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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院子里面很快便有人声传来。
豆蔻听那声音,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敲门的声音也便没那么有力了。
“大中午不休息,急着奔丧呢!”
开门的是一大嗓门的婆子,那婆子原就不耐烦中午露在太阳底下,见是敲门是豆蔻更无所顾忌了。
“呦,这不是豆蔻吗,你不在你家小姐跟前伺候着,跑二小姐这来干什么,是不是嫌跟大小姐没出路,要投到二小姐名下。”
那婆子装作没看到沈青梧的样子,自顾自地讽刺着豆蔻。
显然,那婆子就是经常欺负豆蔻的人之一了,她看那婆子,眼里有惊恐倒映出来。
沈青梧直接上前,将豆蔻拉到身后,那婆子长得五大三粗,在南方城市里,这身材算得上很突出了,沈青梧只到她的粗硕的鼻子处。
从原主残留的意识里,她隐约感受到了她对这婆子的厌恶与害怕。
是了,这人没少帮着沈青桐欺负沈青梧。
“我的猫呢!”沈青梧简洁道。
那婆子眼里划过惊讶,要知道沈青梧虽是府里的大小姐,但她有着夫人和二小姐的撑腰,欺负她也没谁敢说什么。
是以以往沈青梧见到她,哪次不是战战兢兢的,当着她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当面质问她。
不过她到底没放在心上,而是冷笑道:“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小姐这里可没有你的猫。”
婆子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一声虚弱的猫叫声,沈青梧脸瞬间黑了下来,心下愈发焦灼。
那婆子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愈发肆无忌惮道:“怎么,大小姐,二小姐还不能养猫了不成。”
沈青桐会养猫,那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沈青梧眼睛愈发红了起来,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那气势仿佛要将那婆子给吃了。
她听出来了,那就是她的团子在叫。
婆子被沈青梧周身气场给震退了一步。转而她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扯住要往里面闯的沈青梧。
沈青梧见死死握住她手腕的大手,笑了,笑得有些渗人,“你要是再不放手,我便去告到县宗祠去,定你以下犯上,届时我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婆子听闻眼中有些犹豫,握着她的手却未曾放松,“大小姐,二小姐这里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沈青梧怒呵道:“豆蔻,你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宗祠找人过来。”
那婆子见沈青梧神态不似作伪,有些骇然,她在沈家签了终身的卖身契,沈家要她死她便不能活,若是真闹到宗祠去了,即使她没错,到时候判下来,她绝对讨不了好。
如此她只得恨恨放下手,然后回到主屋,要将沈青桐搬出来。
豆蔻见以往欺负他们到死的人,现在只因为她家小姐一句话就被震慑回去了,看向沈青梧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上了崇拜。
她心想,若是小姐以往有这般气魄,哪里还轮得到那些下人欺负到她头上。
她虽然不是没瞧见沈青梧身上的这些转变,但作为一个生死不由自主的丫鬟,是没有权利置疑主人的任何改变的,更何况大小姐是往着好的方向转变的。
沈青梧不似豆蔻想得那般多,她现下唯一想得就是快点找到团子,团子在沈青桐那里多呆一秒钟便多有一分危险。
“豆蔻,把这院子给我找一遍。”
沈青梧话音刚落下,便听到一声娇俏的呵声:“沈青梧,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地方也是你想来就来的。”
然后那尚未完全敞开的主屋里丢出了一只猫,小奶猫全是伤痕,白色的皮毛被鲜血染得黑红。
小奶猫躺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呻.吟声。
豆蔻捂嘴轻呼道:“小姐,是团子!”
直到临近侧厅,沈青梧渐渐能听到了有节奏的音乐调子。
这调子极为耳熟,熟悉到轻易将已有些久远地记忆唤醒了。
小时候,她和祖父一起生活,便经常陪他一起听戏,时间长了,耳熟能详地也能唱上几句名段。那时祖父还同她调笑说她唱得好,比电视上的都好。
她哪只祖父只是哄她,当时真是开心得不论见着谁都要唱上一两句。可她那咿咿呀呀地调子别人哪能听得懂,后来被敷衍多了,她也只唱给祖父听了。等到祖父过世后,她从此闭了口,再也没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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