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步入社会(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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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秀美,气象万千。长长的队伍在继续前进,传来的只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哭笑声。

‘武装!……’喊声还在继续。我还是不知道是谁在喊?在喊谁?在喊我?在喊他?还是在喊前进中的每一个人?我只是倾听着、琢磨着、分辨着、品味着。

‘幼稚!眼往哪里看?我一直在喊你呢!幼稚是不能适应社会的。不能书生气十足,把复杂的社会看得太简单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有时,荒山野岭里的野兽也会吃人;有时,江河中的鬼域也会置人于死地;豺狼虎豹、乌龟、王八、蛇精妖怪,哪个不伤人?世态炎凉、江湖险恶,不用各种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能对付得了这一切吗?能有立足之地吗?孩子!莫视之、莫等闲,快把自己武装起来,坦然面对道路上的坎坎坷坷,险境过去是风景,黑暗过去就是光明了!’一位面容慈祥、满头银发的老者对我说过,消失在云雾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慈祥的老者,您是智慧的化身,您是‘幼稚’的导师,您的一席话使我如梦方醒、茅塞顿开: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走向成熟!”

虎子在痛苦的折磨中思考着。

虎子走出校门、步入社会的遭遇,如果能用鲁迅先生“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的那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心情和“破帽遮颜过闹市”的情况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外面是冬夏还是春秋了。

能躲进小楼也算僻静,只可惜,虎子不能躲进小楼,他得活着、他得吃饭。吃饭就得干活,他不能再依靠为自己操尽心力的老娘养活自己,他需要劳动,和其他社员一样参加劳动,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小楼,他谈不上,唯一能住的就是那三间他和母亲所能栖身和烧饭的茅草房。他除了劳动,就是看书,看他那些被翻得掉了纸线、污迹斑斑的破烂书,用以打发时间、延续生命。不然的话,他真的活不下去了。他想起了自留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砸过坷垃的自留地,想起了由这引起的祸端。他恨自留地,也恨《六十条》。为什么规定给农民自留地?给山民自留山?资本主义的土壤为什么不彻底铲除?为什么让我在这土壤中变质?为什么?难道你——自留地的那片土壤,非把我沤烂不可吗?难道说我一生都是华盖运吗?难道说我一生一事都不能成吗?大寨人战天斗地精神可贵,我虎子从内心敬仰他们;我忘不了为我吃苦受累的生身娘,我怎敢忘关心我、教育我的父老乡亲;**领导人民得解放,穷苦人翻身做了主人,我们祖辈感谢**、**。没想到,我一失足变成千古恨,落入深渊成了罪人,人前不能把头抬,人后更不能去说人哪!三行鼻涕两行泪,声声哭泣痛在心。问世人,哪里有良药,能医治虎子他的痛根?查一查阎王爷的生死簿,此人不该命归阴,大难不死有后福,倒在地上爬起来,壮壮胆子抖精神,走过荆棘崎岖路,将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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