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零章 残古庙,故人叙!(2 / 2)

加入书签

那人缓缓抬头,韩漠眯着眼,等看到他的脸,竟是大吃一惊,“是……你!”

只见这人斗笠下的脸庞,竟是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那是如同厉鬼一样的狰狞面具,獠牙突起,只显出一对眸子来。

在这荒郊野外的残庙之中,本就气氛有些阴森,若是胆小之人再看到这张厉鬼面孔,只怕要活活被吓死。

韩漠握起拳头,一惊过后,瞬间就恢复了镇定。

这张面具,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

从燕京前来宜春,途径蜈蚣岭,在那处,竟然遇到了一群骑士的袭击,来如风,去如电,每一个人都是身着蓑衣头戴斗笠,领头的,便是戴着这张厉鬼面具!

韩漠清晰地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墨十二郎”!

银面人摘下头上的斗笠,哈哈笑道:“我就知道,韩大人一定不会忘记我……我这个人,总是让人很难忘记的!”

韩漠脸上忽地现出淡淡的微笑,走上前去,在案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看着银面人,平静道:“墨十二郎,有趣的装束,有趣的名字,确实很难让人忘记!”

银面人哈哈笑着,大声道:“拿酒来!”

韩漠一怔,就听禅房的门被推开,外面进来一名僧众,手中竟然抱了一坛子酒进来,那酒坛极是庞大,里面只怕装了十多斤酒水。

僧众将酒坛子放在案子上,这才推了下去。

韩漠叹道:“先前我还准备在这边寻酒,不过……后来我忽然想到,这里是寺庙,和尚……应该是不喝酒的!”

银面人墨十二郎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哈哈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

他将酒坛子推向韩漠,道:“韩大人,这坛酒,你先喝,算是我墨十二郎敬你的!”

“敬酒总该有个缘由”韩漠摸着下巴道:“无功不受禄,阁下不说出个缘由来,这酒我还真不敢喝!”

“敬你整垮了贺家!”墨十二郎说的很直接:“一敬你的本事,在这短短时日内,你便能将贺家整治的全族覆灭,我佩服你,也自愧不如。二敬你帮着我们除掉了贺家!”

韩漠神情淡然:“其实……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一个出家人,为何要贺家覆灭?佛家不是讲究普度众生吗?”

“不错,普度众生乃是佛门要职。”墨十二郎道:“但是除魔卫道,却也是我佛家的手段!”

韩漠淡淡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贺家在你们的眼里,是魔?”

墨十二郎摇摇头:“不是在我们眼里,而是在百姓眼里。我们来到宜春,也有数年,这几年来,我们也是看到了宜春百姓在贺家的残暴下,过得很是艰苦……贺族利用各种手段盘剥百姓,卖儿卖女的事情也是常有发生……这样的世家,自是该早早灭亡才好!”

“看来佛门子弟所谓的出家,也并不是不问世事啊!”韩漠轻叹道。

墨十二郎哈哈笑道:“我虽是佛门子弟,但是最敬畏的,乃是昆沙门天,那是佛中战神,除魔卫道,我是昆沙门天之信徒!”

韩漠皱眉道:“阁下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手底下有一群弟兄,来如风去如电,以你们的本事,要想杀谁,应该并不困难吧?杀死那个贺学之,再杀死几个主事的长老,贺家岂不就老实得多?”

墨十二郎摇着头,油灯下的厉鬼面具极是恐怖诡异:“我们要看到的,不是死几个人,而是整个贺族的覆灭。即使杀死贺学之,还会有其他贺族人起来。贺族在宜春根基深厚,族人成千上万,难不成我们一个一个地都杀掉?杀十人百人,我们可以,但是要整垮一个百年世家,那却要韩大人的力量了。幸好这一次韩大人出手,倒是借此机会除掉了贺家……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有可能整垮贺家的,也恐怕只有你了!”

韩漠一怔,笑道:“阁下对我似乎很有信心!”

“黎谷关大捷,西门族七巧阁之变……那都是韩大人的妙笔,所以我对韩大人的能力,深信不疑!”墨十二郎面具下的眼眸子闪动着,他的面具遮住脸庞,却是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样一副表情。

韩漠淡淡道:“看来阁下对我还是很了解的。你在蜈蚣岭的所为,又是做什么?警告我?怕我与贺家串通一气,趁着这个时候欺压百姓?”

墨十二郎哈哈笑起来,“或许吧……毕竟此前我知道的消息,都是传言而已,我想看看韩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且我也确实想知道韩大人的武功如何,因为我听说渤州第一勇将叶天猛是死在韩大人的手里,所以……!”

“有没有让你失望?”韩漠凝视着墨十二郎面具后的眼眸子,淡淡问道。

墨十二郎凑近过来,那双眼眸子闪着光,轻声道:“非但没有失望,更是让我有些吃惊……韩大人的太极步,确实是让我吃惊不小!”

韩漠看着那诡异狰狞的面具,神情淡定,悠然道:“阁下的太极步,也让我很吃惊的。”

“你……真不是白夜郎的弟子?”墨十二郎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这是他在蜈蚣岭就问过的问题,直到今天,似乎也不相信韩漠与白夜郎没有关系。

韩漠不动声色,拉过酒坛子,拍碎封泥,捧起酒坛,仰首喝了一大口,却觉得这酒辛辣无比,竟是烈酒。

一大口烈酒饮下肚子,放下酒坛子,韩漠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相当的从容,就连墨十二郎的眼中,也显出几分赞赏。

“阁下与白夜郎有仇?”韩漠凝视墨十二郎问道:“你每次提到他,似乎都带着怨意,你……与他有什么恩怨?”

墨十二郎握起拳头,忽地也单手提起酒坛子,背过身去,摘下脸上的面具,仰首喝了一大口,随即戴上面具,这才转身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了桌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