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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清楚自己一定要回来的目的。我渐渐少想了很多以前的事, 好像只是在和他纠缠。

——司芃日记

凌彦齐开车, 从天海的大楼出来,直奔同一个商务区的另一栋摩天大楼。杨思琪月初从香港调来S市,要在这边呆上半年。今晚他便约她吃饭, 答谢她在上海期间,在公司收购业务上对他的不吝赐教。

停车场里等了片刻,杨思琪风风火火赶过来,坐进副驾驶位, 边绑安全带边说:“不好意思, 临走前又被老大叫住,聊了聊新跟的项目。”

“等就等, 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两人目光对视, 凌彦齐眼中带笑, 他还不吝赞美:“你常穿哪个牌子的职业装?天海那边也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同事, 但是能把整套黑色西装都穿着赏心悦目的,少见。”

她和彭嘉卉是不一样的风格。

彭嘉卉穿得再职业范, 也自带时尚温婉风,她是老板,无需看别人眼色, 不需隐藏这些明显的女性特质。

杨思琪是飒爽利落。她的妆容不过分精致,穿衣也不凸显曲线。哪怕今天要和凌彦齐吃饭, 也不会将口红涂深一点点。

上次周子安就说过, 有才气没背景的女人, 在金融圈里拼, 好容易掉进上司和客户的坑里。杨思琪是真聪慧,知道靠性别优势得来的职场优势,最终都会还回去的。

杨思琪含笑低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是很常见的牌子。你带我去哪里吃饭?自从去了美国,我对S市真的一点也不熟悉,变化太大了。”

凌彦齐没有直接说餐厅名字,而是说:“你还记得贺楚天吗?”

杨思琪没反应过来,凌彦齐再提醒她:“你的同班同学,当初因为我们在一起,还找我打了一架。”

“哦,”杨思琪恍然大悟,“你跟他一直有联系?”

“过年时我姑婆住院,我在医院边上看到一家还不错的居酒屋,便进去尝了尝,没想到老板是他。”

“今天我们去那儿?”

“你不用担心他会死缠着你不放。他去日本留学,在那边结婚生子了。前年才回S市开的店。他家料理师傅手艺还不错,不比那些声名在外的差。”

“好啊。我倒是很久没和原来的同学联系过了。还有其他人吗?”

“我只请你。也说不准,开居酒屋的肯定交际广泛,也许能碰上几个老同学?”

一下车,杨思琪相当惊讶,居酒屋的门前有个小小的院落,假山流水,竹林开道,修了座小拱桥。这可是二十万一平米的高档住宅片区。工作这几年,她服务的客户几乎全是五百强企业里的各种总裁,天天跟着他们天南海北的吃,只看一眼环境,便能明确,贺楚天混得也不错,不到三十岁,能开一家顶级日料餐厅。

过桥时,凌彦齐自然地伸出手来:“这桥上长青苔了,你过来时要小心。”

杨思琪把手递过去。扶着她下了桥,两人的手还黏在一起没分开,直到推开居酒屋门前的栅栏。服务员听到声响,反射性地抬头,用中文日文交替招呼:“欢迎光临。”

今日客人稀少,老板贺楚天正在料理台前和师傅聊天,转身一看:“哦,来了。怪不得我左眼皮一直跳,真是要进财。”

见凌彦齐不是一个人,也过去帮着掀帘子:“凌少爷带了哪位美女过来?”

美女抬起头,冲他爽朗一笑。贺楚天愣在原地:“我的妈呀,你俩还真是打不散的鸳鸯双琪,又混一起啦?”

凌彦齐却没正面回答:“思琪现在在S市出差,要呆半年。既然是老友,当然要好好款待了。”

两人去楼上的厢房。蒲垫上盘腿坐好,凌彦齐才说:“他们家的菜品都是根据当日食材定制的,不设菜单。”

“好啊。你也知道,只要是手握寿司,我都超级喜欢,一次能吃20只。”

“现在还能吃这么多?”

“就算能吃,也不能吃这么多了哦。都30岁了。”

“那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17岁18岁的女孩子吃多一点,是个人都说好可爱哟,30岁的女人还是很能吃,怎么评价?贪吃的老女人。”

她语速飞快,表情也夸张,凌彦齐被她的神色逗笑了。十二三年前他就爱听她说话,可以一个下午都呆她家,挨着她坐沙发上,陪着她看喜欢的综艺节目。她会放声大笑,还会鬼马精灵地学人家表演,怎样都不会无聊。

他起身把竹帘拉起,杨思琪过去瞧,窗下是一个静谧的池塘,水面安放着盛开的荷花。四下无声,灯影绰绰。“哇,”杨思琪赞叹,“这地方真是好,老贺挖到宝了。”

正好贺楚天和服务员来送前菜,杨思琪说:“老贺,看不出你也有这么大造化。”

贺楚天笑道:“再有造化,也不如你家彦齐自带金命,是吧。今年的首富榜上卢女士又前进两位了。”

凌彦齐端起茶杯喝茶,不以为意的神情:“你还这么关心财经动态?”

“关心你啊,好歹我们也是打过一架的交情。有客人来,我还能吹吹。”

贺楚天走了,杨思琪问凌彦齐:“这里你常来?”

“算是吧。”

杨思琪看窗下莲叶轻摇:“带其他女孩子来吗?”

“大多一个人。”

那就是有带了。指尖轻轻揉搓耳垂,杨思琪再问:“带那位彭小姐?”

“嘉卉?”凌彦齐摇头,眼睛直视杨思琪,笑道:“她很忙的,比我忙多了,没有时间陪我这个闲人喝喝茶看看花。”

“她这么有事业心,你肩上压力不就小多了?你妈还是很为你着想。”

“我并没和你聊起过,你怎么说——我和她要结婚?哪儿听来的?”

“难道不结吗?”

凌彦齐望向窗外,若有所思:“我的问题是,可以不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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