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发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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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同知的妻子朱氏曾上门拜访宁熹,宁熹对她印象不怎么好,虽然没有像方同知一样,拿流言要挟宋缜纳了方兰,不过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大女儿跟某位贵人两情相悦,这才情愿没名没分的跟人走,绝不是旁人口中的私奔。

宁熹倒是不关心方梅是跟人私奔还是过了明路嫁人做妾,但这件事其实一点都不隐秘,宁熹都不用特意去打听,就能知道前因后果,听朱氏这话虽然没觉得朱氏在故意愚弄她,但这种歪曲粉饰的行为也一点都不讨喜。不过,大概是朱氏在专心帮女儿洗白的缘故,宁熹当时倒是没觉得朱氏是个河东狮。

方以竹骑着马在城里绕了一圈,方同知为了扬眉吐气,专门找了一群家丁,敲锣打鼓就不说了,还专门扛了箩筐,沿路撒铜钱。本来探花郎游街就有许多人看热闹了,加上有赏钱可以拿,更是许多人跟着跑,还险些闹出踩踏事件来。

这件事宁熹和宋缜听过就算了,宋缜虽然小心眼的给方同知找麻烦,但也没那么多工夫记方同知的仇。然而,方家在秦州人缘不好,就方家沿街撒喜钱的动作,就有人状告方同知贪污受贿,状纸直接递到了巡抚手中。

方同知家境贫寒,方夫人朱氏娘家虽然也只是寻常乡绅,但方同知能读书考取功名最后做官,还都是仰赖朱家的帮助。拿了人家的手短,方同知再是自诩清高,在朱家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朱氏习惯了对丈夫大呼小叫,河东狮的名头便也坐实了。

原本因为方梅、方兰的事,夫妻俩就闹得不开心,接着又闹出了方同知红颜知己的流言,方夫人就越发恼火,当日就在方同知脸上留了几道爪印。方同知多年来在妻子面前气短,就算如今官位早已不是寻常乡绅的朱家可以拿捏的,还是下意识的不会还手,朱氏撒泼,方同知也只会忍气吞声。本来方以竹考中探花叫方家扬眉吐气了一回,哪知那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方同知就被人告了一状,原因是朱氏一高兴,让人沿路撒喜钱。

大女儿打了水漂,方同知觉得自己升迁没什么指望了,只盼着方以竹考中功名,仕途风顺,听说因为这事自己被状告贪污,同时也影响了方以竹的名声,多年在妻子面前气短的方同知反手就扇了朱氏一巴掌。

宁熹是从某个上门拜访的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的,送走了那位夫人,宁熹坐在窗前想事情,青枝抱着鹿儿走到面前都没有发觉。鹿儿见娘亲不理她,果断伸手抓宁熹的头发,好在叫青枝拦住了。

宁熹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小爪子,道:“这丫头,怎么总爱抓人家头发。”

青枝笑着没敢接话,她哪敢评价小主子啊,只笑道:“夫人想什么这样入神?奴婢算着,世子这走了也才两日呢!”

宁熹被几个丫鬟打趣多了,闻言只伸手将鹿儿接过来,道:“你呀,就瞅着我舍不得打你,下次再犯,看我不捏你的脸!”

青枝连忙躲到红珠后面,还探出头道:“奴婢这不是担心夫人吗?才儿柳夫人走了,夫人就在那里发呆,不是想念世子爷,难不成还舍不得柳夫人走吗?”

宁熹当然不是舍不得柳夫人走,才见过两三回,勉强算熟人罢了,宁熹顶多就是人来了,能跟人聊两句,要说闺友都是客气的话了。青枝红杏自小跟着宁熹,宁熹对两人也没什么信不过的,一面捏着女儿的小手把玩,一面说起自己的疑惑来:“我有些不明白,要说方家行事确实不讨喜,但也不至于到满秦州的官员都排挤方家的地步。何况同在秦州做官,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至少是时常见到的,为了这点子事,就将方同知告到巡抚面前,就不怕日后不好相见?”

最近方家的流言实在不少,轻质红杏也听说了不少,只是秉承着做下人的原则,听过了就罢了,不与人议论,不过宁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的。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与人有冲突,一个地方做官的,有些矛盾,与谁要好不喜欢谁也很正常,但到了那么多人一起排挤某一人、某一家,就不太正常了。

宁熹不太清楚宋缜到秦州的任务是什么,但能猜出其中肯定不止是叫宋缜外放历练的意思,宁熹觉得此事不正常,索性叫人拿了笔墨,写信给宋缜,叫宋缜查一查方家究竟有多么讨人厌。

宋缜领了秦州刺史的职位,不过收拢边将权利的事情急不得,闹不好人家直接拿他当炮灰。有这个认知,宋缜不急着去抢秦州守备手里的兵权,除了经常跟将士一起训练,刷一刷兵将的好感之外,就慢慢的查看秦州的卷宗。收到宁熹的书信,宋缜没在城中住着,没有宁熹的疑惑,但心想着最近事情不忙,就安排人手去查探了,没想到送回来的消息简直吓了宋缜一跳。

还没到休沐日,宋缜索性请了一日的假,秦州守备巴不得宋缜只是出来混混资历,宋缜请假爽快的就放行了,还表示不会告诉别人。

宋缜看那荣守备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骑了马回城,径直回了刺史府。

此时,宁熹正抓着鹿儿给她洗澡。秦州天气冷,刺史府又比不得京城的国公府,到了冬天就烧上地龙,怕鹿儿受凉,宁熹只能挑天气好的午后给鹿儿洗澡。小丫头不老实,放到水里就开始撒欢,宁熹只得按着鹿儿,快速的给她洗干净,换上衣裳。

宁熹给鹿儿穿好了衣裳,才看到站在旁边看了半晌的宋缜,眼中闪过一抹喜意,道:“世子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宋缜从城外回来,没有沐浴,还没有换衣裳,看着宁熹折腾着给鹿儿洗澡,心头一软,又有些心疼,道:“怎么不叫丫头帮忙?鹿儿这丫头顽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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