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张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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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场男主的独角戏拍得很顺,然后,是男主幻想女主出现在寝室的戏份。

第一个特写女主便卡住了。

重拍四次还是不行,秦夏反复讲戏,女主有些不耐,双方都带了点情绪。

摄像小心翼翼把机位仰角调高了些,深呼吸,准备和秦夏说“再来一条”。

“快五点了,大家休息一下,”许意菱圆场,“我下楼给你们买水。”

没人接话。

许意菱出门了,几位主创都没动,片场和拍摄时一样安静。

秦夏强调:“这个镜头推得巨近,所以表情一定要饱满,你眼神要有戏,要笑出初恋感。”

女主道:“你试试戴一天隐形眼镜拍四次再说话?”

秦夏很激动:“这不是眼镜问题,是你和男主对视完全没状态,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漂亮,男主颜普通,但既然你接了女主我就希望你做好。”

“我没有,”女主辩解,“我不是表演专业。”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

陶思眠出声:“有男朋友吗?”

“啊?”女主反应过来在问自己,“有。”

“不然让意菱打印一张你男朋友的照片贴男主脸上,再试一次,让母单们隔空磕波狗粮?”陶思眠一副说正事儿的口吻。

几秒后,大家脑补了画面,“噗嗤”出声。

女主也知道自己没走心,不好意思地摆手:“算了陶总,我还是酝酿酝酿。”

陶思眠发了个清脆的弹舌音,转脸和程果商量要不要给点独白分担演技压力,或者直接把特写转成中景……

“叩叩”,门响。

程果一边考虑陶思眠的话,一边探身开门,见到门外人,表情一顿:“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没带钥匙?”

“带了,”外面那人道,“不知道你们内容用不用清场。”

“你以为我在拍什么,”程果给对方搭了把手,把人迎进来介绍道,“这是我们黎大佬,黎嘉洲,”程果余光瞥过拥挤的寝室,心虚解释说,“我们进度有点卡。”

黎嘉洲视线扫一圈:“没关系,我就回来歇一会儿,顺便拿份资料。”

程果戏多地感恩:“阿弥陀佛。”

黎嘉洲捶他一下。

方才黎嘉洲在外面,大家只觉得声音好听,现在人进来了,前一刻还在和秦夏怼初恋感的女主瞬间赧然。

必须承认,有的人就是长得无可挑剔。

黎嘉洲一八八,灰色卫衣和棉面运动裤穿得俊朗蓬勃,宽肩修颈,长腿笔直,收脚处露出一点好看的裸踝。

他走近些,陶思眠看清了那张让女主耳红心跳的脸。

棱角如刻,眉眼深邃狭长,鼻梁挺拔,唇线细薄,稍稍朝上翘时,似多情又薄情,活脱脱一个迷人又耀眼的……混蛋。

对初见的人用这个形容词显得不太礼貌,陶思眠默默把脑海里那个小胖子学霸揉巴成一团,道了个歉。

见对方还在朝这边走,陶思眠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小心靠在了他桌边。

“不好意思。”陶思眠赶紧起身。

“没关系你靠,那个……我们中午好像碰过面,”黎嘉洲把手里的快递放在桌上,提醒道,“简餐店,洗手间。”

陶思眠想起来了,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是再道:“谢谢。”

“没事。”黎嘉洲想了想,不紧不慢回了两个字。

其实,刚才一进门,黎嘉洲就认出她了。不只是中午,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好像与她认识很久一般。

但这样的搭讪太过老套,黎嘉洲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陶思眠见黎嘉洲没别的话说,便低头做自己的事。

黎嘉洲一脸淡定地站在旁边,拆快递的手微微发抖。

程果想到了弥补的台词,拉着女主和导演说戏。

摄像去了阳台抽烟。

三月春光在外,陶思眠和黎嘉洲却好像被关在了一个狭小透明的空间里,外人不进来,他们出不去。

也是在这一刻,陶思眠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有些近了。

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的鼻息,感受到他裹挟体温的肢体动作,他应该握着钥匙,钥匙试探着划破快递盒上的透明胶。

“撕撕拉拉”的声音缓慢连续地撞击耳膜,神经牵扯出一股酥麻的痒意……

陶思眠不着痕迹站远了些,顺势将耳前一缕碎发勾至耳后。

黎嘉洲就顺着她的动作偷偷看她。

陶思眠是典型的美人在骨,身线纤展,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轻透。

她抱着一叠资料在看调镜,大抵昨晚没睡好,她半眯着眼,模样懒散又安静。

黎嘉洲礼貌但艰难地挪开视线,余光却不自知地落上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上面好像覆着一层细软的绒毛,又像单纯镀着光,绒毛是他出现了错觉。

可到底是不是错觉……

陶思眠无意识地挠一下耳朵,黎嘉洲飞也似地别过头。

他把胶带对折后塞进垃圾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天没有开空调的必要,黎嘉洲却觉得热,仿佛有一缕丝线从他心口缠到四肢,让他不知道手朝哪里放,脚朝哪里搁,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程果他们开始试戏,陶思眠在看。

黎嘉洲热得转来转去,然后,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小姑娘面前:“要不要坐?”

陶思眠摇头。

黎嘉洲:“你拿的是剧本吗?”

陶思眠点头。

黎嘉洲想到时间不早了,她们拍片应该很辛苦。

“会饿吗?会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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