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可爱呆萌下,隐藏着一颗满目疮痍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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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母语羞耻效应。”王太卡说道:“人的大脑可以比喻成一个电脑,如果使用母语,那么大脑会自然而然的呈现出这句话的原本意思,因为这实在太熟悉了,甚至没看完整句话就明白了本意。但如果是外语,这句话要先从大脑里转一圈,转换成母语,然后才能明白什么意思。这种方式你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为转码。”

“有目的的语码转换可以避讳话题,减少语言对大脑的直接刺激。当运用母语时,我们是直接理解所说的内容。而当我们运用某种非母语的语言时,心理距离和认知流畅度都会相应降低,我们会更注重于语言如何表达,而减少了对感情本身的认知,多了一层缓冲的空间。另同时使用非母语也可以增加一种朦胧感,仿佛把自己隐藏在语言的外壳之下,更舒适地表达自己情感,反正,别人也不一定听得懂。”

最后,王太卡看向权萌儿:“所以我们太熟悉了,你根本无法把我代入到心理医生的角色吗?”

“是的,你在我眼里的印象,是炸鸡暴力狂。”权萌儿说道:“不过,我现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你是心理医生了。不过这和今天的治疗,有关系吗?”

王太卡笑了:“当然有。科学研究发现,当一个人说另一种语言的时候,性格都会转变。简单的说,人们在说不同语言的时候常常像是不同的人。其实严格地说,短时间内倒不是真的人格发生了改变,而是人格中的不同的侧面,在不同的文化语境的之中的流露与展现会略微不同。学术上有沃尔伏假说,认为在不同的文化之下,语言的使用差异和结构差异影响了使用者的思维方式。”

“像是说英语时,你可能会变得更加直白、随性。说日语时,你可能会更加恭敬、礼貌。说德语时,你可能会变得更严谨、精细。说中文时,你可能会更内敛、准确。说韩语时......阿西吧张口就来!”

权萌儿举手抗议:“我感觉遭受到了歧视。”

王太卡总算把权萌儿代入到这个治疗的过程了,于是趁热打铁:“其实我的治疗方法,和别人不同。别的心理医生喜欢安抚病人,可我更喜欢不破不立的方式,这很残忍......”

“炸鸡暴力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权萌儿也无奈,这个人脑子绝对有病!

王太卡看了看时间,说道:“正好,时间点了,治疗结束。忘记提醒你,我这里是按照时间收费的。”

“阿......阿一古。”权萌儿冷眼看着王太卡在这胡说八道,本来还没有什么心思想待下去,可现在却想看看王太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着权萌儿没走,王太卡继续坐下来,开始下一步的治疗。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逆反心理。看吧,王太卡现在想尽早结束,反倒是权萌儿不想走了。

一切尽在掌握。王太卡说道:“好吧,开始第二个疗程。”

权萌儿说道:“我的钱也不是汉江里捞出来的,如果仅仅是这样,别指望我会付款,我认真的。”

王太卡说道:“这样,我这有几个测试题,来判断一下你目前的心理状态。第一个问题,你换上了一种病,需要吃药才能维持,但这种药很苦。直到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你的药不苦了,因为被谁家的孩子替换成了外表一样的糖果。抗抑郁的药很贵啊,要几千块一瓶。糖果很便宜,几十韩元一大袋,但它在这里是无价的。”

王太卡顿了顿,问道:“你觉得呢?”

权萌儿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王太卡盯着权萌儿:“怎么说?”

权萌儿随后就说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答案:“我想,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知道我有抑郁症呢?又怎么找到我的药呢?还是说明明知道我病了,却把我的药换成糖。而且你还说,替换成了药物外表一样的糖果。可是我怎么能分别,那到底是善良,还是恶意呢?”

王太卡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惊讶。其实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答案,不管从哪个角度解析,都是合理的。可以说是孩子心疼自己,所以替换了药。但是也可以说是孩子的恶意,替换了救命的药。

可最大的问题就是,一般情况下的正常人,是绝对想不到那个坏的结果的。甚至这道题也是在引导向善良的答案。到底是心思多阴沉的人,才能用这样近乎卑劣的想法去揣摩其他人呢?

王太卡只记得,上一个回答出和权萌儿一样答案的人,还是多年前的自己。

当你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么任何的善意在你眼里,都是恶意。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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