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终》(六十六)(1 / 2)
顾弄虚走过去拿起了黑子那一罐,而后居然离开了棋盘几步,接着一转身。
“兄台这是要做什么呀?”伯讲问到。
“听说伯兄非比寻常棋手,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再加上一些技艺来对弈呢?”说完,顾弄虚把手里的一枚黑子扔了出去,正好落在棋盘上而不弹起不移位,棋子和棋盘都是寻常的,这火候拿捏得已经不一般了。
“咱们是落子无悔大丈夫。我既然已经施展了我的功夫,希望伯兄你不要照猫画虎才是呀。”
伯讲听罢一笑,伸手入兜囊,闷雷索的前端就从里面“钻”了出来,第一个链环往第二个链环上一压,夹住了一枚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台下有懂行的,立刻此起彼伏地叫起“好”来。
顾弄虚一见,只是一笑,随后又夹起一枚棋子扔到了棋盘上。
就这样,双方彼此下了一会儿,都是不假思索地落子,突然,顾弄虚的一枚黑子不等白子放好就飞了过去,不但把白子又打回了棋罐里面去,而且还抢占了白子应该落下的地方。
“落子无悔大丈夫哦。”
伯讲一笑,闷雷索的前端把整罐白子都给卷了起来,而后一甩。
这时的顾弄虚已经又飞出了一枚黑子,但从棋罐中飞出的两枚白子一起把黑子撞回到了他手中的棋罐里,还落在棋盘相应的位置上。
“落子无悔大丈夫。”
“好,伯兄果然不俗。咱们先暂且停手,换个地方对弈如何?”“悉听尊便。”“哈哈哈……”
台下的宾客不知道顾弄虚的笑声意味着什么。
台上的秋林之中多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小舍,好似就能容得两人行棋。
“伯兄可觉得这里是个行棋的好所在。”“兄台觉得是就是吧。”“不知伯兄介不介意兄弟我一会儿下棋的时候,时而扇扇子时而穿棉衣呢?”
台下的宾客又奇怪了,那不是发疟子时的举动吗?
“兄台有何习惯不必拘束,不妨碍咱们下棋就好。”“多谢伯兄包容。”
接下来,二人皆是以手执棋子,再不似前番,但下着下着,一曲冷寒之意大盛的乐音奏起,可比战国时的《悲回风》。
台上的顾弄虚把棉衣穿上了,就连台下的一些宾客都有点挨不住了。
再看舍中的伯讲,不但没有任何抵抗寒意的举动,反而让这股寒意变成了他的沉着冷静,可是这时的乐曲立刻又变了格调。
变得非常的烦躁,烦躁得让人们的心火都涌上来了,台下的宾客都有冒汗的了,但台上的伯讲却把燥热化成了自己的热情,下子激情四溢,完全融入到棋弈之中,外界的干扰全能为己所助。
两种截然不同意境的曲子终于都停了,顾弄虚也放下了刚才手里摇着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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