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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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我爱过的人,一个是我嫁过的人。

后来,据胡冬朵告诉我,那天夜里,我借着酒劲不仅无常地哭闹,而且还开始唱一些奇怪的歌——五音不全间,却见肝肠寸断。

结果,引来更多人看热闹。

被拥在人群中央的胡巴面对着我毫无形象的哭闹,更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他哆哆嗦嗦地跟旁边的胡冬朵说,你快那啥、啥、管管她吧!好歹跟你们公司也有过合作的一文艺女青年啊,虽说不是签约作者,不是亲孩子,也不能让她堕落成这样,瞧瞧弄得跟乡村非主流似的。MB的顾朗,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胡冬朵当时正忙着踹唯恐天下不乱的康天桥,胡巴一说,她就立马回过神来劝解我,天涯,你说你这是闹哪出啊?你这是为写小说放下身价来体验生活?马小卓可不会给你加稿费啊!有这些闲工夫闹,不如回家早点把稿子完结了。

她一提我还有拖欠的稿子,我就哭得更伤心了。

李梦露就在后面吃吃地笑,看足了热闹的她,依然不忘记消遣我,捏着嗓子诗朗诵一样,哎,天涯,别看我读书少啊,可我们家辛一百好歹也是文豪。我觉得吧,你们文艺青年闹情伤的话,起码应该在大雨滂沱的夜里,默默割腕自杀殉情更合适;要不就去楼顶拉一阵子小提琴,然后再跳下去,也够凄美啊,说不定没跌死,跌得半身不遂,而顾朗一感动,照顾你后半生呢……

胡冬朵瞪了她一眼,胡巴连忙推搡了一下李梦露,说,一个艾天涯就够人头大的了!你少叽歪两句好不好!

我并不理李梦露,不过她一提“辛一百”——我曾经的小初恋,我竟突然莫名其妙地恨起来!MB的文豪!要是当初他不为了那个富家女刘芸芸跟我分手的话,估计我还徜徉在同他那半吊子的爱情之中。本着小时候看的爱情小说里的“忠贞”二字,就是再次遇到了顾朗,我也不会陷入其中,不必这么痛苦,我肯定安守着辛一百,一对2B文艺青年,“一三五分手、二四六和好”,吟吟诗,弄弄词,矫情至死地过这一辈子了,更不必说半路上会遇到一个坑爹级别的冤家——江寒江大爷。

想起江寒,我的脑袋跟打了一剂杜冷丁似的,突然清醒了起来——我都自身节操不保地跟江寒“结婚”了,甚至都“搬到”他家里去了,我还质问顾朗什么呢?

是啊,我还能质问他什么呢?

我还有资格质问他什么吗?

难道要他哭着对我说,天涯,我爱你!然后,我含着热泪对他说,欧巴,对不起!我结婚了!要不,欧巴啊,我们一起自杀殉情吧!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而思想在这冷静的夜里突然清醒得可怕,是的,我和江寒结婚了啊。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流得更欢畅了,那是一种回天无力的绝望感。

我一边落泪,一边冷静下来,默默地转身,默默地推开那群看热闹的人,从顾朗门前走开,走出了唐绘。

而身后那几个活宝,也只道我是被顾朗伤透了心,却不知我是在为和江大爷那张无力回天的“结婚证”而深深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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