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独自回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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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将签字板递回给护士后,并没有听到宋凝久的离去的声音,转头,便见她还用受伤的表情看着自己。心揪起,抬步欲上前,这时手术室的门又复被推开。

“病人大出血,血库供血不足,谁是……”高鼻梁,蓝眼睛的护士出来,口吻急切地报了靳名珠的血型。

她一开口,就将靳名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宋凝久听到那话,想到里面失去孩子的靳名珠,心不知为什么就痛了一下,终于死心,转身,离开医院。

坐得还是她来时那辆车,甘泉坐在副驾驶座护送,沈小薏坐在后座陪着她。车子离开医院,在巴黎的街头行驶,一直往下榻的酒店开去。

她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心境早就没有了初来的喜悦。手背被人握紧,有温热的体温传过来,她侧目对上沈小薏的目光,她是在无声地安慰自己。

此时,宋凝久很想对她笑一下,以说明自己没事,可是唇角动了动,实在又笑不出来,最后决定不勉强自己,那模样看得沈小薏更是一阵担心。只是要劝,却又觉得到嘴的话苍白无力。

前面,司机依旧沉默地开着车子,甘泉的表情仍然那样淡漠,看不出喜怒。所有人都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变得缄默、凝滞。

回到饭店后,甘泉的脚步只停止在门口,保镖帮她们开了门。沈小薏陪她进了房间。不久后,酒店送来了食物,甘泉说是靳名珩吩咐的。

沈小薏不放心宋凝久,自然也没有回团里,一直都在房间里陪着宋凝久。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她知道宋凝久没有胃口,也没有劝。

两个人只是坐在床边,宋凝久将头枕在沈小薏的腿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日落西方,夜幕渐渐四合,窗外的街面亮起一盏又盏的霓虹,其实国外与国内又有什么不同?

这时,沈小薏身上的电话响起来。团里的人见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便打过来询问,好像说团长有事找她什么的。宋凝久因为离她很近,所以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话的内容。

“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宋凝久说。

“这都是演出的最后一站了,能有什么事?我陪你。”她这状态,沈小薏又怎么能放心?

“可是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再说,都这么晚了,名珩肯定是要回来的,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宋凝久说。

她是很难过,也想要有人陪。可是沈小薏既然有事,她也不愿意耽误她。更何况她在这里,其实于事情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沈小薏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临走前只叮嘱:“你们有话好好说,可能只是误会而已。所以千万不要激动,也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宝宝。”

宋凝久一一点头,送沈小薏离开。

时间越来越晚,她以为靳名珠脱险后他就会回来,可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她不免会多想。拎了包出门,两个保镖却拦住她的去路:“宋小姐。”

“靳名珠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宋凝久说。

其实靳名珠会怎么样,她又怎么会真的关心?不过是想去看看靳名珩罢了,她的男朋友如今守在另一个流产的女人病房外,她怎么也在这里等不下去的。

两个人却没有让开,只说:“靳小姐已经脱险,请宋小姐放心。还有……靳少让你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老板的感情事,他们都不好插手,只执行命令。

“他的意思是不准我出去?”宋凝久看着两个挡住她去路的人问。

两个保镖闻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但是脚步没有挪动半分。

见状,宋凝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是真的让他们看住自己,是怕她跑掉吗?还是怕她去医院闹事?不过她倒宁愿相信,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不过靳名珠已经脱险了不是吗?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那边在送走宋凝久之后,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地调血桨,整个思绪都是紊乱的。甘泉没有回来,他的人也只站在不远处,没有人敢说话。

血型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手术室外恢复了暂时的寂静。不久,走廊那头又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很容易引起注意。侧目,就见两个穿着法国警察制服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们的目光在急救室外的人前扫过,最终落在靳名珩身上,说:“你好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xx街上今天下午15点27份时发生枪战,有人受伤被送到了这里?”、

靳名珩抬头看着他们,唇色抿紧,并没有开口。两个警察对望一眼,以为他听不懂,又以用英文说了一次。

“对,我妹妹正在里面抢救。”靳名珩回神,应了这一句。

两人听到他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首先我们为你妹妹的事感到遗憾,但麻烦请出示一下你的护照。”

靳名珩现在的心情很糟,并不想应付这些。无奈甘泉送宋凝久回去了,他只得掏出皮夹,将护照拿出来给他们。

两个警察打开护照查看,然后做了记录,一个人询问一个拿笔记。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中间法国警员接了一个电话,态度便有些转变。

以怀疑这次事件是以靳名珩主使为由,要将他带去了警局。靳名珩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十分沉稳、镇定,虽然审讯室也是第一次进,而且还是外国的审讯室。但是无论警员怎么盘问,他都保持沉默。因为身份特殊,法国警方倒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甘泉接到消息后,马上就联络了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由他出面请了律师与警方交涉。天色将亮时,靳名珩才被保释出来。

“靳少。”甘泉一直守在外面,看到他在分公司负责人,以及律师的陪同下走出来。

靳名珩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转头向律师道了谢,在他们的目送下上了甘泉的车,车子便由警察署滑出去,驶向主道。

“凝久怎么样?”靳名珩问。

“宋小姐很好,遵照你的吩咐,一直没有让她离开房间。”甘泉回答。

靳名珩点头,他现在有些顾不上宋凝久,又怕她出事,只能这样关着她。又问:“那靳名珠呢?”

