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傅容庭:大梦初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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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将我带到了这云南,一个离北城很远的地方,她依然怕,这世上有另外一个女人一直没停止过对我的寻找。

方晴在我们回来云南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一个接一个的谎言,那所谓的邻居韩烈,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如抽屉里那张假的身份证,她将我包装成另一个人,一个谎言的开始,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姚生,这个名字在方晴心里是重生的意思,我是姚天明的重生,因为在我胸膛里跳动的是姚天明的心脏。

而对于我,‘生’这个字很是熟悉,我也就用着这个名字,一用就是五年。

我跟方晴在这云南生活了五年。

在这五年的期间,我们的相处方式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她多次明示暗示结婚,我都装作没听懂,或者就用暂时经济不好,等生活稳定了,有钱给她一个豪华的婚礼,有能力娶她的时候再说。

这些话能安抚她一时,却安抚不了五年,毕竟当时我已经是三十七的男人了,而她,也三十二了。

我没资格去蹉跎一个女人五年的岁月,人生有多少过五年?可让我与她结婚,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不是没想法子克服,可脑海里那抹单薄的身影,期待的眼神总是让我打退堂鼓,我要等的人,就是梦里的那个人,而不是方晴,这点我很清楚很清楚。

后来我也索性挑明,让方晴另外找个人吧,可她倔着不要分手,就算我们只是生活在同一个房子里,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朋友一样相处,她也不去找别的男人。

一个女人为我付出到此,我心里也很是愧疚,情感上我弥补不了,只能从金钱上,我虽然没找到工作,后来却误打误撞认识了一位玉器店的老板,也就做起了玉器这一行。

我觉得自己天生对做生意就很有天赋,是这方面的料子,没用多久,我就倒卖一块玉石赚到了第一桶金。

后来我跟方晴的日子也好了起来,我让她生活衣食无忧,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在五年里,我们交了不少朋友,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夫妻,而每当别人这样以为时,方晴也会应下来,我心想着既然不能给方晴实际上的名分,见她每次听到别人说她是我妻子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喜悦,我也就不忍心反驳,就当做这是另一种补偿吧。

五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须臾而已。

方晴从三十二也已经三十七了,她至今未婚,对我的照顾,五年如一日。

我从三十七等到四十二,终于等到了脑海里一直萦绕我五年的身影。

那天清晨,我去玉器店看看老板来了什么好货,每隔半个月我都必去一趟,刚出店门没走多远,一名女人忽然从后面上来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她叫我容庭,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问我为什么五年不回去。

说真的,她抱住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一撞,又仿佛满了,活了,真正的活了起来。

看着哭的伤心,委屈又喜悦的她,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但我看到她的脸时,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却是陌生,我不记得,也不认识。

我承认,她很美,比方晴美太多了,噙着泪水的眸子清澈而明亮,又含着丝丝伤情。

她喊我容庭时,仿佛灵魂都在颤抖,但是也仅是如此,我想不起关于怀里这个漂亮女人的任何记忆。

五年了,尽管五年如一日做着相同的梦,但那梦中女人的脸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反之越来越模糊。

我只能客气的说:“认错人了。”

话说出去之后,看见她眼里的痛,我心里很是慌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赶紧补充,但似乎越补偿,她越是悲伤。

清晨本就很冷,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裙,一双拖鞋,可能是摔跤了,衣裙上满是泥泞,有些狼狈,我不敢再说什么,怕又惹得她眼泪直流,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转身离开,知道她一直在后面追,但我却不记得自己是她口中的容庭,是楼笙的容庭。

她为了追上我越过栏杆,横穿马路被一辆车给撞了,鲜红的血在她的衣裙上晕开,我的心已经不再是狠狠一揪的疼,而是被撕裂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一名陌生人而有这样的感受,我更不知那是我真实的感受,还是是心脏在作祟,这五年来,这颗心脏给了我许多虚假的信息,让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直到方晴来到我身边,直到我跟随方晴离开,我回头看见她眼里的期待跟悲伤与梦境里的完全吻合。

我大梦初醒,等待了五年的那个人,就是眼前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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