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领赏(1 / 2)
关大虎原名牛二,原是刀客出身,在西北也曾干过几票大买卖,攒了一些银两之后便去兰州府展,开了几家肉铺、面馆,收拢了几十名泼皮无赖,做起了半黑半白的买卖,这些年苦心经营,倒也收获颇丰。
仗着黑白两道通吃,牛二渐渐地跋扈起来,横行乡里也就罢了,可是居然欺负到新任知府大人的公子头上,这天公子带了少夫人在街头游玩,牛二欺他们是外乡人,便上前调戏,谁料那公子是武举出身,三言两语不合便打将起来,若非巡街差役及时赶到,当时就要闹出人命。
事之后牛二泼出金钱四处打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曾想那知府初来乍到便想拿他立威,遂点了兵将前来缉拿,幸亏衙门里有人通风报信,牛二裹了细软带了一干泼皮逃出兰州府,临出城的时候还将知府公子砍伤,于是便有了这悬赏缉拿之事。
牛二在兰州府过惯了享福的日子,乍一回来干老本行,多少有些不适应,对于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手下这帮泼皮也多有微词,他暗想当马贼不是常法,必须捞一票大的然后回兰州打点关系,争取把罪名给消了,就算不能在兰州府混,也好有个清白之身去关中展。
十余日前,牛二一伙人遇到另一伙落魄的马贼,同是天涯沦落人,啥都不说了,两帮人合兵一处,在这条马帮必经之路上寻找着商机,可巧十几天都没有人路过,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大肥羊,可是合伙的那帮人却不让打,说什么插着十三太保旗号的队伍惹不起。
牛二大怒,说老子十年前在这条道上混的时候,什么狗屁十三太保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今儿个还就非抢插旗子的不可了!
双方争执不下,牛二索性自己带人冲上去吗,没成想却啃到了硬骨头,邓子明马帮里带着不少弓箭,哗哗哗十几箭射过来,虽然没怎么伤到人,但是却把大伙震住了,不敢强攻,只想等到天黑之时再冲过去,把人全杀了,东西全抢了,事情做的利落,自然不会泄露风声。
哪知道却有一个马帮伙计趁乱跑了出去,牛二让人去截杀,也没截住,偏巧那几个马贼怕牛二怪罪,便骗他说人已经解决了,于是牛二老爷便气定神闲的在这里等待天黑,天还没黑,人家的援兵到了,打了两个回合下来,牛二爷的嫡系人马损失了一大半,只能仓皇败走。
牛二越想越生气,自己一百号人,对付他们三十个人都能败,全怪那些孬种不来帮忙,要不然现在已经得手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兄弟们,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甜水井补充了清水之后便又决定杀一个回马枪!
这帮泼皮也都是好勇斗狠惯了的,喝了几口烧酒之后,血气被牛二爷激起了,也不管人手够不够了,嗷嗷叫着上马向北奔去。
两拨人正好撞到一起。
要论起实力来,其实两边半斤八两,牛二爷手底下这些泼皮,在兰州府也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不少人手底下都有人命案子,可是这荒野厮杀和城市械斗完全是两码事,先是骑战,这一点他们的优势并不大,然后是兵力对比,几乎合成以一敌二的势态,这对于习惯以多欺少的泼皮们来说,着实不是个好事。
再看元封等少年,凭的是为兄弟报仇的一腔热血,先在气势上就压他们一头,再者说这些少年郎心无杂念,打仗就是打仗,拼命就是拼命,绝没有人想着后退的念头,简单说,这场仗是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
今夜月色如水,西北荒原上的春风依旧如同刀子一样,割得人脸生疼,两股怀着同样目的的骑士碰到了一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不用通名报号了,直接对冲!
望见对面黑压压一片,牛二的手下们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小风一吹,那点酒劲全醒了,白天那令人恐惧的一幕浮现心头,更让他们心里拔凉拔凉的,刚开始冲刺,那跑在后排的人就开始拨转马头向侧方逃去。
反观他们的敌人,二十七名骑士排成楔子形直冲过来,长枪都放平了,枪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冲在最前面的元封张弓搭箭,连三箭射翻了对方奔在最前面的三个人,眼瞅着就要撞到一起了,这才丢弓抽刀,二马一错,借着战马冲击的力量把刀一横,就将迎面来者砍落马下。
毕竟元封这边的人多了近一倍,两个打一个哪有不胜的道理,一个冲锋下去,除了事先跑散的之外,对方的人全部落马,有死有伤,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少年们拨马回来,抽刀指着地上的人道:“谁是关大虎,爬过来!”
有人喊道:“好汉爷,关老大被你们射死了,人就在那边躺着。”
元封带人过去一看,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正躺在地上,左胸中了一箭,已经死透了,但此人是不是牛二还有待考证,便让人将这些伤者绑了,扔在马上,连同这具尸体一起往回运,剩下的尸体也都补了刀,以防有漏网之鱼。
元封他们马快,半个时辰就追上了邓子明的大队,点起火把一看,确认那尸体正是牛二,那三四个俘虏也都是兰州府有名的泼皮,马帮的人恨他们杀了自家兄弟,要宰了这几个人祭奠亡者,元封也不阻挡,任由他们乱刀砍死了那几个俘虏,只不过耸耸肩膀而已。
八十里的路程,赶了一夜才到,在十八里堡休整的时候,镇上帮着把马帮的死者火化了因为他们的家乡离得很远,长途运送尸体极为不便,马帮死人又是常事,所以便有着火化之后运送骨灰回乡安葬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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