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齿痕(1 / 2)
手上的齿痕
“那个……我能问问小曦手上的那个咬痕怎么回事吗?”我刚说完,小曦突然抬头瞪了我一眼,迅速又埋了下去。错觉吗?我看着眼前低头不说话的小姑娘,一般人看了都觉得是腼腆吧,可是我为什么有一种忌惮的感觉,这让我十分难受。
女人不在意的说:“她说她自己咬的,我也没注意,看着不像是小猫小狗就没事。”
我看着左手那道向外弯的月牙沉默了,如果是自己咬的,应该会向身体内弯才对。小曦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两条胳膊都缩了进了被子。他刻意隐藏的表现让我更怀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从病房里退出来,我将段承阳拉到一旁:“我今晚住医院。”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大概觉得我疯了。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想确定点事。”虽然不是我的本意要拖段承阳下水,但是大概潜意识里就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果然他一定要留下来陪我,他把睚眦给我压在了枕头底下,自己睡在旁边的沙发上。
为了方便,我故意让段承阳安排在小曦旁边不远的病房。有以前在医院的恐怖回忆,加上贴着符条都能感受到要冲进来的寒气,心惊胆战的我,觉得不用喝咖啡也能精神抖擞的熬到天亮。
可我错了,不到半夜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中好像有人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离开了。被寒气冻醒的时候是凌晨,我抱着被子看着空荡荡的沙发发愣,段承阳不见了。
门外的走廊上“沓沓”的响着脚步声,一点点的接近,我的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没穿鞋子就蹑手蹑脚的踩到了门边。
小曦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行走着,身子向前倾,左手伸了出去,像有人在前面拉着她行走似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梦,一阵冷汗。那只小手掌也是这样牵着我走着,一晃一晃的动作如出一辙。
塑料拖鞋在光滑泛着冷光的地板摩擦走动,“沓沓,沓沓”我想出去叫住她,一阵寒气突然扑了过来,透过门缝打在我的身上。我捂住了嘴才忍住了差点暴露的喷嚏。
她突然停在我的门外,我紧贴着墙不敢靠近,门外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这扇门,不是小曦的,而是在酒店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能流出怨毒的目光。
“沓沓,沓沓……”脚步声又重新响起,渐渐远了。我摸着门把手,才察觉到符条还在。打开门探出去半个身子,空荡荡的走廊里什么都什么,除了偶尔刮进来的穿堂风,太干净了,明明白天都能感觉到那些的存在,现在都消失了一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迟疑了会儿,我撕下门上符条捏在手里走了出去。
一通到底的走廊,旁边的的病房都紧闭着门。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怕一个不防被冒出来的鬼偷袭了。
走廊尽头紧要出口的门被打开了,手掌宽的缝隙,刚好够一个孩子进去。我将缝隙推开了些,跟着走了进去。
楼梯里静静的亮着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灯,在漆黑的一片里给人慰藉,绿幽幽的光也让人无端觉得诡异。我俯身趴着扶手朝下看,底端的楼梯像被黑暗吞没一样,融在了漆黑里。
我壮了壮胆子朝着下面叫了一声:“小曦,你在吗?”不见底的黑暗,也将我的问题吞了进去。死就死吧,再晚小曦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的跑了下去,脚底踩在地板上,冻的我直吸冷气。
“噔噔”的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和心跳的频率混在一起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往下看,只靠着指示灯微弱的光来盯着自己的脚下。
踩到最后一截楼梯的时候,头顶的感应灯突然亮了,惨白的光明亮的闪了一下,慢慢变得淡薄,到微弱的可怜,不知多久没有换过了。
白色的大门伫立在我面前,我有种感觉,拉开了里面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我转身看了一圈,狭小的空间一眼就扫完了,没有发现小曦的身影。
我静静的看着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让我离开。正抬脚准备上去找的时候,门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脚步一滞:“小曦陪你们玩,带你们回家。”像是获得了打开的勇气,我毫不犹豫的搭上了门把手。
冷气迎面而来的瞬间,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人类自制冰库的那种寒冷夹着那些东西的寒气。难怪走廊里那么干净,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原来都聚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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