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请立太子(1 / 2)
“我打她需要理由吗?”
燕离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时,不止是燕正天,便是在场的那些北齐朝老的小的王爷,也被燕离这话给震得半响失了反应。
“嗯哼!”
一声清咳响起,接着便是一道略显苍老但却气势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你打她不需要理由?她是受皇家御封的县主,你是什么身份?”晋王,燕棣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燕离,说道。
身份?
燕离嗤笑一声,目光微抬,缓缓扫过在场的诸人,末了,冷声问道:“这里哪里?”
等着燕离回答的晋王不由便拧了眉头,而不只是晋王,其它几位王爷,便是包括燕正天在内也被燕离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弄得怔了怔。
这是哪里?
这当然是皇宫了!
“这是韶庆殿,是当年大长公主的寝殿,我们也知道你是大长公主的遗孤。”人群里走出一个宽肩窄腰,穿一身紫色锦袍,长身玉立,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男子锐利的目,三分讥诮七分嘲讽的看着燕离,“但就算是你母亲在这里,以蒋姑娘华容且主的身份,断也没有说动手打人,就打人的道理,你一个白衣之身,凭什么?”
“庄定王所言有理。”晋王燕棣抚了颌下白须,精瞿的目,灼灼有光的看向燕离,“华容县主是圣上御封的县主,你无故殴打,便是藐视天威……”
“这也是皇上你的意思吗?”
燕离打断晋王的话,目光一转,看向一侧的燕正天。
似是没有想到,燕离会突然把话题抛向自已,燕正天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他便醒过神来,才要开口,被打断话的晋王燕棣却在这时,冷然开口说道:“燕离,你不用去问皇上,现在本王代表皇室跟你说话。”
“一群二货!”
一声不屑的讥诮声,适时的打断了晋王燕棣的话。
“大胆!”
燕棣瘦削的脸上,一对精瞿的眸子瞳孔霍然一紧,恨不得将人凌迟似的看着琳琅。
琳琅秀丽的脸上绽起抹冷笑,迎着晋王燕棣的目光往前一步,“我说你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怎么连说句明白话都那么难?我家少主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韶庆殿吗?难道不知道这是公主从前的寝殿吗?但这里除了是韶庆殿,是公主的寝殿,这里还是皇宫!皇宫,知不知道!”
燕正天也好,晋王也罢,那个什么庄定王也罢,一瞬间所有人都目光狐疑的看向琳琅。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皇宫,可皇宫跟燕离出手伤人有什么关系?
琳琅嫌弃的瞥了眼众人,没好气的啐道:“真心是人笨没药医。”话落,她也不看众人,目光直视燕正天,“这女人通报也不通报,突然就闯进来,我们怎么知道她是谁?她万一要是刺客呢?皇上久居深宫,应该知道,不经通报擅闯内殿会是什么结果吧?”
燕正天“……”
晋王“……”
庄定王“……”
原本哭着,这会张大了嘴的丽妃,所有人,此刻都是用一种好似被雷劈了的目光看着琳琅,看着琳琅身后默认了她这一番话的燕离。
良久。
还是丽妃最先反应过来,她“嗷”的一声哭喊着,“冤枉啊,皇上,华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就会成了刺客?您要替臣妾,替华容做主啊!”
丽妃一嗓子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丽妃言之有理,”庄定王冷声一哼,抱拳向燕正天行礼,“皇上,华容一个弱女子怎么就成了刺客了?还请皇上为华容县主做主,若是皇室子民随便按上个刺客的名字,便能被打,岂不寒了燕氏子孙的心?”
“燕氏子孙的心!”琳琅对着身长玉立的庄定王便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你个死不要脸的,你们是燕氏子孙,我家少主他就不是了?公主为北齐朝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丫的还不知道躲在哪个女人怀里哭着要吃奶呢!”
庄定王的父亲定王燕成,与先帝是嫡亲的兄弟,定王死后,庄定王承了王位。虽说不如晋王几个老王爷在宗室里来得有威信,但怎么说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什么时候受过这唾面之辱?更别说还是被个下等的贱婢指着鼻子骂!
气急之下,庄定王袍袖一甩,嘴里喊着“大胆”手上便要动手。
只是,他手才抡起来,一只手便已经架了过来。
那只是白皙如玉,骨指修长,根根如同玉雕。
庄定王抬头,对上燕离冷冷看来的眼,耳边响起燕离如同冰碴子一样的声音,“她说错了吗?”
琳琅说错了吗?
当然没有说错。
燕离是燕无暇之子,自然也就是燕氏子孙!
燕无暇在为北齐南北征战的时候,他燕荣也许尚不是襁褓婴儿,但正如这贱婢所说,可不是是抱着奶娘要奶吃的年纪?!
庄定王一瞬间脸涨得通红,双止赤红的瞪了燕离,猛的一挣,怒声喝道:“松手!”
只是,不论他如何使力,燕离的手就如铁钳一般,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庄定王气急败坏之下,另一只手照着燕离的面门便一拳砸了过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也敢对爷动手!”
只是,还没等他的拳头挥上燕离的面门,燕离手上一动,庄定王就像块破布一样,被他扔了出去。“砰”一声,砸得地上的灰尘乱飞后,紧接着便是庄定王哭爹喊娘的惨号声。
琳琅才要冲上前痛打落水狗,被燕离一个淡淡的眼神给阻止了。
燕离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帕子,擦了擦手,下一刻当着燕正天等人的面,将那帕子随手一扔,末了,这才抬头目光再度冰冷的迎向众人。
“太过份了!”
一声怒喝响起。
晋王燕棣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燕离,对燕正天说道:“皇上,您就任由他这般嚣张?庄定王可是堂堂二等郡王,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这般欺凌羞辱?”