“手术已经结束了,孩子没有保住…因为出血过多,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甘泉回答。然后顿了下,请示:“去医院?”

“嗯。”靳名珩点头。

其实昨天的事,甘泉在靳名珩的授意下做的,并且已经通过关糸和法国警方这边事先打过招呼。只不过不想给那些企图伤害靳名珠的人钻了空子,却反被人利用了这个空档。

原本为了不引起轰动,根本就没有打算用枪,所以才会惹出这一糸列的麻烦。不过也好,这样警方的注意力也就转到了那些拿枪械的人手上。

车子驶进医院,由于靳名珠一直没有脱离危险,靳名珩都守在病房内。再回到酒店时,已经隔天的下午。

“靳少。”门口的两人恭敬地喊。

靳名珩微微颔首,打开门,宋凝久就曲膝坐在套间的沙发角上,头发顺着肩披散下来。听到脚步声进来,抬头,两人目光不期然地撞上。

她看着他,因为等得太久,当他真出现时,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靳名珩看出她精神不太好,瞧着他的眼神也楚楚可怜的。将手里的包扔在沙发上,朝她走过来,坐下,伸手去捧她的脸颊。

指尖落到她的瞬间,宋凝久回过神,偏头躲开。

“小久儿……”他没想到她还会闹脾气。

宋凝久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面色有点冷,仿佛是在等他解释。

对于这点靳名珩也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说:“听说你几顿没好好吃饭了,饿不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还真把她当小孩子。

宋凝久回答,声音有点冷:“我吃不下。”

“我说了,她的孩子跟我没有关糸。”靳名珩无奈,只能郑重重申。

“既然没有关糸,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会对你说,救救你们的孩子?”不能怪她,任何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听了这话,都不可能不多想。

“宋凝久,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才舒服?”靳名珩绷紧了脸色看着她。

他很累了,他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可是在宋凝久的角度看,却并不能,因为她不知道靳名珩与靳名珠那些恩怨。更何况靳名珠在法国这件事他根本就没告诉自己。

宋凝久痛苦地捂住头,她不想计较的,她想要遗忘,她甚至告诉自己,即便那天真的发生什么,她就只当是意外。只要靳名珩是爱她的,以后只爱她,她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

可是如今他们的孩子没了,他守到靳名珠守了一天一夜才回来,她还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靳名珩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她难受,自己也不舒服。他抱住她,只一遍遍地安抚:“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发誓我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关糸。”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说:“凝久,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

宋凝久点头。

“她现在手里有一份我需要的东西,是关于我母亲车祸的,所以我才会紧张。”靳名珩解释。

宋凝久看着他真诚的眸子,提到他的母亲,他身上总有一些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气息,所以她点头。尽管心里有诸多疑问,因为在乎,她也不愿意去求证,宁愿就这样相信他。

靳名珩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宋凝久也是。两人吃了饭,便在床上休息。

宋凝久卧在靳名珩的怀里,睡得还算踏实。再醒来时已经时半夜,手摸向旁边,床单是冷的,她打开台灯,发现靳名珩果然不在。

下床,拉开房门。

“宋小姐。”外面那两人却依旧在。

“名珩呢?”她问。

“靳少去了医院。”两人回答。

其实她在醒来没有看到靳名珩时,心里已经能猜到了,只是听到这话时,心里还是沉了一下。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挨到外面的天快亮,她打电话叫了些热的饭菜,打算去医院给靳名珩送去。保镖为难,打电话请示过,在靳名珩同意之后,才带宋凝久过去。

宋凝久觉得,此时真是悲哀。

出了电梯,让保镖不要跟着自己,她拎着饭盒找到靳名珠所在的病房外,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到坐在床边的靳名珩。

病床上的靳名珠面无血色,眼睛微阖,浑身都在发着抖,嘴里不断地喊着:“哥,哥……”声音里透着恐惧。

靳名珩只好握住她的手,说:“名珠,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靳名珠终于醒过来,抱着他哭,说:“哥——”

靳名珩对于她的碰触很是厌恶,手抓着她的手臂想要拽开,却听到她哭,说:“哥,孩子没有了,都怪我不好,我在听到他哭,他问我为什么不要她……”

那样的痛苦,也许只有身为母亲的人能痛。

靳名珩的手微顿,还是慢慢拍上她的后背,安慰说:“不要这样,医生说请你不要激动。”虽然那个孩子跟他没什么关糸,但是毕竟因他而死。

他不是容易愧疚的人,可是这时候说不出别的无情的话,因为他还需要她。

“哥,孩子……”她流着泪,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抱着他哭。

宋凝久站在病房外,就看着这一幕,拎着饭盒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却告诉自己,她是靳名珩的妹妹,妹妹,仅此而已。

脸上扬起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敲了敲门,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靳名珩转头,将靳名珠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拽下来,倒没有什么不自在。

靳名珠却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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