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尘归尘土归土(1 / 2)
尘归尘,土归土。去的尽管去着,来的尽管来着,来去之间不留半点痕迹。只有柏树依然是那棵古柏,槐树依然是那棵古槐,黄土依然是那粒粒黄土。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一切迷惑似乎都包含在两个字里面:时空。
西北风呼啸而过黄土地在眯眯毛的草黄中随风飘摇。苍黄昏暗的黄土地上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昏黄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爆竹炸裂的钝响,空气里弥漫着幽微的火药香。
风越来越大了,下起了雪。雪花像美丽的玉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雪花像蝴蝶一样一会儿落在屋檐下,一会儿落在树枝上,不时飘在我的脸上、肩上、衣上。山川、田野、村庄、崃塬、沟壑、流水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中。
秦厚林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声向茫茫雪海中家的方向走回来。
“厚林,把先人请回来咧没有?”母亲问刚走进家门跺着脚的秦厚林。秦厚林一边踱着脚上的雪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回着母亲的问话:“妈喔,先人已经请回来咧。我已经在我伯家把先人敬好咧。”身上的雪花落在房间的砖头地上,砖头湿湿的和黄土搅和在一起发出阴冷潮湿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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