“皇叔祖,”燕正天一脸为难的看着强压怒气的晋王,“可,是庄定王他先动的手啊!”
晋王燕棣差点便被燕正天的话气得一头裁倒在地上。
老头子呼噜呼噜喘着粗气,还待再说,只,这时,忽的便响起丽妃惊慌不己的哭喊声。
“华容,华容,你怎么了,你别吓姑姑啊……皇上,皇上快救救华容吧……”
大家似乎这才想起来,始作甬者华容县主还在外面冰凉的地上躺着呢!
听得丽妃的这一声惊呼,不由齐齐朝地上的华容县主看去,却不知道是宫人不小心碰到了哪,还是华容县主不太好了,一口鲜红的血涎出了嘴角。
“太医呢?”燕正天霍然回头,脸色难看的对身边随侍的童喜喝问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而几乎燕正天的声音一落,早就赶来,大气也不敢出候在一边的太医连忙跑了上前。
“启禀皇上,臣在。”
燕正天拧了眉头,头快低到地上的太医吩咐道:“还不快去替华容且主和庄定王诊治。”
“是,皇上。”
太医急急退了下去,分成两拨,一拨诊治华容县主,一拨则去照料已经由宫人扶了起来的庄定王。
晋王燕棣气哼哼的瞪了眼燕离,对燕正天说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皇叔祖请!”
燕正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晋王撩了眼一侧不神色淡淡的燕离一眼后,便率先走了出去。晋王一离开,余下的几个王爷便也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燕正天这时叹了口气,眉宇轻拧走到了燕离身前,还没开口说话,脸上已经绽起了一抹苦笑,“阿离啊,华容她……”
燕离目光淡淡的看向燕正天,等着燕正天把话说完。
不想,燕正天却陡的话锋一转,“朕知道是华容失礼在先,可她必竟是你表妹,你出手教训原也无可厚非,可这下手未免重了点。”不待燕离开口,又继续说道:“回头,真宁公主和安顺候那边,怕是没那么容易作罢。”
“表妹?”没等燕离出声,琳琅错愕失声,“皇上,你说那黑土货跟我们家少主是表兄妹?”
燕正天才要开口。
一直默然的蓝楹这时,走了上前,屈膝福了福后,轻声说道:“皇上,听您话中之意,华容县主是真宁公主和安顺候的女儿?”
燕正天点头,苦笑着对蓝楹说道:“蓝楹,旁人不知道真宁公主,你该是知晓的,她那性子……”
“师父,那真宁公主很厉害吗?”琳琅打断燕正天的话,看了蓝楹问道。
蓝楹没有回答琳琅的问话,而是在确定华容县主真是真宁公主之女后,脸上绽起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而燕正天因着外面还有晋王等人等候,说道了几句,便转身走了开去。
他一走,琳琅当即上前抱了蓝楹的胳膊,急声问道:“师父,那真宁公主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连你,好像很挺忌讳她似的,她很厉害吗?”
蓝楹对上琳琅好奇的目光,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宁公主厉不厉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天底下最最不要脸的。
公主从前就说过,人要不脸,天下无敌!
真让真宁公主那个不要脸的寻上少主……蓝楹只想想,便觉得能恶心的她把昨晚上吃下去的饭都吐出来。
“我们进去说吧。”蓝楹叹了口气,说道。
话落,率先朝屋里走去。
琳琅连忙跟了上前,眼角的余光觑到,丽妃正咬了牙目光恨恨的盯着自家少主看,当即轻哼一声,往前一步,挡了丽妃的目光,“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啊!”
丽妃气得差点就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可是,她能怎么样?
华容县主是是她的娘家侄女不假,可她更是皇上的外甥女!
晋王,庄定王出面都不能替华容讨个公道,她一个算不上盛宠的后妃,还真能左右了皇上不成?
琳琅眼见丽妃被她说得噎得要死不活的,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大殿走去。
大殿内。
蓝楹正轻声与燕离说着,“才七八岁上的年纪,便会跟宫庭里的侍卫眉来眼去的,待到年纪渐长,非但几位王爷家年纪相仿的世子就别说了,甚至外面朝中大巨家的公子,就没有她不染指的……”
“师父,你是说那个华容县主的娘么?”琳琅一头黑线的打断蓝楹的话,问道:“就是那个什么真宁公主的?”
蓝楹点了点头。
“我x!”激动之下,琳琅崩了句粗口。
较之琳琅的激动,燕离到是没有什么感觉。
世界这么大,自然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不过……燕离抬目看向蓝楹,“蓝姨,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我确实有点担心。”蓝楹轻声说道。
“师父,你担心什么?”琳琅抢上前,不解的问道。
蓝楹没有理会琳琅,而是看向燕离,轻声说道:“真宁公主的夫婿是安顺候,蒋元。”
“蒋元?”燕离默了一默后,问道:“这人有什么说道吗?”
“先皇后待字闺中时,与安顺候老夫人是手帕交,后来安顺候老夫人生下蒋元,先后在一年之后也有了公主,安顺候老夫人便向先皇后求娶公主。”蓝楹说道。
“那皇祖母可曾应下?”燕离问道。
蓝楹点了点头,“应了。”
“应了?!”琳琅怔怔的看向蓝楹,“怎么就会答应了呢?”
“唉……”蓝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先后生公主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原是说先后怕是再难孕育子嗣,先后许是怕公主没了嫡亲的兄弟照拂,日后日子难过吧!可没曾想,公主九岁的时候,先后却再度有了身孕。”
“只当时,先帝膝下已经有了好几位皇子,整个皇宫,怕是除了先后和公主,没有人期盼先后腹中的那个孩子,便是先帝,他……虽然公主万般小心,将个椒房殿防得滴水不漏,可先后身边还是有人被买通,在先后八个月时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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