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终》(九)(2 / 2)
三个戏子又上台了,台下一通大笑。
虽然行动挺从容的,但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扎满了箭,比刺猬还刺猬。
打背供:软猬甲?
“哎呀,这盾牌就是好使呀,你看这身上……啊,也没射中多少。”“没中多少就撅下来呗,插着不嫌累赘呀。”“还是别耽误工夫儿了。欸?马呢?”
驯马戏子往身后看了看,“啊,就甭等它了,可能上茅房了。咱们快干正事儿吧。”
打背供:还会自己上茅房?这里有茅房吗?早射死了吧?
“对,咱们干正事儿吧,赶快找。欸,这是什么?”
打背供:破锅盖。
“这又是什么?”
打背供:半拉马掌。
“这个呢?”
打背供:调羹脑袋。
“这又是……”
打背供:塞子。
“我说这儿有正经玩意儿吗?别是咱们到了黄老邪留下的放破烂儿的地方吧?”
“欸!注意!这个是什么?”参碑戏子这时似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哟!啥玩意儿?”“不会又是破烂儿吧?”
这时,参碑戏子把地上一个小东西给捡起来了,“嗨!这个小东西就是黄老邪。”
“啊?都抽儿抽儿成这样儿了?”“不是,黄老邪的门牙。”“哦……找到门牙了。”
参碑戏子仔细看了看,“咝……怎么上面还有字呢?”
“啥字呀?”“六万。”“麻将牌呀!”
“哎呀!黄老邪的麻将牌!以后发迹了!嘎嘎嘎……”仨人笑起来都这般动静。
打背供:仨鸭子。
在笑声中,三个戏子往后台走去,边走还边说。
“正好家里的麻将缺张六万。”“我们家缺三万。”“是呀,要不就给你了。”
打背供:数年后。
那个说书人再上台的时候装扮年长了一些,身上的行头也光鲜了一些。
“唉,靠着为这三个少年编的书,我可说是衣食无忧了。今日故地重游,我要好好访一访那三个少年如今有什么成就。”
说着,说书人边走边踅摸,这时看见一位老人立刻上前施礼。
“借问这位老哥。您可是常住此地的?”“当然是了,打我太爷那辈儿就在这个地方了。”“那太好了,我想跟老哥你打听打听。咱们这里近年来可有三位少年成名的人物?”“什么?少年……成名……哎呀,别说少年成名,就是老年成名也没听说过。”“那不对呀。几年前不是曾经有一位拦住惊马的少年吗?”“哦?你说那个小傻子呀?”“啊?傻子呀?”“就那傻小子,别说是惊马了,就是雷劈到脑门儿都懒得动弹。”“当年不还有一位少年小侠吗?有几个痞子想劫我,还是他出来行的侠仗的义,那个痞子头儿当时就给吓晕过去了。”“哦……你说那年大痞子死的事儿呀?嗨,那小子当时本来就有心疾,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再长年酗酒了,可大痞子就是不听。也是你走运,那天正好儿是心疾要了那小子命的时候。你说的少年小侠就是一个过路的孩子,四处乱闯,偏偏就那么巧插在你们俩中间儿了。听说那孩子回去以后就病了,没多久也玩儿完了。”“那我再问问老哥,这里有没有出了一个鉴定古物的行家?”“古物行家?”“是呀,这块儿地方不是立着一座古碑吗?”“古碑?你说我太爷刻着玩儿的那块儿长方石头呀?”“那当初是不是经常有个孩子在那东西前面……”“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是出息了。你找他呀?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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