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罚酒(1 / 2)
这捆仙索是太上老君的宝贝,外表看来不过是一根普通的金丝绳而已,可捆在身上,却如万仞加身,不把你扎出成百上千个小口子,不算本事。
青澜身子结实,这些皮外伤并不足挂齿,看到璟华微微吃了一惊,遂又现一丝愧色。青澜本是来瑶池搬药师回去救他命的,现在却反倒累得他拖着沉重病体来给自己解围,不禁深深后悔自己鲁莽。
天帝看了看座下众人,悠悠道:“天后,此人目无纲纪,藐视天威,依你看,该放该罚?”
姜懿今天有些不寻常。虽然平时就一直冷言寡语,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今天似乎走神得厉害。青澜被带上来之前,她的目光一直很缥缈,眸中浮浮沉沉,似思绪波澜。而青澜被带上来以后,她就始终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盘仙果,连头都没有抬过。
沉默半晌,姜懿终于开口,和平日相比,声音有些许柔和:“璟儿说的没错,不必为了点小事,折煞了良辰好景。念在初犯,天帝就饶他一次吧。”
“天后这是在向我求情吗?”天帝笑了笑,竟走下宝座,到了青澜面前,饶有兴味地端详了两眼,道:“你叫青澜?”
“是。”
“官任何职?”
“末将乃兵部副帅,亦天部司戎骋天大将军。”
“哦,还是个副帅。”天帝点点头,“爱卿似乎不是我族中人,不知来自何方?年方几何?”
青澜咬咬牙,道:“下官来自西海,今年……”
他还未答,便被璟华笑声打断,“父君这么问,定是嫌儿臣用人太过轻率,这么年轻就当了将军才导致行事莽撞。这确实是儿臣的不是。不如儿臣就自罚一杯,给父君消消气如何?”他说着,当即便自饮一杯,从容潇洒。
轩辕広正色道:“冲撞了我和你母后不要紧,若在战场上也如此鲁莽,数千万将士的性命全系于他一念之间,岂是你自罚一杯就可交代的?”
璟华垂眸:“父君教训的是,儿臣惭愧。”
一直沉默的天后突然开口,道:“今日是太子和瑶儿的大喜之日,一年三百六十天,陛下非要在今日教璟儿用兵之道么?”
“依天后之见呢?”
天后终于抬头,望了青澜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略有不悦道:“既是兵部的人,便让璟儿带回去好好管教就是,别小题大做,扫了众仙家的兴。”
轩辕広微微一笑,似乎也颇赞同,对青澜意味深长道:“天后对你的这份恩典可需牢记在心上。”
凭直觉,璟华总觉得眼前的这番对话透着几分玄妙,不论天帝还是天后,表现得都有些反常,但一时半刻又说不清哪里不对。他脑子急转了几转,没琢磨出来,反倒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似乎又要晕倒。
他顾不得多想,快步到得青澜身边,强提一口气,使法术解了捆仙索。青澜被捆了半天,不过皮肉受苦,于筋骨一点无碍,脱开束缚后便立刻又生龙活虎。倒是璟华脸色苍白如雪,摇摇欲坠,忙不露痕迹地伸手扶住。
璟华强笑一下,示意自己还好。今日多亏天后大发慈悲,并没有特别为难自己,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按规矩,该唱的戏都唱完了,现在只要给父君找个台阶,就可以完功成身退了。
璟华压抑地低低咳了两下,胸口似有烈焰般灼烧,面上却依旧是温润如玉般的笑容。他抬起头,双眸明澈如星,呵呵笑道:“谢父君母后宽容,待儿臣回军营后,定要好好治治这个莽撞小子。今天是大哥大嫂的好日子,九重天上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不如多罚儿臣几杯,就当给药师赔罪了可好?”
一直没有开口的琛华,很识时机地接口,抚掌大笑道:“儿臣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今天是三界之内六神当值的吉日,要罚也是罚酒才对嘛。呵呵,就让二哥和青澜各自罚个三大坛,为父君母后消气,也为大哥大嫂祝酒!”
青澜面色一变,朝璟华道:“殿下,你不能……”
璟华拍拍他肩膀,豪爽笑道:“放心。”他看了眼天帝与天后,见他们都未反对,便大声道:“来人,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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