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挚爱咫尺难相守(上)(1 / 2)
韩兆城,位于鲜于的北侧,十日前被显国拿下。
皇甫睿渊派了重兵把守,将显国的版图扩大到扈达的土地上。显国当之无愧地成为这天下间国力最强的国家。
只是,大战已停歇十日之久,却半点没有传出皇甫睿渊回朝的消息,让人有些摸不清这个帝王的用意。
韩兆城的主帅府中,这会儿正沉睡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
那一日,显帝用大氅裹着满身是血的她入府,亲自为她医治,一贯冷绝的显帝双眼微红,染了一丝让人迷惑的痛。
这让府上的人都不禁猜测里边女子的身份,难道她就是传说中显帝的挚爱?
可是,显帝除那一日的反常外,之后便夜夜宿在宠妃的房中,并没有为那女子多做半点的停留。
渐渐的,没有人再好奇那女子的身份。
世人从来薄凉,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那女子从入府开始,便始终没有踏出过房间一步。
没人知道她是昏睡着,还是被囚禁着。只是没人见过她,没人知道她是谁。
平日去伺候她的人都是显帝亲自安排的。嘴巴严实得好似经过特别的训练一般。
清幽雅室,烟雾缭绕,药草的香气在室内弥散。
雕花的大床上,纱帘垂落,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安静地躺在里边,神情恬静,没有半点痛苦,好似正沉浸在美梦中。
“吱呀”一声,门扉被轻轻地推开,裙摆晃动,有人走了进来,紧张的向床边而去。
她便是皇甫睿渊的宠妃,唤作绮罗。
她想来看看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在床前停下脚步,看着帘子里女子恬静的容颜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心。
女子向来都尤为着紧自己自己的容颜,若是她醒来,看到自己这张被毁的容颜,不知道会是如何的反应。但,绮罗很羡慕她,因为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不远千里而来。
她不禁伸出手,撩开帘子,想仔细地看看,她到底哪里好,她是不是比她美……
没有了纱帐的阻拦,女子右脸上斑点形状的疤痕越加的明显,看得绮罗一惊。
只是,惊地却不是女子被毁的容颜,而是她似乎见过这张脸……
还不待她多想,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爱妃难道不知这里是禁地吗?”
吓得她的手一抖,便松开了纱帐。
她赶紧转身见礼,尽量冷静地对一身便装,神情森寒的男子道:“臣妾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竟是能牵绊住皇上的心,便忍不住跑来看看。”
她素来忌惮他,但她并不以此为耻,他是这天下间最为强大国家的帝王,他掌握生杀大权,她更是亲眼见证了他的残暴。看着他是用如何狠辣的手段,逼那些不肯臣服于他的人招供。看着那些人惊恐的死在她的面前,鲜血染她的绣鞋。
而那样的时候,他都会侧过头,极其温柔地看着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让她不寒而栗。
试问,这样的他,这天下间会有几人在面对他时丝毫不惧怕?
皇甫睿渊唇畔又扬起了那抹温柔的笑,绮罗即便没有抬头看他,却感觉到了脖子处一寒,便听他道:“爱妃好奇,大可以与朕说一声,何必大费周章的调走伺候的下人呢?”
“臣妾怕皇上不喜,便想偷偷来看看。”绮罗尽量稳住自己狂跳的心,温和地回。
“既然知道朕会不喜,你还敢来?”皇甫睿渊的声音刹那间结了冰,几步闪身到绮罗的近前,话音未落,大掌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
“皇上!”绮罗满眼惊慌地哀求:“臣妾知错了。”
“你以为你在朕面前拔掉一身的刺,装成这副柔弱的样子,朕就会信你了?”皇甫睿渊鄙夷地看着面前就要窒息的女子,眸中有杀意闪过。
既然留她一命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那他留她还有何用?
绮罗抬起双手,用力的掰着他掐着她的大掌,却哪里能撼动他一分?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
她知道,他是将凌无双所受的苦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那她所受的苦呢?谁来怜惜她?
她的嗓子被他掐得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知道,即便她能说出求饶的话也没用。因为,她不是凌无双,她没有权利向他要求任何事。即便是她的命,她也没有权利做主。
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但,没有人能听到她心底的哀求,窒息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她真的以为她会这样死去。
就在她的视线已经恍惚得没有聚焦的时候,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一声嘤咛:“黄大哥……”
皇甫睿渊的眸子一滞,瞬间涌上狂喜。他的手一抖,如触电一般,蓦地收回掐着绮罗脖子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开,疾步奔向床前,掀开纱帐。
绮罗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已经被掐得麻木的脖颈,看向床帏的方向。
凌无双仍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皇甫睿渊的身体在床前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下,刚刚险些将绮罗掐死的大掌,动作极轻地落在凌无双被毁的容颜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好似生怕摸坏了一般。
绮罗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心里有股激烈的情绪在翻滚。她微垂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居高俯视她的举动,谁都会以为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这会儿正因为她的夫君亲近着别的女子而伤心,却没人知道那羸弱下藏着怎样的狠辣。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自己的目标,她可以不择手段。她从来都认为,这世上任何感情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坐在床边的皇甫睿渊终于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侧头看向她时,眸色已是一片残戾。
“还不走?”他刻意压低声音,好似生怕惊到了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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