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认亲妈都不一定准(1 / 2)
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唐显扬的号码重新拨进来。
“怎么了?毛豆又有什么事?”阮舒感觉心口又堵上。
“不是。毛豆没事。”唐显扬长吁气,旋即道,“舒,我们约在老地方,再见一面吧。”
阮舒眼皮轻轻跳一下,心中有所预感,应下:“好。一会儿老地方见。”
……
收了线,唐显扬转身准备回毛豆的房间。
迎面隋欣从里面出来,脸上尚挂着受惊之后的泪痕,问:“你联系好了?”
“嗯。”唐显扬点点头,反问,“你决定好了?”
“我不决定能行吗……”隋欣双眸略微呆滞地盯着毛豆的房门,眼睫一眨,泪珠子又掉落,“一天闹一出,我的心就这么吊着。”
“离开这里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唐显扬走上前,轻轻擦她的脸,“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隋欣喃喃:“如果我说,相比要我们离开江城,我更希望阮舒去死呢?”
唐显扬手指一僵,迅速地,双手按在她的两肩上,厉声苛责:“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不敢做,也做不到,所以才过过嘴瘾,说一说而已。”隋欣嘲弄,坦诚告知,“从昨晚,到刚刚,我一直拿定不了主意,是因为在摇摆阮舒和庄荒年,在计算时间。”
“我们隋家动不了庄家家主,也不敢动。所以指望的是庄荒年能动。但庄荒年现在不会去动,他还要等到她生出下一任家主。”
“就算她现在怀孕,我们隋家起码要再熬上好几个月。原本是轻轻松松能过去的。可现在……可现在……”
隋欣说着,眼泪又开始流,抽噎:“可现在哪怕再多呆一天我都不敢。不敢拿毛豆的生命去冒险……你说我能不答应吗?我能不妥协吗?能吗?!”
唐显扬紧紧地抱住她。
隋欣却是推开了他:“不是要出门见她?我去准备准备。”
她自行抹了把眼泪,走去卧室。
……
海城。
整个新闻发布会的最后一项流程是招待今天各方来宾和媒体的餐会。
直至餐会结束,傅令元才和陆少骢准备离开酒店。
孟欢向她的助理交待完事情,走过来向二人致意:“小爷,傅总,都辛苦了。”
“孟副总也辛苦了。”傅令元不咸不淡地回敬。
陆少骢脸上虽挂有笑容,却是阴阳怪调:“孟副总从‘秘书’到‘副总’,简直无缝转接,应酬的时候八面玲珑,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不枉跟在老陆身侧多年,我今天偶尔乍几眼,都瞧出几分老陆的感觉出来。”
连用三个成语来形容她,其中的讽刺之意不能更浓重。
孟欢仿若未察,非常尊重他的身份:“能得小爷的称赞,是我的荣幸,说明今天在小爷和傅总的通力合作之下,没有把事情办砸,能回去向陆爷交差了。”
当然,她也没忘把最后一句容易令人曲解的话挡回去:“陆爷的‘黑豹子’声名在外,为人处世风格明显,对围绕他身周的人更都有所影响,耳濡目染是必然。要论最像陆爷的,谁也比不过从小被陆爷亲自教授到大的小爷。”
未给陆少骢再搅和在这个话题上的时间,说罢,她望向傅令元:“傅总等会儿是要随小爷一起回陆宅,今晚在家里吃饭?”
傅令元略略颔首。
“那好,一会儿在家里见。”孟欢向他们二人暂且道别,“我先去坐车了。”
目送她的背影,陆少骢的眼神沉于阴鸷:“得意什么?嘴皮子的利索不就全是吹老陆枕边风练出来的。”
傅令元拍一下他的后脑:“孟副总确实挺有手腕,值得你学习。”
陆少骢见不得别人称赞孟欢,尤其还是他最崇拜的傅令元,更令他心里头又吃味儿又怄。
傅令元将他的神色收进眼里,不由轻笑,倏尔问起:“她手中握有的资源,才是舅舅最器重她的原因。”
提及此,陆少骢的阴鸷之色又加重两分:“当年以为她不过是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现在呢?”傅令元侧眸,若有深意,“她的背景真只是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大学生?”
