是车炀!

拼命找着各种理由,他却选择性忽视了在门缝里看到的二人争吵的一幕。乔钰诩没意识到,说了这么多,他只是想扼杀一切在青年面前丢脸的可能性而已。

骆泗疑惑的目光下,乔钰诩猛然偏过头,闷声闷气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骆泗愣了几秒,以为自己终于追上了面前人的思维:“啊,对!那次微博,你帮我说话的事……谢谢你。”

演技不行,还在片场拉人下水——其实这些都是真事——然而乔钰诩竟会主动站队,骆泗真的很感激他。

听面前人提起这件事,乔钰诩楞了一下才说:“和你无关,我只是受不了戚学覃……”再说下去又要绕回想回避的话题了,他赶紧转了个弯:“这么说,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欠人情。他只是想做就去做了,根本没有考虑其他人的立场,也没打算帮他。

——然而,此时他就是想找一个理由,能再和面前人说上话。

骆泗认真思考了一下,竟然乖乖点了点头。微风拂过,面前青年一头短发微扬,被月光镀成银色。

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他倒忘了自己也为乔钰诩做过不少事,语气都软了几分:“我该怎么还?”

乔钰诩猛地移开眼睛,心跳紊乱起来。月光铺洒在湖面,寂静的山林间,只余他们二人。

录制节目的大宅被掩映在层层山林后,风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轻响,灯影从叶片间透出。

“那就……”压下波动,他正打算说什么,突然被一声遥远的呼唤打断:“乔钰诩,车炀!你俩在湖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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