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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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看到这行字说明您的订阅率不足30%, 请等待48小时观看凤荀凝神一想,似乎确实如此。倒不是说叶灼光突然想对魏珏和夏无胤好了, 而是他绝不会如此蠢笨,做出这样明显的不公之举。上一次张少陵会被分去赤安林,是因为兰馥的缘故。这一次兰馥不能再主理外放修行一事,季子瑜又是个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人, 叶灼光绝不会引火烧身, 故意再为难两位师弟。

想到这儿, 凤荀又重新趴了下来, 小脑袋贴在张少陵头顶:“我饿了。”

“你到底吃什么?”张少陵皱着眉。师父偏偏在这时离开了青云山, 这些书里统统都只写着“凤凰非练实不食”,他去哪儿找第二枚练实果?

“随便吃点什么吧。”凤荀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没奢求什么。”

张少陵的手一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珍馐谱》。他翻了翻, 心中很快打定了主意。

青云派内有自己做饭的厨房, 掌厨姜尚初是个胖胖的、笑眯眯的男人。他在青云派呆了二十年,多少也沾上了一点仙气,派内从仙尊到弟子也都很敬重他。

一个人例外,这人名叫张少陵。

不,不是说张少陵不够敬重他,而是他从来不像其他弟子一样,见了面至少带三分笑脸。这位奇特的年轻弟子独来独往, 总是面无表情, 面瘫着一张脸, 很难看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比如现在,张少陵站在厨房门口,薄唇微启,语气冷淡:“姜师傅,劳烦借用一下灶台。”

明明用词很客气,语气也无不恭敬,可搭配上他那张结了冰的脸,偏偏多了几分威胁恐吓的感觉。姜尚初随便搬了把椅子坐到一边,挥了挥手:“随意用。”

张少陵走进厨房,然后把手里拎着的菜放在灶台上。姜尚初坐在门边剔着牙,眯着眼打量这个面若寒霜的弟子。他很年轻,也很英俊,只是神情过于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姜尚初不是没听说过张少陵的事迹——被掌门从死人堆里救回,拥有惊人的天资,却因为个性太过孤僻似乎人缘并不好,背后的议论也很多。

对了,再加上他最近得到的凤凰蛋,简直成了青云派内八卦事件最多的第一人。

张少陵不好好修炼,来厨房做什么?也没带他那只凤凰……姜尚初摇头叹了口气,修仙者的心思都缥缈得很,他实在搞不懂。

张少陵完全不在意旁边还有个掌厨盯着他看。他淡定地把自己买的菜拿出来一样一样放好,然后拿起菜刀,在手里掂了掂。

姜尚初眯起眼:这小子是要做菜?别逗了,根本没拿过菜刀的人怎么做菜——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张少陵就运起菜刀,刀光闪烁间可以看出依稀青云剑法的痕迹。他拿过一枚土豆咔咔切成了丝,又拿过一个莴笋咔咔咔切成了丝,刀光上下翻飞,手法让人眼花缭乱,姜尚初一时间看呆了,连嘴里的剔齿签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接着,张少陵熟练地倒油,放入姜蒜,然后依次放入他准备好的各色菜丝,翻炒之后加入盐和醋,又翻炒片刻就出锅了。这道素炒三丝被盛进盘中,红色金色绿色相间,煞是好看。张少陵一手托起盘子,对仍然呆若木鸡的姜尚初点了点头:“多谢。”随后仍是那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转身出去了。

姜尚初目送他离开,眼底多了几分惊叹:没想到……这小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看来以后可不能轻易在背后议论他,没准他就不动声色地全都记在心里,等着有朝一日报复呢?

张少陵端着素炒三丝回到东暖阁,小凤凰正站在窗边凝视窗外,似乎正在出神。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拿出碗筷:“小蛋,吃饭。”

凤荀嗅到一股香气——素炒三丝?他扑了扑翅膀动作不协调地飞到桌旁,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十分肯定现在不是厨房开火的时候:“你……做的?”

张少陵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这在凤荀眼里等于他默认。于是前世的玄霄仙尊又一次惊诧了:魔尊竟会下厨?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挟着红红绿绿的菜丝塞进凤荀的嘴里。小凤凰吞了下去——味道还不错。

张少陵始终盯着他,见他没什么异议就吃了下去,也没什么不良反应,眉间微微一松,又夹了一口给他。

“我自己能吃。”凤荀觉得魔尊在把他当成残废来喂,于是在下一口食物到来之前表态,“我能自理。”

张少陵:“哦。”一筷子食物堵住了凤荀的嘴。

“停。”凤荀咽下食物,义正言辞地举起一只翅膀,“我自己可以吃。”

张少陵挑起眉:“你是我的灵兽,应该由我喂养。”

凤荀噎住了。他瞪了一会儿张少陵,而张少陵也泰然自若地看着他。凤荀明明说过,认主仪式对他无用,他也没有认主,可看样子张少陵完全没听进去,仍然固执地认为凤荀是他的所有物。

目光向下瞟了一点,凤荀的眼神落在张少陵受伤的手腕上——那是为了帮他出壳刺破的。他叹了口气,内心涌上一阵无力感:他自诩前世是玄霄仙尊,在修仙界首屈一指,即便重生成一只脆弱的雏凤,有朝一日也一定会恢复前世的实力,为惨死的自己讨一个公道。

他曾认为,力量可以控制一切,失控只是因为力量不够强大。他得道成仙,冠绝天下,却直至此刻才领悟到,他也有无法掌控的东西,譬如生死,譬如人心,譬如……眼前这个顽固不化的张!少!陵!

……算了。

凤荀有些沮丧地垂下头上的凤翎,无论前世今生,他总对魔尊有着自己也无法明白的三分容让,或许魔尊亦如此。他不由得想起刚刚破壳时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个半跪在他身侧、落下一滴眼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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