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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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起死回生

“嘘, 先别慌。”扎古把白琅稳住了,“我昨天把泉眼那个入口隔断了,他们进不来。”

他话音刚落,泉眼里就冒出了苍青色牛背。

白琅看着他:“你接着吹。”

扎古尴尬地跳出了木屋, 吹了声哨儿。很快扎纳也从她的房间里跳了出来,她看着泉水里渐渐现身的夔牛, 面色非常凝重。

白琅没走出门就看见骆惊影跳窗而入,他说:“走吧, 动静太大, 会将嵯峨姬引回来。”

白琅迟疑道:“可是我答应过扎古,要帮他一把。”

骆惊影表示理解:“行啊,你帮吧。”

然后就自己走了。

……

白琅跑到外面,拉住跃跃欲试的扎古,低声道:“你帮我们引开了嵯峨姬, 那我现在帮你引开这个老道士和夔牛。”

“你一个人?”扎古急忙说, “不行,夔牛乃是神兽……”

白琅抽符掷出:“左德清神, 右命秽土。”

一面土墙将她和背后所有人隔开,泉眼坍塌, 激流涌下, 将其化作镜面似的水帘瀑布, 白琅瞬间就用水月影将整个住所藏匿起来。

“哈哈哈哈。”慈和的笑声从水下传来, 白发老道缓缓从水中浮出, “倒是我消息闭塞了, 不知道魔宫也想要这小子的天权。”

他浮出水面的方式很奇怪,好像是把自己化身为水了。

白琅感觉到了天权的使用,却无法辨别属于哪一种。就像在读一篇晦涩的诗文,抓住了大意,却无法说出具体某一句的含义。

那个老道渐渐凝作实体,他长着红彤彤的酒糟鼻子,腰间系一个酒葫芦。倒骑夔牛,盘膝而坐,岿然似钟。

“你是为了天权而来?”白琅问。

“不止天权,还有血脉。”老道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叹息着道,“这两个小娃娃皆为万兽灵体,天生就和兽族、妖族有不可思议的亲和力。他们的血脉可是至宝。”

难怪扎纳说每年都有很多人冲着他们来。

白琅点头道:“我与天殊宫无关。只是这姐弟俩帮过我,我才帮他们的。”

老道没说话,一口气饮完了半壶酒,叹道:“你说你要是承认自己是魔宫的,我还能放你们一马。这又是何必?”

他座下夔牛发出一声咆哮,单足像扎了根似的伸进地里。

白琅感觉一阵山摇地动,立即抬手立镜,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中只能看见夔牛,看不见那个老道士。她惊讶地抬眼,发现老道正惬意地坐在牛背上喝酒。

“醉里不知谁是我,非月非云非鹤。”

他摇摇晃晃地诵真言,一瞬间,白琅看见月华倾泻,云流积涌,月下白鹤振翅飞入云中。可是镜面上依然平静如初,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月,不是云,不是鹤,那会是什么?

老道从怀中抽出一张符,轻飘飘地落下,万道雷霆震地而起。

雷法引灵气从来引自云中,没想到这家伙是引自地下。白琅躲避不及,只能凭六铭隐文顽抗。这样正面一对抗她才感觉到差距,对方的真气饱满圆通,已经接近折流、琢玉这个水平,差一步就能飞升。

而且他的真气非常强横,不在妙通五行术之下,可能是仙门正统。

白琅连忙问:“道长,你不会是灵虚门人吧?”

老道士醉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介散修罢了,哪儿敢攀太微上人高枝。”

这话其实很有深意,稍想一下就知道他不是在自谦,反有几分“天下仙门□□难道只有灵虚门一家?”的意思。他有几分针对太微的“传道于天下”政策,再加上之前对天殊宫的亲善,白琅觉得他应该是对立面上的。

她也认真起来,拈起符咒,低诵道:“五浊俱净,八景光明!”

夜色深深宕入战场,周围笼上深晦的魔道气息。五行真气逐渐被湮灭,一道道落下的雷霆越来越稀疏。

老道不为所动,只敞怀痛饮,高歌:“醉中浑不记,归路月黄昏。”

方才白琅施展过的法术就像被施展了时间倒流一样退回原处,周围还是静谧的月,深涌的云,盘旋的白鹤。

她第一次遇上这样棘手的对手。不管是天权还是道法,都形成了压制力。就像下棋的时候她每次下一手,而对方可以下两手,不管怎么谋算都劣势太大了。

白琅决定再试一次。

她抬手朝空中掷出银镜,退一步消失背后的水帘,然后出现在空中。她以最快的速度虚拉火弩,点起须弥之焰,意指下方夔牛上的老道。

可老道依然不为所动,他大笑道:“目断秋雁,醉响空弦。”

他虚拨空弦,一种难以言明的重力猛然将白琅缚住,她像被射落的秋雁般坠落高空。

还是不行,必须先搞清楚对方的天权是什么。

能够将自身变化为其他物质,能够针对特定事物倒流时间,还能够限制飞行……这几种看起来完全不是一类权,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触发点,也就是“醉”。

只要老道处于醉酒状态,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白琅觉得他对天权的运用是有史以来见过最厉害的。那些真言完美契合对敌攻势,不像擎天心经自带,倒更像是醉梦中灵感所得。

她又侧头看了一眼镜子,还是映不出那个老道士。

醉梦中的事情都是假的,无法被映见真实的天权折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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