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除了诱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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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随随便便晃进门来的,都可能是个人物。也许挤在你旁边桌上抽烟斗的人很可能是本城大报《LaMonde》主笔,而那个坐在怪偶下面,打开夹满标签的大部头书,边看边露出一种自嘲,在书上用铅笔写着什么的瘦高个男人,说不定是著作一卖几百万册的法国当红作家……

林曦儿要了一杯CafeDeuxMagots,3.6欧元,我要了一杯更浓一点的EspressodesDeuxMagotsdouble,七欧元,据说这很可能是左岸最贵的,也是最好的咖啡!

我问林曦儿为什么不要我这种最贵的,而非要相对便宜的3.6欧元的CafeDeuxMagots呢?她讥笑我说:“是你不懂!乡下佬!我这种咖啡是咖啡机做不出来的,这是本店的招牌咖啡,懂么?”

我吐了一下舌头,自找没趣,索性低头咬一大口三明治,边吃边喝边看。

双偶咖啡馆左手边是法国最著名的品牌专卖店LV,大幅的橱窗贴画却是中国龙。右手斜角是珠光宝气Carltier,人影晃动。对面的肃穆的教堂,平和切从容地俯瞰这商业世界的包围。

双偶咖啡馆斜对面还有家叫做BrasserieLipp的咖啡馆,据说是是萨特、波娃和他们的存在主义朋友们高谈阔论的地方。毕加索也是常客。钱钟书与太太杨绛在这里的时候,是否也来此喝一杯咖啡或者红茶呢?

殿堂内,柔和的灯光照着过去七十年未曾改变的桌椅墙地,恍然间,在灯光和烟雾,你可以看见五颜六色,各具形状的思想在随意流动着

旁边坐着一位老人,花白的发,一个精致的LV搁在桌上,慢慢拼着她的小杯Cafenoir。

法国女人很懂生活品味,不管是年纪多大的女人,她们都注重生活格调,尤其是在饮食方面。法国女人宁愿一片上好的黑巧克力,也不要一打廉价的士力架。

没过多久,教堂门口来了一个四人演奏组,主唱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她演唱的是一首法国经典老歌《伊莲》。她低沈浪漫的嗓音配合法文的咬字嚼音,体验超乎想像的音乐美感。

我们喝着咖啡,看夕阳在教堂的背面慢慢消失。经看时光在咖啡喝烟草相杂的气味里流逝。听着乐队的歌声。

人生原来可以如此平淡,宁静,悠闲和满足。

“我的名字是伊莲,

我是一个女孩,

和其他的女孩一样,

伊莲,

我有我的欢乐和忧愁,

它们构成了我的生活,

和别的女孩一样,

我想要去寻找爱……”

我自在怡然地感受着巴黎左岸咖啡馆浓厚的人文气息,林曦儿却是神情不安,始终看着店堂的门,时不时还向店堂外的广场方向探出目光张望,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另一只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

我懂她的心思,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安,她今日似乎毫无品尝咖啡的情趣,她所有的心思恐怕都在想着一个男人,当然不是坐在她对面的我,而是她那个不知身何处的法国男友!

我深深地理解曦儿,理解她故地重游的心情,她重回巴黎的心情,跟我重回海边小城H市的心情是一样的。H市和巴黎,各自是我们的甜蜜与悲伤记忆交织的地方。

林曦儿说她跟她的法国男友有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她上次飞巴黎的时间是去年国庆节。当时她就住在我们今天住的著名酒店,当然,不是和我,而是和她的法国男友。

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她突然神经质般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店堂外的广场,神情似乎很激动,眼圈也泛红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我看到了一个帅气的法国男子,他正从店堂门口走进来,而且他也看到了林曦儿。

从这个法国男人的身材与气质,我很快确定这就是林曦儿的法国男友卢卡斯,那个让林曦儿深爱着的法国男人,那个让林曦儿都为之伤心欲碎的法国男人,那个让林曦儿都为之夜夜买醉的法国男人。

我还记得林曦儿上次在RedHousr酒吧喝醉的情景,那次正是她法国男友送她钻戒,并向她作出海誓山盟的纪念日。

林曦儿站起身,身子离开木桌,她的表情她的动作都有些慌乱,大概是激动所致。

在米兰飞巴黎的飞机上,她曾在我面前表示过她的担忧,她担心卢卡斯不会前来见她,不过她也固执地表示,她必须等他来,如果她不来,她就一直在巴黎等他出现。

卢卡斯长得帅气,很有气质,穿着也很有品味。他立在店堂门口,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地向林曦儿走了过来,林曦儿也推开椅子,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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