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两幅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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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打破规则?

岑深的脑内在剧烈的争执着,无尽的波涛掀起于碧波海上,而在这波涛汹涌的海平面下,还有令人畏惧的深海。

他扪心自问——你有打破规则的能力吗?

一道元力回转纹路,之所以被认为不可更改,就是因为它最基础、最简单,已经经过了历代前辈大师的改良,改无可改。

岑深没有柳七那样的天纵之才,他能做到跟他一样的事情吗?

可如果不去尝试,岑深觉得自己跟柳七之间可能永远横亘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这条鸿沟会让他永远都没有办法修复小绣球的阵法图。

思绪飞转,时间飞逝,岑深保持着跪地写字的姿势一直在思考,等到桓乐归来打破一室安静时,他才恍然发觉已是傍晚。

“阿岑!”桓乐喊着他的名字跑进来,怀里抱着一束玫瑰,在夕阳里摇晃出令人沉醉的红。

岑深慢吞吞地站起来,却因为跪的太久而双腿发麻,晃了一下,差点没倒在地上。

桓乐忙一个箭步扶住他的手臂,担心溢于言表:“阿岑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岑深摇头,目光扫过几乎要扫到他下颌的红玫瑰,欲言又止。桓乐发觉了他的视线,直接拉过一把椅子让岑深坐下,而后把红玫瑰往他怀里一放,笑说:“这是送给你的。”

岑深微怔:“送给我?”

“对啊!”桓乐点点头:“店主姐姐说工资日结,这就是我今天的工资。”

闻言,岑深蹙眉:“她没给你钱?”

桓乐:“给了啊,我用钱换的。”

岑深:“……”

少年是美好的,烂漫又天真。

“我不要。”岑深把玫瑰递回去,桓乐却把手背到身后,微微弯腰认真的看着他,问:“为什么啊?”

岑深说不出为什么,他不想说。

桓乐不答应,他今天第一天挣钱,就想给岑深买一点东西。店主姐姐说红玫瑰最能代表爱情,要是被退回来了,一定不吉利。

“你拿着嘛,我都买回来了。”桓乐眨巴眨巴眼睛,干脆又无赖地蹲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

岑深再想说“我不要”,就有点说不出口了。但他却不能真的收下,便说:“你自己去插花瓶里。”

“不要。”桓乐答得飞快,也跑得飞快:“我还要去做饭,你抱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插!”

说罢,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游廊上,伴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就知道他又没穿鞋。岑深低头看着怀里娇艳似火的花,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而他不知道的是,已经跑走了的桓乐又偷偷地跑了回来,从工作室的门口悄悄探出半个头,鬼鬼祟祟地看着他。

晚风泼了一堆五色的油彩在天上,夕阳像世界舞台上温暖的灯光,从远处的参差高楼中间穿行而来。

瘦削的病色青年独自抱着玫瑰坐在玻璃墙后的木椅上,风轻轻吹一口气,“呼啦啦”一地白纸飞扬。

红色的玫瑰,像是最绝艳的恋人。他垂眸的时候,夕阳也会害羞。

于是,太阳就落山了。

夜就来临了。

“咔擦。”桓乐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照,想要永远保留下这美丽的一刻,却忘了关掉闪光灯。

“桓、乐!”岑深一个眼神扫过去。

桓乐撒腿就跑。

岑深扬起玫瑰想要扔掉,却又迟迟下不去手。薄怒的脸上带着红晕,那也许是被玫瑰的红晕染出来的,谁又知道呢。

他的腿依旧很麻,脑子也有点发麻,可能有点坏掉了。

“哎……”独有阿贵在角落里寥落叹息:“春天的尾巴,呲溜一声,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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