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似仙人（2 / 2）

“可以自由出入军营重地，显然地位非凡，隔着如此远，便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看来来头不小，你猜的也许没错。”齐皓元点头，分析道。

……

检阅台上身着金黄战甲的伟岸男子来历不凡，是受大炎皇朝天启陛下亲封的一品不败战将薛垣，统帅雍州八百万将士，整个大炎皇朝，受此殊荣的将军不超过十人。

此次，大炎皇朝与蛮蒙族人开战，战况持久，表面看似僵持不下，但损失惨重。这是大炎皇朝建立皇朝九千多年来，头一次遭遇如此局面。薛垣背负不败战将之名，是大炎皇朝的荣誉，此战必然不能败，不惜一切代价！

薛垣神色冷俊，眼神凌厉，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下方三万新兵，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那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诸将士听令，明日再战蛮蒙族，诸将士定要全力以赴，此战必胜，以振我薛家军不败军心，扬我大炎皇朝无敌神威！在此，我先饮三杯，为诸将士壮行，预祝薛家军旗开得胜！”

他的声音有点严肃，不乏号召力，可是下方新兵反应冷漠，亦无欢呼，场面寂静。

薛垣并不在意，伸手一挥，顿时数千名老兵进场，给新兵发碗倒酒，而他面前已摆好三碗烈酒。事实上，这些老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薛家军，随着薛垣征战多年，新兵，不过是为了某些目的拉过来的牺牲品而已。

这一年来，如此场面已经出现了数十次，起初的场面极为宏大，动辄都是数十万的新兵，可以排满三个校场，神威盖世的一品不败战将亲自点兵，士气高亢，新兵反应格外强烈，吼声振聋发聩，可是当一批又一批新兵出征之后再未见回归，随后的新兵再也提不起丝毫士气，更不用谈什么薛家军的军心了。

不光是新兵失去了作为军人的热情，检阅台上的将军们何尝不是一样，如今的点兵，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如果连这个形式都省略，那么这些新兵真的连枉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死在了谁的手上。

当每个人的手上端起一碗烈酒，最后一饮而尽，清脆的摔碗声作为最后散场的尾声。

回到营帐，熄灯之后漆黑一片，可是没有人真正的入睡，大家或躺着，或呆坐着，想着心事，想着亲人朋友。感受着周围压抑的气氛，齐皓元和段飞也不怎么说话了。深夜里，还能听到低沉的哭泣声音。

有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九死一生的局面，想到家中孤零零的老父母，想到才刚刚出世的孩子，男人的眼泪也会不争气。

“呜呜呜——”

起床的号角吹起，天只是蒙蒙亮，随即便有老兵闯入营帐，催促新兵起床。大家昨夜都没怎么睡，脸色很差，有的人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尽管老兵在一旁大声的催促，可是新兵的动作依然很慢，他们依依不舍的将随身物品装进包裹里，有的人对着一些物品默默的发呆。

本来老兵只给新兵半柱香的时间洗漱，可是一炷香后，新兵才无精打采的走出营帐。而这时，操练场那边已经密密麻麻全是人，从军装可以看出他们是老兵，老兵们正在操练，不时传来“嚯！哈！”的声音。

“这才是军队生活，哪像我们，是替别人送死的！”段飞很嫌弃的看了眼那些老兵，自嘲道。

置身在这个环境里，二人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生与死间，生者不知死之惧，死者向往生者荣。他二人也开始为生死而忧虑起来，用段飞的话来说，他们是被那个装可怜的村长女儿骗了。

村长女儿表现的真诚，可是却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如果早早的知道了参军九死一生，而且这么快就要上战场，连军训都没有，他二人肯定不会这么干脆答应的。他们不是圣人，绝不可能做出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行为。这是一次严重的决策失误，现在悔之晚矣。

早饭很丰盛，油水也很多，每个人碗里都有肉，可是最后炊事班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大家的碗里几乎没有动。

当老兵早操结束，新兵在校场上列队，领了兵器，大军缓缓驶出军营。除了三万新兵，还有五千老兵，不过老兵都在后方，骑着高头大马，新兵只能扛着兵器步行。

大军中，没有薛垣，只有薛垣麾下的两位亲信将军。但大军后方跟着几辆马车，马车相当华丽，里面是什么人并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薛垣。薛垣若是随军出征，必然军装在身，那便不可能乘坐马车。向来只有文臣偏爱于马车出行，军人通常骑马。

大军一路向北，跨过大炎皇朝的北方边界北灵山，进入了蛮蒙族人的领土。由此可见，大炎皇朝与蛮蒙族的战争是一种侵略行为。战场不在大炎皇朝，蛮蒙族的抵抗属于自卫反击。就不知蛮蒙族人用了什么办法令大炎皇朝的军队久攻不破，还损兵折将数以千万人！

蛮蒙族人是北蒙族人和南蛮族人的混血种，继承和发扬了两个种族的优良血统。蛮蒙族人天生力大无穷，体格魁梧，擅长骑射搏击，但智力偏低，脑子一根筋，发展滞后，如今还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只是近年，蛮蒙族一支兴起的部落东征西讨，很快统治了九成以上的大小部落，隐约要一统蛮蒙，建立王朝，这才触动了大炎皇朝的神经，举兵攻打。

只是没有人预料到这场战争会打的如此艰辛，令大炎皇朝损兵折将，差一点儿落了皇朝无敌神威。

大军在北灵山驻扎一夜，这里设有大炎皇朝的临时营地，有一支万人左右的军队驻守。那日，齐皓元与段飞从一片战场逃跑，进入的大山便是这北灵山，不过当时是从北灵山的另一侧进入，好在没有深入北灵山，否则不知道会不会以擅入军事要地论罪。

第二日清晨，大军再次出发，走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停在了蛮蒙族境内的阿诺江边。阿诺江水似一道天堑，阻隔了前行之路。

阿诺江亘古长存，长不知几万里，江水横断南北。以北灵山为界，至阿诺江，辽阔的土地已成为废墟，途径可见断壁残垣，山河破碎，这片土地曾经有牧马放羊，有部落群居，如今不复存在，消失在战火中。只在偶尔会出现蛮蒙族的军队，在这片土地上与大炎皇朝的军队开战。

曾经生长在这片土地的蛮蒙族人已全部撤到阿诺江北岸，蛮蒙族人据守阿诺江！

不过要挡住大炎皇朝的军队，单凭一脉江水，决然不可能！但阿诺江对面，八百里阴山血气冲天，如同人间炼狱，阿诺江水猩红如血，或许这才是大炎皇朝久攻不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