“谁晓得老陆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女人!”陆少骢咬牙切齿。
傅令元有所感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陆少骢冷笑:“我总会挖出她的底的!”
傅令元薄唇一挑:“我觉得我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舅舅,有些事可以放手的,该对你再放开些手。”
这话真真戳到心窝里,陆少骢不禁心塞——确实,他虽为陆家继承人,但至今为止,不仅没有绝对的实权,而且还有不少事情陆振华只抓在他自己手中。
傅令元又闲淡地笑着转了话锋:“不过,舅舅身强体壮,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你,其实也不着急。主要还是要少骢你自己多提升,更让舅舅放心,舅舅也就能多把事情交托于你。”
陆少骢听言不语,晦暗着神色自有沉思似的。
傅令元瞥着他,湛黑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眯出一分凌厉。
转瞬他偕同陆少骢去坐车:“走吧,该回家了。”
……
江城。
咖啡馆。
十分钟相对无言的时间过去了。
阮舒放下咖啡杯,抬眼看对座里的隋欣:“隋小姐如果依旧没有考虑清楚,我们就不要干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尽管回去慢慢再考虑。”
“隋欣……”一旁的唐显扬握了握隋欣的手。
隋欣这才开了口,却是道:“我没太多可说的。”
阮舒非常淡定,淡定地静待她的下文。
便见隋欣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本软精装的笔记本。
绿皮的,封面上印有斗志昂扬的工农红兵,浓浓的一股年代气息。
阮舒凤眸轻狭。
隋欣摸了摸本子,道:“这是有一年,我整理我父亲的遗物,无意间翻出来的,我父亲的一本日记。你想知道的庄荒年的秘密被我父亲记录在里头。”
说着,她准确无误地翻开其中某一页,将笔记本掉转了方向,推到阮舒的面前。
阮舒垂眸,乍一看,有点不明所以。因为上面写的貌似全是各类古玩器物的名称。
“这……”
“不是普通的古玩,全是庄荒年曾经经手倒卖过的文物。”
阮舒怔忡。
隋欣的手指在日记的纸面上继续翻着。
阮舒也不知究竟翻了多少页,总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令人心惊——这得是多少东西?
不瞬,隋欣把日记从她面前收回。
阮舒抬眼,与隋欣对视上。
隋欣缓声:“我查过,里面有几件甚至是国宝级的文物,如今流落在外国的博物馆里。这在我国的法律里,足以判庄荒年几次死刑了。”
阮舒眉心凝重。
隋欣嘲弄一笑:“从这点论起来,其实庄荒年才是最继承你们庄家老祖宗衣钵的子孙。”
“……”阮舒无话反驳。
隋欣把笔记本重新放进包里,转而拿出一份复印件,复印的内容便是方才给她看的那些文物。
阮舒接过,脑子已从中抽出来,落回清醒,清醒地问:“这份清单并作为不了证据。”
隋欣一哂:“那就得等庄小姐保障我们隋家顺利离开江城,自然就会再给你。”
阮舒撰着纸:“可现在,我觉得,你的这几句话,和这几张纸的分量太轻了。”
“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现在又嫌分量太轻?”隋欣气恼。
阮舒提醒:“还有尸骸案。想要警察在这个案子上放过你的大姑姑,还得我去打招呼,不是吗?”
“你还想怎样?”隋欣冷声。
“没有过分的要求。”阮舒和她讨价还价道,“只是,大侄子媳妇不愿意在警察局里坦白从宽的事,在我这里必须透明。”
隋欣不傻:“在你这里要是透明了,在警察那里还瞒得住?”
这涉及双方的信任问题。而她和隋欣之间必然毫无信任可言。阮舒不强求,而尝试说服道:“你前面说在你们隋家顺利离开江城之前,不会把证据给我,那么在此期间我就得护你们隋家每个人的平安,不是么?所以我不会把大侄子媳妇儿卖给警察的。”
“何况……实话告诉你,我抓着尸骸案不放,不是为了针对隋家,是我私人另有打算,利益权衡之下当初才把警方牵扯进来的。如果隋家满足了我的求知欲,我并没有正义之心去帮警察,也没有怜悯之心去帮阮双燕讨公道,而非得把大侄子媳妇往监狱里折腾。”
隋欣将信将疑地狐疑:“你私人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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